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外面的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着,而太极殿里,慕非止正抱着沈蘅芜躺在软榻上,用手把玩着她的头发,她被他闹得慌,就去揪慕非止的头发,两人跟个孩子似得打打闹闹,直至最后两人的发丝都缠在了一起,沈蘅芜童心一起,干脆就着两人的头发编了一个辫子,慕非止侧躺着,一手支着头,看着两人的头发渐渐的列在一起。
“阿芜?”
“嗯?”沈蘅芜抬头。
慕非止就着这个角度吻了上去,就像怎么戒也戒不掉的瘾,慕非止总是有事没事就喜欢“啃”她,弄得沈蘅芜的嘴唇总是肿肿的。沈蘅芜被他吻得手脚发软,到最后干脆连手也抬不起来了。
慕非止就在这时候睁开眼,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皮之上,他的心又开始砰砰的跳着,他想:这颗心真的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太极殿里,石榴抱着一大堆衣服朝内殿走去,正在给沈蘅芜收拾桌子的花容见到了,不由得泼皮的打趣道:“又到了说媒日了。”
正在看书的沈蘅芜有些不解,朝她们俩问道:“怎么说?”
性子比较活泼的花容一边笑一边解释道:“眼瞅着这一年一度的狩猎不就要来了吗?狩猎这个习俗在淮南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淮南王室有御用的狩猎场,所谓狩猎,其实不过是一次联欢而已,贵族的女儿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多多的认识一些贵族王孙,而那些贵族少爷们则可以凭借狩猎场的风采来俘获一众小姐们的芳心,所以在狩猎来临之前,京城之中所有厉害的裁缝都忙不过来了,衣服一套一套的做着,赚的盆满钵满。而在狩猎之后呢,京城里有名的媒婆们就开始忙活起说媒来,因为每年狩猎大会上,看对眼儿的男女们可真不是少数。”
“未成亲的女儿们也可以去参加狩猎吗?”沈蘅芜惊奇的问道:“在淮北,贵族小姐们参加宫宴都要家中好一顿安排,有些家教比较严厉的家族甚至要让未出阁的女子们戴上纱巾,可是在淮南,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可以公然的去骑马,去观战,瞧瞧,这就是国家之间,文化之间的差异。”
“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是那位小姐必须会骑马,要是娇娇弱弱的去了,伺候的人还要跟一堆,总是有些煞风景。”花容说道:“右丞相家的两个女儿,大小姐季存是一等一的好手,很多时候连男人们都比不上她,但是二小姐季在就是个柔弱的姑娘,所以机大小姐此次都风光的去,风光的回,而二小姐几乎是不露面的。”
“你们知道的还挺多。”沈蘅芜听得津津有味,大家族里本就有些很可笑却又很隐秘的事情,就如同八卦一样,真是吸引人得很。
“主子,不是我们知道的多,是那位季大小姐名声太盛,这京城中流传着两句话,文不如满,武不如存,这”满“说的就是学富五车的权左相之女权小满,而这存说的就是右相之女季存,不过,权相家的门槛都快被求亲的人踩烂了,可是这季大小姐却是位二十岁的老姑娘了。”石榴兴致勃勃的凑过来,接着讲。
二十岁是老姑娘这一点沈蘅芜很清楚,在淮北,十三四就有成亲的了,二十岁着实有些大,虽然转过年去她也要二十岁了,可是,她现在好歹也是有夫君的人了。
“主子,这是内务府送来的衣服,供您狩猎时用的。”花容将那些衣服抱到沈蘅芜的面前,沈蘅芜摆了摆手:“先搁那儿吧!”华丽至极的衣服,这是要出风头的,她可不想去抢那些风头,毕竟,这淮南最尊贵的男人已经在她身边了。
去狩猎场那天,慕非止和沈蘅芜坐在马车里,两人都是一身白衣,登对的很,窝在慕非止的怀里,沈蘅芜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从旁边的盘子中捏出一块核桃仁来。
“我来吧。”慕非止见她有些忙不过来,就给她擦了擦手,让她双手认真的瞧着那书,然后自己伸手亲自喂她吃。
“眼睛花不花?”慕非止问,虽然马车很稳,可毕竟是在行进中。
“还没瞎。”沈蘅芜正看得起劲儿,被慕非止这么一说,倒是有些走神了。
“怎么说话呢?一天没收拾你,你就上房揭瓦!”慕非止干脆将她的书强硬的抽了出来,然后两只胳膊夹着她往上一拖,慕非止身子往后一仰,沈蘅芜就以一个暧昧的姿势趴在慕非止的身上。
“你把书还我。”沈蘅芜只想要回那本笑林广记,可是慕非止也不应声,将书塞到屁股底下坐着,然后就直直的瞅着沈蘅芜。
沈蘅芜叹了一口气,她最受不了慕非止那种专注的眼神,好像要将人吞进去一样,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慕非止看了好久,也不准沈蘅芜动,到最后,沈蘅芜还是可耻的脸红了。
“看够了没有?”沈蘅芜的手被他摁着,也没办法动,只能在他身上蹭啊蹭,眼瞅着慕非止这火就被蹭了起来。
“你老实点。”慕非止抓住沈蘅芜的胳膊,让她不要再动。
“你要是把书给我我就不乱动!”沈蘅芜趴在他身上,眨着狡黠的眼睛说道。
“还给你?你什么时候见我妥协过!”慕非止直直的坐了起来,干脆将沈蘅芜抱坐在怀里,沈蘅芜的手得到自由,心里坏坏的一笑,就将手摸上了慕非止的脸,戏谑的说道:“那我今天就让你妥协一次。”
两人抱坐的姿势让慕非止的喉咙更加干燥,他一边控制着沈蘅芜乱动的身子,一边想要去亲沈蘅芜来缓解心中的火苗。可是沈蘅芜看透了他的想法,偏偏不如他的愿,还故意趴在慕非止的耳边呼着气,笑眯眯的道:“刚才看笑林广记得了个笑话,我将给你听。哈哈,这一个女子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他的父亲跟她说,眼下你有两个选择,东家的儿子有钱但是长得丑,西家的儿子没钱但是长得俊,你要嫁给哪个?你知道那个女子怎么回答的吗?”
沈蘅芜现在就像一条蛇一样在慕非止怀里扭动着,慕非止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没有办法妥协了,这时候两人还在马车上,他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