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说说看,闻人家,怎么了。”龙昊天放下批阅的奏折,倚靠在龙椅上,精锐的目光射向龙云沁,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关注一个点。龙云沁有些被这样的目光震慑,却还是保持镇定。
“五公主被闻人家长老禁锢,已经有些日子了。父皇难道没有打算吗?而且,闻人家主闻人姚,应该来找过父皇吧?”
她开门见山,连一点转折也没有,此刻她和龙昊天,越来越透明。
龙昊天听着呵呵直笑,居然点头应道,“确实来过,皇儿的消息挺快。”
“只要是帝王关注的事情,我想都会很快传开。”她应该知道的不算早,那些被二皇子安排在公里的各处人,应该才密不透风。
龙昊天忽然有些沉默,望着眼前的女子,眼底再也看不到一丝天阵无邪,好像从皇后离世,这孩子就再也不曾真心笑过了。现在,她的心思越来越看不透。
“皇儿想对闻人家出手。”
“是。”
她不回避,这一点她仔细思考过,既然闻人家早晚是要被她父皇灭的,为何不能为她所利用,闻人姚求的,闻人家长老求的,若是她顺了一方给予助力,闻人家极有可能让她得以利用。
而这些,她是不在乎让父皇知道的。
“沁儿,你越来越有心机了。”不知道是感叹还是赞赏,龙昊天望着龙云沁许久,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又拿起桌案上一份折子,走下去。
龙云沁看到递过来的东西,有些怔愣,这是做什么?
龙昊天示意她接过去,让她当着他的面打开。看到龙云沁完全震惊的脸庞,他觉得目的达到了。
“这?”
“皇儿要做什么,只管去做。闻人家要留哪一方,依皇儿的意思。”一句话,直接将闻人家的最后留权者交到了她手上。这是龙云沁万万想不到的。
她有些摸不透,如此快速转变,这是为什么。龙昊天究竟是打什么主意?要利用她出面引出这些事吗?
“父皇?”
“朕可以给一句提醒,朕从来没有捏了闻人墨的军权。”
龙云沁一个人站在玉琼殿的大殿外,整个人说不出的冰凉。脑子有些紧凑,却又出现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父皇最后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是在暗指闻人墨是不属于他的吗?还是就只是试探她的借口?
越想,龙云沁心里越惊,也许别人还可以凭猜测行事,可是她却知道了太多,越是如此就越是深馅下去,恐怕她的父皇就是要她不能自拔,这样就和这一次争夺更加紧密相连了。
不管是利用还是在真的意属与她,这都已经足够了。
她这样一次次的露出锋芒,得到了帝位也要一路踏着血腥过来,若是败了,便是留给新的地王一个巨大的隐患,只怕余生不安。
呵呵……
龙云沁仰头望着天空发笑,真是有意思啊。恐怕她再也没有自由了。
龙云沁转身朝着桃夭宫走去,她已经做事够张扬了,那就再张扬点吧。既然是棋子,就做好棋子该做的。
桃夭宫依旧桃花盛开,龙云沁终于相信,这下桃树绝对是不正常的。
见到易湘,她看到的还是那样一个出尘的男子,一身白衣,修长傲然。
“国师。”
易湘抬眸,看了眼龙云沁随之微笑,请她坐下。“公主殿下如何有空?”
“国师何必明知故问。我只想请问国师,不知道国师这样告诉我事情,可是有何目的?”
见易湘不回答,龙云沁干脆拿出三枚铜钱,她将铜钱放在石桌上,轻叩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若是信国师,国师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亦或者一个更大的说服的理由。”
只凭那一次的巧合,说不过去。
易湘望着铜钱,神色飘忽,最后一下子清明回来。而后拿起铜钱把弄着,“公主殿下需要知道什么?”
“另外两次事件,何时何地?”
易湘摇头,只是说道,“时机未到,天测不可。不过有一点却可以告诉,公主所需要的东西,不在皇陵。”
她脸色一变,看着眼前男子不说话,他……如何知道他想的?
“公主殿下已然拿到不是么!”
易湘的笑容坦荡荡,可越是如此越让她觉得匪夷所思,他难道在一路监视她?不可能,青衣卫如此高手,再说还有影在,他如何知道她从闻人墨那里拿了那本书的事情。
“国师说什么意思?”
“公主若是要,还是先坦诚为好,有些事,即便是不时时在,也可以得知。”说着易湘凑近了她,几句话之间让她心神有些乱了。
见龙云沁似是不信,易湘依旧无所谓的状态,只是说道,“公主殿下如今有的只是上一本,是一些简单的记事,想必公主并未看懂。”
她望着易湘,想要探究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知道了多少,可是最后她放弃了,她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而且他似乎还知道许多,而这些是她想要的。
她妥协,拿出那本从闻人墨那里拿回来的书本,这里面的东西她确实看不懂,只因为这是一半的语言,很显然是被刻意弄断的。
她看了许久,也研究过,却只能知道一些地点,人物,甚至一些分散的记录。比如,赤炎国,比如北齐国的大将军封贺。甚至于在南凰国,里面也有记载着一块关于皇陵的,所以她会认为另一本应该在皇陵里。
可是易湘的意思,那另一本,是在华妃那里。
这简直让她大跌眼镜,怎么可能!如此重要的东西,母后怎么会交给华妃,在她看来华妃和她母后关系还没有好到如此托付的程度吧?
“有些事情不能徒留表面,就好比公主殿下对在下的偏见,大概在你眼中,我应该是装神弄鬼的人物?比如,神棍?”
龙云沁一个哽咽,这话是师傅说的。
“不会,国师太妄自菲薄了。”
“我倒是不会,不过普天之下,倒是真有这么两个人偏偏对我的测卦不信,一个是你,另一个便是摄政王。”易湘拿出一张纸,纸质已经很硬,上面留有一些字迹。他递给龙云沁,笑道,“这边是当日公主在国安寺有难,我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