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沁反笑,这样才是最好,夏雨心中有怨恨的,对她,对春兰,或许还有别人。她需要在历练中找到发泄点,既然崇拜火狐,那就让她知道火狐是怎样一步步经历过来,也好让她明白青衣卫的每一位成员是多么不易。
大概真的让夏雨明白这些,她或许就会想通的。而那时的她,将会获得更好的成长,也不会再让她害怕,会有人对这个傻丫头有所加害。
“主子不怕将来夏雨对你怨恨?”
影跟在龙云沁身后,护送她回到公主府,忍不住问了一句。
龙云沁脚步一顿,很快又朝着屋内走去,怨恨也好过让那丫头受到伤害好。
几日后,让人准备的东西全部一应俱全,龙云沁让春兰动手去做,一些力气活便由山鸡处理。
一个直径长达三米的圆木桶被架在高高的火架子上,下面的柴火堆得很高,木桶的门是开了一侧,里面大约留了半米的高度放了水,随着木床搬进去,一切越来越完善。
山鸡耐不住的跑来,大约是觉得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他试过里面的温度,简直吓人,主子若是进去不是要蒸熟了?
“这事情不好办吧?属下认为有些玩笑开大了。”
“所以?”龙云沁半眯着眼转头看向山鸡,这眼神看着就是心虚表现,山鸡越发的直白了。果然她一问,山鸡立刻就支吾说开了,“就,就不小心告诉了魅领队。”至于魅领队有没有转达给王,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山鸡如是想着。
龙云沁望了望天色,这个时候凌澈应该不会过来吧?
“公主,准备好了,您请进去。”
冬梅亲自过来,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而现在时间已经准备够了。龙云沁点点头,朝着木桶走去,山鸡也跟着一路疾步,心里却想着王到底来不来,这进去万一主子出了什么好歹怎么办!
“回来。”影揪着山鸡直接拎到一边,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跟进去做什么,找死么!
“我得看着,万一出了事!”
“你进去就会出事。”影冷嗖嗖的瞥了眼山鸡,他听冬梅说过,蒸骨疗法是要将病人全部褪去衣服,山鸡这不是找死做什么。
“你若是担心,等王过来。”
“王不是在……”山鸡嘴巴一张,却直接张大了看着影的背后,这来的不就是他们的王么!
凌澈看着眼前摆放的架势,守在外头的人都在添火加柴,火势很猛,而木桶上方的洞孔已经不断冒出蒸汽来。凌澈眼神一暗,说道,“进去多久了?”
“差不多一刻钟。”
影恭敬回到道,对凌澈的出现并不意外,以王的性格必然会不放心,过来时迟早的。只是影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早过来,听魅说王今日约见了国师?
凌澈站在木桶外,看着火势忽大忽小,直接招手让影和山鸡过来,“你们一人一边,加大火力,一刻钟后开门,本王进去。”
“这!”
“立刻!”凌澈脸色忽的一沉,再也没有任何情绪,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木桶内,心却提着放不下。他知道这蒸骨疗法,这也是他当初想过的,只是这种方法存在一定危险,当中变故是冬梅想不到的。凌澈不知道该责罚谁,心里担心却是最重。沁儿这傻丫头,以为不告诉他,他就会不担心么!
还真是什么都敢来!
一刻钟后,凌澈直接大开门走进去。
木桶内早就蒸汽环绕,但是他依旧一眼看到躺在木床上的女子,此时已经衣衫尽解躺在上面,完好的背部露在外边,整个人俨然睡着一样。
凌澈眉头一蹙,盯着木床,“谁放的木床?”
冬梅浑身震了震,却还是比以前镇定了些,回道,“是奴婢。”
凌澈一眼看去,脸色说不上好,直接挥手赶人,“立刻吩咐准备竹板床,半个时辰后送进来,你,出去。”
“这不可,公主的施针还未开始。”
“就因为还未开始,本王才对你网开一面,学医不到家还妄想用这种失传已久的疗法,你想过失败的后果吗?”
冬梅脑子忽然一疼,随即一片空白看着凌澈,她确实想的不够周到。她以为自己一个月的学习已经能够做好了。
“奴婢……”
“念你是她所信之人,本王饶你一次,既然学医便要做到十足把握,不然便是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她留不得你,天下的病人亦不敢用你。”
凌澈的话全然不留余地,在他看来龙云沁的做法还是不够狠,倒是那个让火狐带去训练的女子,他还算看顺眼,即便对沁儿埋怨,可是却真能学到些本事。
至于冬梅?凌澈心里还是摇头,不合格!
“奴婢告退,这就去办。”
冬梅此时已经清醒,心里不无懊悔,今日凌澈一番话给她犹如当头棒喝,她有些沾沾自喜了,在摄政王大人这样的医术面前,她怎么敢班门弄斧,摄政王大人应该早就想到这蒸骨疗法吧,可是他没有给公主用,自然是有考虑的。
“这蒸骨疗法?”
“本王来。”
凌澈一边挽起衣袖一边接过冬梅的事情,一整排银针和药液在他眼里早就是了然如胸,冬梅这才默默退出去。
木桶内只剩下凌澈和龙云沁,他粗粝的手掌拿起药液倒在掌心,一点点抹开,最后推到她的背上,冰凉的液体和温热的肌肤相碰,随之让床上安睡的女子动了动身子,一个翻身便是整个正面朝向他。
一个呼吸时间,对他而言却是漫长,眼神落在龙云沁的身上,随之目光又转向别处。手上的动作未停,这些药液还需要抹在身前,尤其是某一个位置,很特殊。
凌澈动作逐渐缓慢,有些出神的望着眼前女子如花盛开的月同体,有些为难。
庆幸,凌澈深呼吸着,沁儿是睡着的状态,否则两人一定会极度尴尬。
冬梅命人拿了竹床进来,凌澈却将人挡在木桶外,自己亲自动手搬进来,随后看了眼冬梅,让她守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