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宸儿也要亲亲。”宸儿忽的朝沈蘅芜张开手,不过,眼神倒是很睥睨的瞅着慕非止。
“福海。”沈蘅芜的腰被慕非止紧紧的箍住,根本动弹不得,慕非止一边将沈蘅芜紧紧的揽住,一边朝外面的福海喊道。
福海一进来,就见宸儿委委屈屈的瞅着自己。
“时间到了,带他去见太傅。”慕非止朝福海吩咐道。
“父王,太傅今天家中有事,今天不能来教宸儿了。”宸儿跑向软榻,使劲儿的要往上爬,吃力的爬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解释道:“我昨天同母后说过的。”
“啊!”沈蘅芜扶额,这一大一小又开始了。
“嗯,去把右相给我叫来,就说,太子麻烦他带一天。”慕非止朝福海扔刀子。
福海赶忙应了一声,只得上前将宸儿给抱了起来。
宸儿今天一反既往的竟然没有反抗,只是被福海抱出去的时候,他揽着福海的脖子,很是平静的道:“宸儿今天上午被父王吓到了,晚上一定会睡不着,母后一定会过来陪我的。”言下之意就是,父王,母后今天晚上归我了。
“……”福海有些无语,这小太子装委屈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好,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总是睡不着,硬是要沈蘅芜去陪她,就是慕非止也阻拦不得,这一点总是让慕非止恨得牙根痒痒。
送走宸儿这个小麻烦,慕非止这才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同沈蘅芜说起来。
“这么说,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这六个人身上的这些被人刻下的痕迹?”沈蘅芜拿起那张纸,看着那些混乱的图形,若有所思的说道。
“京都府衙里的仵作没有想出办法,娘子医术高超,是不是有什么高见?”慕非止贴近沈蘅芜的后背,将头枕在她的肩上,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嗯,有一点。”看了一会儿,沈蘅芜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朝慕非止道:“这很简单,你让人去找坛女儿红来。”
慕非止很是相信沈蘅芜的话,随即就找人去弄女儿红。
十年的女儿红刚从地里被挖出来,沈蘅芜下去打开,闻着那醇香的滋味,她不由得瞄了慕非止一眼,故意道:“这么好的酒你都藏着,从来没有给我喝过。”
慕非止扶额:“你喝了酒总是醉,我怎么敢让你喝。”
“哼,借口。”沈蘅芜哼哼了声,然后就像挥毫泼墨一样,将一碗上好的女儿红洒在了那块白纸上。
酒接触到白纸,白纸立刻被浸湿,那些呈混乱形状的血迹也是一样,只不过,一刻钟以后,那上面的所剩下的痕迹已经足够他们了解这图形背后的真相了。
原来,那些妓女背后的血痕上都被撒了药,所以仵作将这些血迹印下来的时候,那药已经混在了血液之中,沈蘅芜将它们同酒一混合,药立即显效,有些血迹渐渐的淡去,只剩下一行大字。
“初十午时,静心湖边。”
“这人好似料定了你一定会猜出来。”沈蘅芜将纸扔在一旁,转了个身,又趴进了慕非止的怀里。
“阿芜,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嗜睡?”慕非止完全将那张纸的事情给扔到了一边,他将沈蘅芜抱在怀里,声音中有些小小的疑问。
沈蘅芜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闷声道:“春困秋乏,你没听说过吗?”
“唔,我还以为我这么努力,已经有消息了呢!”慕非止唔了一声,随即就扯过旁边的毯子给沈蘅芜披到了身上。
沈蘅芜发现,这男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反倒是她,脸皮越来越薄,几句话的事情就能让慕非止给说得脸红。
“初十,今天初八,还有一天。”沈蘅芜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哈欠。
慕非止心头仍是有些疑问,不过,见她不说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初九这天,慕非止带着黑鹰去了一趟天机阁,在走之前,他看了眼窝在沈蘅芜怀里的小娃娃,很是慈悲的说了声:“今天不用去上课了。”
“噢噢噢。”宸儿原本还没有精气神儿的趴在沈蘅芜的膝盖上,听到慕非止的话以后,立即抬起了头,仿佛刚才那个颓废的团子不是他。
“福海,带太子去鬼医那里,就说,让他在那里住两日。”慕非止朝福海吩咐完,这才朝外走去。
当宸儿被福海抱着朝鬼医的离园走去的时候,宸儿一路上都包着泪,呜呜的道:“坏蛋父王,又要独自霸占母后,呜呜。”
福海听着耳边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因为这整个淮南国,敢这么说慕非止的估计只有这位小主子。
沈蘅芜知道慕非止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所以,宸儿被送走后,她一直守在太极殿中,等着慕非止回来给她一个交代。
“主子,这是内务府送进来的荔枝。”石榴端着一盘还冒着水珠的荔枝走了进来,看见沈蘅芜坐在那里,她就将盘子给静悄悄的放下了。
“石榴,白雀待你怎样?”沈蘅芜听见石榴的声音,看着她安静的容颜,不由得想起这几日似乎没怎么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同白雀之间怎么样了。
石榴似乎有些说不出口,她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沈蘅芜将她拉到跟前,双手握住她的,像一个长姐一样问道:“你们的事情我总该知道一些,若是你不愿意,我……”
“我……”石榴出口的声音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适时的打断了沈蘅芜的话。
沈蘅芜听见她这样的回答,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她握着石榴的手,带着暖暖的温度,让石榴也跟着笑着起来。
“好好把握,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沈蘅芜的这句话,让石榴红了眼眶。
石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点头间,那双泛红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石榴走了之后,内殿之中只剩下沈蘅芜一个人,她剥开荔枝,白白的荔枝肉让人很有食欲,她吃了一个,只觉得那特殊的味道在唇齿中蔓延,她想,这两年多来,淮南的王宫似乎越来越多的人情味儿了,又想着慕栖凰快要落地的孩子,还有……还有那个给他生辰准备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