“问南大队长,城门已开,元帅已经下达追击命令!”
“好!全军将士听令,随我一起杀入敌营,建立军功!出发!”听到传令兵的口令后,蓄势待发的问南大队长,立即长枪直指城门,下达问南大队全军进发的命令,与此同时抢先一步追击而出。
纳兰元帅说的没错,只有在马上,才是他们最自如最自在之处,此刻的他们就像刚获得新生般,斗志昂扬、战意汹腾。一万骑士紧随着大队长的步伐,紧握着手中的钢枪,双眼迸发着浓烈的杀意与战意,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一万铁骑全速追击凌天军团的士兵,看着迅速撤退的敌人,作为同样的一批骑士,自己在马上,而地方却是在地上。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战机,这就是足以获得胜利的保障。虽然早已听说过纳兰元帅在战场上的传说,但是此刻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却另有一番感触,心中的洋溢着更浓更深的佩服之情与敬仰之意。
“兄弟们,杀!”
“杀!杀!杀!”
随着问南大队长的歼杀命令下达后,一万骑士同时呐喊而出,仿佛这个“杀”字是从灵魂最深处迸发而出,杀意、杀气顿时弥盖在整个战场上。战场上最显著的特点便是这个“杀”,故而战场显得如此的无情与残酷,仅仅一瞬间,凌天军团便淘汰将近一千多人。
问南大队没想到竟然如此胜利,正准备紧追不舍将战绩扩大时,突然从左边的树林中杀出一批骑士,大约四千来人,截住整个问南大队。冲杀在前的问南大队的士兵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批伏兵,自己功劳没捞到,反而被淘汰出局。局势变化之快,令人有点反应不过来,似乎思维一下子进入空洞状态。
“放弃追击步兵,围歼地方骑士!”看到战果仅此而止,问南大队长显得很不甘心,若是能歼灭这四千骑士,或许会付出少许代价,但亦是大功一件。故而果断的下达新的指令,改而围歼这四千骑士,以一万对四千,胜利已经没有丝毫的悬念,唯一的区别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兄弟们,围成一个圈,守住中心,防止被冲断而分散。问西、问北两支援军马上就要赶到,只要在坚持下去,我们不仅能脱身而出,而且还能进行有力的反击。”现在唯一的法子也只能如此鼓励士兵坚持下去,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
士兵的临场素质立即体现出来,四千精锐骑士在得到问中大队长的命令后,立即由长蛇型的阻截阵转而为防守的圆形圈。如此一来,既可以防止整支部队被冲散而招致各个击破的下场;同时,也相对着减少了受到攻击的面积、减少了士兵的死亡人数,并且能随笔进行补充。一旦外围的士兵被淘汰,处于圆圈中心的士兵便可以补上去战斗力便不会损失太大。
战场上到处都是精钢长枪闪烁的影子,一道枪影闪现,便会有骑兵坠下马去,淘汰出局。似乎每时每候都有人员的损失,不论是凌天一方还是纳兰元帅一方,生命在钢枪面前似乎显得如此的渺小与微弱。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中,恐怕已是血流成河的凄惨场景,天空飘飞的雪花也将被血渲染,狂风的呼啸也仅仅是战场凄厉叫声的哭泣哀怜之声。
如雾一般朦胧的、乳白的天际,此刻竟然出现一片片朝阳的云霞,此刻的云霞似乎也被战争渲染了,尽是鲜血一样的通红。
随着一个个的淘汰出局,四千骑士付出着惨重的代价,仅仅余下近一千的人再继续奋战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生出丝毫的怯意,反而愈战愈勇,战意更加浓厚,体内的热血更加振奋、气势更加激昂。
当他们看到从自己一方赶来的浩浩荡荡的骑士军团、看到最前面那批白马、看到白马上长发飘扬的白衣少年时,每个人脸上流露出胜利的喜悦,神情、气势、战意似乎受到强烈的催发,极速攀升,飙升到极致。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们也坚持到了这一刻,这一刻,也是他们展开反攻的一刻!
“杀!杀!杀!”
余下的一千骑士同时呐喊着,犹如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汹涌着杀意、战意,将自己的潜力全力逼发出来,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刺向眼前的一切敌人。
“队长,地方援军已到,我们应该马上撤退了,否则可能会被反包围的。”问南大队的副队长高声提醒道。
“全军撤退!”问南大队长虽然内心极度地不甘,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谁曾想到这四千士兵竟然如此顽强。未能将他们全部歼灭,己方却已经损失了一千多,虽然成果依旧不错,但这样的战绩不是他想要的。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不要让他们轻易通过。再次变为长蛇阵,将他们截成两段,开始我们反击。”问中大队长瞅准时机,再一次变化阵型,转守为攻。要知道战场的变化瞬息万变,若非睿智的领导者,又怎么能把握住这瞬息间的变化而相应的采取对策呢。
这五万铁骑不仅个人实力超强、素质以及战斗力都非同寻常,而且更为难得的是五位大队长均是难得的军事人才,领兵作战、排阵布阵都非常精通。总指挥、统帅固然重要,但是在战场上,直接指挥士兵作战还是大队长、团长乃至将军。
“你们幸苦了!”语气虽然依旧清冷,但是这余下的近一千人都能从中体会到一种温馨,这个冷漠冰清的少年,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不近人情、淡漠世情。而且从这个少年的眼神中,可以感触到他的赞许与崇敬之意。
作为一个向往英雄的平凡人,能获得一位巅峰强者如此的欣赏,足以甜蜜心灵的每一个细胞;作为一名普通的战士,能得到最高长官的如此认可与赞许,就是他们最大的骄傲与荣耀!
“报告统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是我们的责任!”问中大队长一扫疲惫的倦意,神情振奋地高声说道。
“很好!现在你们就随我一起追杀他们,开始你们的反击!”
话音刚落,白色的身影、白色的战马便已经冲杀而去,他用行动展示着:兄弟们,反击开始了!
问中大队的一千士兵,也顾不得休息片刻,抖擞着精神,鞭策着战马,握紧着精钢长枪,双眼注视着在前面奔腾的白色身影,追赶而去。在他们此刻的脑海中,似乎形成一个念头,只要跟着前面的那个身影,就能看到最终的胜利。
“队长,凌天军团的追兵已至,我们已经作战良久,人马均已经劳累。如此下去,恐怕难以摆脱,一旦被追上,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问南副队长神色担忧地说道。
“恩,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没办法,只能快速撤退这一步棋。不过,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前面应该就有我们的援军了。我们在外边作战如此之久,纳兰元帅肯定会明白我们遇到意外情况,而会作出新的安排。”问南大队长虽然说得很坦然,但是心里亦是没底,提心吊胆的希望着。
纳兰元帅早就交代过他,抵抗一旦加强就要立即撤兵,只是当时自己不甘心,故而才想着快速歼灭那四千骑兵,扩大战果。却没想到找到如此顽强的抵抗,更而引发一场持时长久的围歼战。战争形势也因此而改变,自己倒成了被追击的一方。
“队长,你看,你说的没错,果然有接应我们的军队,前面的不是问中大队吗?”看着前面赶来接应的文中大队,副队长脸色忧色一扫而空,颓废的气息也随之而去。
“你们先行一步,我为你们阻挡片刻。”问中副队长大声说道,同时让开大陆,等问南大队过去,又重新靠拢,等待着凌天军团的追兵。他们只要能坚持片刻,等问南大队走出一定距离,就会撤退。他们留下来阻挡的牺牲人数,肯定比问南大队被追上而牺牲的人数要少,因为他们的马匹没有劳累,能过逃脱。以少数换取多数,虽然不想如此,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问中副队长虽然是如此想的,在兵法上来说也的确没有错,可是凌天的作战原则却让他的作战计划完全没有作用。
“问西大队包围住这几千人马,问北大队以及问中大队随我继续追击问南大队,不要给他们休息的机会。”
佩因老师听到这个命令后,顿时一愣,这种做法太过冒险,也不符合兵法。追击的部队与问南大队的人数相差不多,要想获得胜利,付出的代价谁也不能估量。而且问西大队包围住这几千人马,围歼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也会增多。如果全军围歼这三千人马,已经是不小的战绩了,为何这个少年就如此胆大呢?难道他有必胜的把握吗?
不过佩因老师却没有出言阻止,因为一支军队可以有多个参谋,但是最终下达命令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军队统帅。凌天才是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者,而自己乃是派来协助他的,此刻自己若是出言说话,似乎显得多余,而且有些愚蠢。
望着随着凌天追击而去的两只骑士队,看着他们充满战意的眼神以及散发着狂热激情的表情,佩因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意识到凌天的用意,他不是为了贪功而冒险,而是再充分利用战士的战斗激情。反观留下来的围歼这三千人马的问西大队,他们的表情以及作战情绪似乎在一瞬间掉落到下一个级别。
虽然战意依旧存在,但是却没有刚才的狂热激情,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被围歼的这三千人,胜利已经唾手可得,歼灭他们仅是时间的问题。可是问南大队却不同,他们还有逃跑的余地,必须奋勇追击,才能赶上去歼灭他们。
这样的心态似乎不适宜军队的团体作战,但是对于每一个追求激情的人而言,这样的心态才是正常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想挑战自己的极限、挑战新的高度。正如一位痴迷武学的人,只有不断超越自身,达到新的武学境界,才能获得成就感。
此刻的士兵便犹如武者一般,渴望着更高的战功、渴望着亲手杀死更多的敌人,佩因老师心里相当的震惊,没想到凌天这个少年,于这五万骑士相处时间如此短暂,竟然对他们了解的如此深厚,连这点心态也把握到了;或者说,难道这就是凌天将武道用于兵道的另一种体现吗?
这个少年的思想果然诡异,佩因老师不禁摇头叹了口气,似乎也只能想到诡异这两个词来形成他了。
“队长,凌天军团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他疯了吗?竟然分兵来追击我们。如此一来,看来我们只有列阵抵抗,人数相差无几,胜负亦是难以预料的。”问中大队长立即下达列阵抵抗的命令,虽然感叹于凌天的疯狂用兵之道,但却不得不叹服,这一招的确有效。
即使兵力一样,但是劳累久战之师,怎么可能是这支犹如刚离弦之箭、气势如虹的新旅的对手。刚一交战,就已经呈现出一种一边倒的局面,问南大队长这边除了拼死反抗外,已经没有其它的法子了。
“没想到局势陡变成这样,真是始料不及啊。凌天这小家伙的确不错,武学天赋惊人至极,没想到在军事上的天赋也非同一般。看来这一战,他的胜算已是大大的提高。”费斯大师望着这陡变的局面,缓缓道来。
“凌天若是能如此获胜,那纳兰元帅这个军中神话岂不是沽名钓誉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纳兰元帅还有下一步棋,而且是隐藏得很深的一步棋。一旦他下出这一步棋,这个战场的形势将会再一次发生改变。到了那时,恐怕这场战争的最后关头也就来临了。”丁天若有深意的说道,双眼凛然地盯着防城之上泰然自若的纳兰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