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道长,我猜,是秦玄戈安排你进的宫,只是,你为什么要为了他连自己的身子也搭进去呢?秦皇今年五十岁了,跟着他,荣华富贵也只是一时,你想没想过,如果你和秦皇断袖的消息,哦,不,你顶多算是他的玩物,如果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你觉得那些大臣们会怎么处置你呢?等秦皇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在世上吗?当然,也或许,秦玄戈和你说,让你趁机给秦皇下药,可是,等秦皇真的死了,秦玄戈会直接拿你当替罪羊。呀,不管哪种结果,你都是必死无疑,啧啧。”沈蘅芜一边逗弄着宸儿,一边淡淡的说道。
“呵呵呵……”木石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也就这时候,沈蘅芜发现,他才像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除了那已经斑白的头发。
“王后娘娘,你用过的这个招数,太子爷早就用过了。”木石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呵呵的笑着。
慕非止皱眉,看着木石,只觉得那张脸诡异的很,而那笑声也苍凉的很。
“哦,你是说,他也给你下了毒?”沈蘅芜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朝轻抬袖子,一根红线嗖的就朝木石的手腕飞了去。
慕非止瞧见这一幕,抬了抬眼,沈蘅芜立即回过头来,笑眯眯的道:“夫君,你瞧,我没有碰他的皮肤。”跟小丫头邀赏一般,表情灵动至极。
“嗯,表现很好。”沈蘅芜刚要转过头去给木石把脉,结果慕非止就掰住了她的头,奖赏一般的吻了吻她的红唇。
这一吻,沈蘅芜跟炸毛的团子似得,一把推开慕非止,转过头去,仔细的把着那根红绳。
在她把脉的过程中,木石先用好奇的目光瞅了眼,然后又好似冷哼一样,似乎是嘲笑沈蘅芜的技艺。
“断肠草这玩意儿也给人乱下。”啪的一声,沈蘅芜松了那红绳,然后很一板正经的朝木石道:“断肠草加蛊虫,很好,你=恐怕你只有两天时间了。”
“父王,宸儿要睡觉觉。”宸儿趴在慕非止的怀里哼唧着。
沈蘅芜听见儿子的叫声,拍了拍手,朝木石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提前祝你黄泉路上,一路好走了。”说着,她就朝白雀道:“白雀,你站到木石道长的旁边,我瞧着你们的身高差不多。”
白雀听完沈蘅芜的话,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好巧哦,你们竟然一样高。”沈蘅芜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主子,你不会是想要我代替他吧?”白雀有些恐惧的看着沈蘅芜。
“没用的,有一条,你的人永远代替不了。”木石在这时突然开口。
“什么?”沈蘅芜似乎很满意他在这时候开口。
“我每天晚上都会去秦皇的宫殿,你能做到吗?”木石说这话的时候突然看向一边的白雀。
接收到他的目光,白雀立即跳到一边,很是惊恐的看着木石道:“这么说,秦皇不是病死也是纵欲过度而亡。”
“呵呵。”木石只是高挑着眉,对这个问题似是不屑。
沈蘅芜低下头想了想,然后问道:“他能辨识出你来?”
“王后娘娘和王上在一起那么久,难道突然换一个人在你身边,你会辨认不……”
“放肆!”慕非止一声冷斥立马将木石的话给打断了。
“我的确是秦玄戈的人,血灵芝的确是经过我的手送到了他那里,你们可以易容成我的样子,但是每日与秦皇的接触是避免不了的,只要我没去,秦玄戈就会知道我出了事,只要你们换了人,秦皇也会知道出了问题,所以……”
“好,我放你走。”沈蘅芜打断木石的话,直接让白雀给他开门。
木石倒是没有想到沈蘅芜会这样做。
“白雀,松开他,让他出去。”沈蘅芜朝白雀下命令。
白雀看了看沈蘅芜,见慕非止也没有说话,于是很痛快的回道:“是。”
当木石走出去以后,白雀这才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为何?”
“难不成你要去侍寝?”沈蘅芜白了他一眼,然后咕哝了一句:“这秦皇可真够恶心的,老牛啃嫩草。”
“最华贵的地方,往往有着最肮脏。”慕非止开口道。
“那咱们就这么放了他?”白雀觉得这种刚抓到人却又被他逃脱的感觉着实不好。
“山人自有妙计。”沈蘅芜笑了句:“既不是为名为利,又不是和秦皇有仇,所以,只有一点,他有东西落在秦玄戈的手里,并且,那东西对他而言,为了守护是可以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
暗黑的夜,木石沿着走廊慢慢的走着,虽然两边都挂着灯笼,但是他觉得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一样,一直暗暗的,就像他的人生一样。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想着那个窈窕的身影,终于觉得冰冷的身体里注入了一道暖流。
沈蘅芜今天总是睡不着,她翻了个身,整个头埋进慕非止的怀里。长长的发被抚摸着,然后耳边就传来慕非止低沉性感的声音:“睡不着?”
“夫君,今天的事情你还没有同我说。”沈蘅芜忽然想起来,慕非止还没有说今天他在御花园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芜,我和你说过吧,小时候觉得母后对我有些冷淡。”慕非止将沈蘅芜抱紧,开口说道。
“嗯,我记得。”沈蘅芜隐约记得慕非止以前说过这话,只是,四岁的小孩子又能懂多少呢?说不定是因为父母亲逝去的年岁太过长久,所以记忆发生了偏颇也未必。
“除了父王,她对谁似乎都是淡淡的。”慕非止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他接着道:“今天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我觉得有人在窥探我们,等我转过去的时候,那一撇,我发现那人的样貌像极了我母后。”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沈蘅芜总觉得这事情哪里不对。
“没有,那人站在水塘边,池水被岸上的灯笼一照,反射出的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然后她就飞了出去。”慕非止道。
“夫君,如果是窥探,那人为何不戴面纱或者黑布呢?”沈蘅芜提出了最大的疑点:“还是说,她是故意让你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