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对您敬重,父皇更是将您挂在嘴边,我一直想要见见太傅,若能得到您的几句指点,胜过十年书。”
龙云沁微笑不已,宋勉被一个小丫头看的有些无奈,虽说的隐晦他却听出来,又看了眼龙青阳,宋勉不由得叹气,他的外孙大概还不知道他带来的人是存了什么心思过来的。
将龙青阳找了理由打发去厨房煮姜茶,宋勉算是认真说起话来,他这些年拒绝多少人过来拉拢,在这山顶一住就是好几年,就连他儿子过来他也不怎么待见,除了龙青阳。
没想到今日他外孙竟然带了龙云沁过来,宋勉也有些探究,能让他外孙看上眼的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
“就你我二人,有什么就直说。”
龙云沁没再那哑谜,宋勉果然老江湖,她不过带一句他已经猜到她心思了。“宋太傅果然非比常人,我来这里首先是真的尊敬您,想您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值得我学习。二来我也不和您绕弯子,我想跟您学药理。”
宋勉感觉脑子一顿,错愕的看着龙云沁,“你说什么?”
龙云沁抿唇微笑,“三哥说您医术不凡,我一直想着学门技术傍身,药理是再好不过了。所以求着三哥过来想要跟您学习,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教导我这个什么也不懂得丫头?”
她原本想要直接说出口,但是话到嘴边又生生改了,宋勉性子硬并不好说服,倒不如深入接触得到他的喜爱。学习药理,她确实觉得不错。
宋勉狐疑的看着龙云沁,显然不信这些,“皇宫里太医无数,哪一个不是深谙此道,需要你大老远跑出来和我一个老头子学习?”
龙云沁一阵沉默,她知道自己必须有说服的理由,“可否请您给我把脉一看?”
龙云沁坐到宋勉对面,看着宋勉把脉,神色惊变,“你这情况?”
龙云沁苦笑,“您应该知道,那个地方住着十几年,我本就没有母后护佑,这不过是小儿科了。”能活下来已经不易,所以她才知道要想活得久,必须将那些人压制,得到那个位子。
宋勉神色复杂变幻,不由想到十几年前的事情,当初他可是看着先皇后被皇帝迎进来,而后……想到绿腰,宋勉心下一软,“我这儿可不是皇宫,你一个公主金贵,跟着我学习可不是儿戏,哪有这功夫!”
龙云沁笑了,“不瞒太傅,再过一个多月我便要出宫入住公主府,到时候时间应该有,只要您愿意让我学。”
宋勉沉吟,半刻才点头,“那便等你出了宫再说。”入住公主府,果然风头太盛,宋勉看着眼前坦然的女子,不由得心里叹息,这孩子心性极高,只怕有的苦吃了。
龙青阳端着姜茶进来,龙云沁只是和宋勉坐着闲谈,等到雨停了两人又下山走去。一路无话直到回宫,龙青阳才禁不住问道,“外祖父可有为难你?”
他知道她要将他外祖父必然有事,也大概猜想是为了宫里那些争斗,他不喜欢这些明争暗斗,却更怜惜龙云沁,她想要助力,外祖父若是愿意也是一桩好事。
“没有,谢谢三哥。”龙云沁很真挚的感谢,龙青阳为她做的她会记在心里。宋勉告诉她,龙青阳第一次带人去他那里,她听了更加感动不已。
玉泉。
凌澈凝视刚雕刻成的新一支桃花簪子,脸色黑的吓人,“公主回来了?”
魅吞咽着口水眼神不敢直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再问能问出什么花儿来?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是,刚回来不久。”
“去见什么人?”
“三皇子的外祖父,原太傅宋勉。”
凌澈冷然一笑,将桃花簪子收进盒子内,轻柔摩擦,她宁愿不断地寻找其他助力也不肯找他?就是左西将军也不肯去见。
宋勉,她想和左相一脉站在一起?可她又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引来多少人的注意,她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安危?
还是说比起她自己安危,她更不愿意和他有牵扯?
凌澈霍的起身,身影一闪便离开了玉泉。龙云沁进了殿内才休息一会儿,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她猛地睁开眼身体反射性避开,看着眼前的男人警备。凌澈深邃的眸一暗,注视眼前的女子心思一沉。
她在躲着他。
龙云沁不过一个动作他就看出她的意图,想到自己这几日为烦恼如何让她慢慢接受自己,而她却恨不得躲着他。
“公主不欢迎?”凌澈挑过一把椅子摆在她面前,和她正面相对,两人气场一时犯冷。这个时候是龙云沁休息的时刻,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凌澈却拿着桃花木簪紧握,一时半会儿情绪难以辨认。
龙云沁完全无语了,面对她三番四次警告,他都仿若未闻,她还能怎么着!惹不起,躲也躲不起!真是悲哀……
“本宫要休息,摄政王大白天来此不妥。”
“怕被人看见?”男人心一沉,她和龙青阳回来大摇大摆怎么就不知道避讳,于他就那么多规矩。凌澈想不通为何视谣言立法于废弃的女子开始和他避讳,只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么!多么可笑的念头!
她早些年干什么去了!不知道避讳,如今却知进退分寸,可惜,晚了。
龙云沁想了许久,她知道自己需要凌澈的帮助,但是却又觉得无法和眼前的男人好好相处,起码她不希望有夹杂的感情,显然她的想法他好像不懂,或者根本不赞同,一时,沟通障碍。
“本宫只想和摄政王和睦相处。”龙云沁试着缓和两人关系,“和之前一样,本宫承认之前是有做的不妥当,但是摄政王应该自我反省,若不是你突然……”她也不会失了方寸。
凌澈黝黑的眸子一闪,想要辩驳又随即咽回去,几次来往他也清楚她的性情,说得多不如多得多,她会和龙青阳关系要好不就是因为龙青阳为她做的,他凌澈照样可以。
他就不信,眼前的女子对他无动于衷,明明对任何人防备不已,却可以在他怀里安然入睡。那样戒备机警的一个人儿,怎么会那么没有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