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明日来镇上,明日镇东福来客栈见。
只到一张帕子的字看完,赵惜儿脸上依旧淡淡。原来她们连孩子也不想要啊,家产?呵呵,好,家产,那便图一图也无妨。抬脸淡然的将房中众人扫了一圈,“这帕子不是俺赵惜儿的,俺不认识。”
“你身上可有火形胎记?你可有艳红鸳鸯肚兜?”周福儿看到这样冷静淡然的赵惜儿,下意识的便觉得不妙。
赵惜儿冷冷的看了周福儿一眼,那平静淡然无波的双眸,霎那间若千年寒冰,“那东西,你周福儿想放进俺房里并不难,不是吗?那胎记,你若留心,要知道也不难。不是吗?”
“你说的是什么话?赵惜儿你太过份了。你自己拍拍自己的良心,你过门后俺这个大姑姐待你如何?可有故意为难过你?”周福儿气呼呼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惜儿依然淡然的坐在那儿,手上的帕子握的更紧。只是眸中冰寒未减分毫,“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赶俺离开周家?你要是想赶俺离开,俺倒也愿成全你。”话落转眼看向停了哭泣,正一脸恶狠狠的瞪着她的王氏。
“三个月前,俺嫁进来的时候,带的嫁妆还给俺。俺自己离开,不用你们赶。”
“休想……你一个破烂玩意,要不是你那嫁妆,老娘会允许远儿娶你?你进门才三个月就克死了远了,现在还好意思要嫁状?你给老娘竖着耳朵,听清楚啦。嫁妆没有,你要滚就滚,这周家的任何物什都不准你带走。”王氏听到赵惜儿竟敢向自己要她的嫁妆,真是火大死了。要不是为了她的嫁妆,自己怎么会让远儿娶她一个孤女?现在倒好,她将远儿弄死了还想要嫁妆?门都没有。
“赵惜儿,若不是爹和娘念你嫁进来三个月了,和这个家有一份情义。这事便是要告到村正那里了,你这偷情,可是要沉谭的。说不定……说不定远儿的死也是你和那男人一手操办的。要是到了县老爷那里,你们两人不但都得没命,怕是还要一受些生不如死的刑法。你别不识好歹。”周福儿虽然心惊赵惜儿那冰冷的双眸,可是周家的家产她决不允许落入旁人手中。更何况眼前的女人,可能也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好,好一个血口喷人啊。那便如周福儿你所说咱们公堂上让官老爷审了这案,断了这案可好?不知是你周家递状子告赵惜儿通奸?还是赵惜儿告你周家污人清白呢?今日,赵惜儿在此立誓,就算赵惜儿这条命为此粉身碎骨,也决不充许让赵惜儿的名,染上一丝尘埃。”赵惜儿脸上如染上一层冰霜,坐在凳上整个人都带了浓浓煞气,就连声音也是拔高了许多。
赵惜儿这样毫不退让的话,让房中的几人霎时寂静一片。
周有财是诧异这儿媳妇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就连上公堂都不怕?
王氏母女三人则是对赵惜儿的气势和鱼死网破的决心,给一时镇住了。
赵惜儿是真的火了,想想看,若是,若是今天不是她?若是今天坐在这儿的是原来的赵惜儿,那个纯善的赵惜儿。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刚丧夫就要面临这一家人这样的的污蔑,还要被搜刮了所有财物净身出户。那她以后要如何活?这儿个时空的人对失贞的女人,那可是不留半分活路的。可以预料,赵惜儿一定会被她们活活逼死。
还有那个周志远,那个渣男,赵惜儿对他痴心一片。她虽不是前身,可是之前以为他死之时,她心中的揪痛和脑中那些回忆,哪一件哪一桩不是前身对周志远的一片情深?
甚至为他,就连唯一的爷爷也被逼死?可他呢?周志远呢?呵呵,倒是怎么回报她的?
对她用毒吗?是害她赵惜儿丧命吗?
那伊人醉,呵……便是他的天长地久,一生相护了吗?
或是那吸尽赵惜儿的鲜血的盅,便是他的的日日夜夜的报答补偿吗?
还是说十月之后生下妖胎,是对她……那个可怜的赵惜儿的美满交代?
他,周志远,他最好今生今世别出现在她赵惜儿的眼前。
“翻天啦,翻天啦,小贱人你这是要造反啦,竟敢如此的对着你公婆大喝小叫,看老娘今个怎么收拾你个小娼妇……”王氏叫骂着打破了寂静,一下子跳了起来,拎起原本坐着的椅子向赵惜儿砸了过去。
赵惜儿看到王氏起身,便已经起身有所防备,可仍没有料到王氏竟下这样的狠手。险险的侧身避了过去。心中的恨意更甚。之前她为了前身对周志远的一片深情,对这家人已是多有忍让。可现在呢?那便鱼死网破好了。
王氏见赵惜儿侧身避了过,更怒着一张脸便向赵惜儿扑了过来,“好你个小娼妇,卖X的小贱人,还敢躲?老娘今个非让你不死也扒层皮。”
赵惜儿这次反应很快,也一把手拎起她原本坐着的椅子便向王氏砸了过去。扔完后,看起不看转身就向房外跑。靠,这些人不但动口还要动手啊。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人家一家,她又不是超女。
周有财父女三人原本想着,先让王氏教训了赵惜儿一顿,她也就怕了,乖乖的了。
可没想到她竟敢还身拿凳子反砸王氏。这便楞了一下子,等缓过神来,赵惜儿已跑到堂屋门外,都忙抬脚追了出去。
“贱人,你给老子站住。再跑,老子打死你。”周有财怒目圆瞪着便向赵惜儿追去。
“娘啊,爹啊,你们别打啦。你们要打死俺啦。救命呀,相公……相公啊,相公啊……”赵惜儿听到身后周有财的吼声,更是加快了脚步,也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大声嚎着向不远的院门奔去,她一边飞速的跑着,一边快速的伸手将固定发髻的木簪子扒下,又边跑边扯乱了身上的衣裙。
“跑,老子今天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周有财追到了院子里,顺手便抄过院子里一根一米长的棍子,跨着大步便向已到院门口的赵惜儿追去。
赵惜儿现下更是嫌弃这具身体可真弱,跑两步已是喘的不行。她头都不敢浪费时间回望,拼命的往院外跑。嘴里也不忘大叫着,“相公啊,相公啊,你在哪啊?相公啊,俺活不成了,俺这就去找你啦。相公啊,俺带着咱们的孩子去找你啦。你快来接俺们啊……天啊地啊,这让人没法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