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专宠半月?!”随着一声含着十足醋意和嫉妒的尖叫,“啪!”什么东西被摔得粉碎,接着是吓得惊慌失措的声音,“娘娘,娘娘,您喝口茶消消气!”
宫女冬梅哆哆嗦嗦地奉上茶,贤妃浓妆艳抹的脸上因为愤怒扭曲着,一阵红一阵白。平日里高挑妖冶的眉毛蹙成一团,眼神里闪着怨毒的光芒。看到冬梅送到自己嘴边的茶,劈手夺了又掼到地上,又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吆,一大早的,姐姐这是跟谁过不去啊?”听着那个娇滴滴令人骨头都发麻的声音,贤妃厌恶地抿起嘴,不冷不热地招呼着,“淑妃妹妹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来我这串门子。”
淑妃看了看满地的碎片,再看贤妃面色不善,知她是为皇后的事情不痛快。皇后专宠,淑妃自己心里又何尝好过。当日她与贤妃、德妃、惠妃还有两位昭仪一同进宫受封,原本以为璃贵妃是她的心腹大患,连手贤妃除去那两个和璃贵妃交好的昭仪,以为折了她的左膀右臂,皇上的心迟早会落在自己身上,谁曾想皇上自战场归来,带回来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这宫里就变天了!虚悬的后位被人抢了去,就连这半月有余,她夜夜独守空房。往日里虽然璃贵妃更受宠一些,但是这宫里的女人也算是雨露均沾。这可好,皇后竟然夜夜霸着皇上,其他人都成了摆设!
“姐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淑妃亲昵地拉起贤妃的手,“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别人快活?”
贤妃抽回手,坐回主位上,“妹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还用的着拐弯抹角么?”
淑妃笑的花枝乱颤,声音依旧香酥入骨,媚渗人心,“姐姐心胸宽广,妹妹我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皇后虽地位尊贵,可我等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让她一个人坏了这宫里的规矩。”
贤妃心里一寒,这个淑妃,平日里最是娇弱温婉,她的心却是最狠的。“妹妹有什么法子?人家如今圣宠正隆,连往日里装清高的璃贵妃都忙着巴结她。我们又做的了什么?”
淑妃刻意压低了声音,“姐姐,她再漂亮,不过是个傻子。皇上也就图个新鲜。倒是璃贵妃,听说皇上不在皇后那儿就会去她那儿。万一让她怀有龙子,可真是没人能奈何她了。她虽出身青楼,身份卑贱,可谁都知道她是忠怡王的人。有忠怡王背后给她撑腰,当初封她为贵妃才没有大臣有异议。要是再有了皇子……”
淑妃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贤妃的脸色越加阴沉,戴着长长护甲的手指深陷进了扶手里。自己进宫将近半年了,虽然明里暗里用了不少偏方,可却一直没有消息。贤妃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原本是北璇国周边小国的公主,久仰轩王的大名,后来被自己的父王送进宫来,见到已成为一国君主的即墨澈,深深为他俊朗的外表、满腹的才情、绝世的武功所折服。如今这天下都是他的了,贤妃自然要为自己以后做打算。毕竟这么大的天下,总归是要继承人的。
思索半晌,贤妃问道:“妹妹有何妙计?”淑妃得意地娇笑一声,“姐姐,既然璃贵妃是忠怡王的人,那就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好了。我可是听说忠怡王的血缘不清不楚,他的母妃就是因为**后宫被先皇赐死。那就让璃贵妃重演当年那一幕好了。皇上再抬举她,她也再无出头之日了!”
看到淑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贤妃缓缓地点了点头。淑妃虽然也是一国公主,却不像她是嫡出,而是由身份低微的宫女所生。自小她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欺凌,便发誓一定要站在高处。阴谋算计,她是样样精通。手段狠辣,心硬如铁。贤妃暗暗想着,一定要防备着淑妃才行,否则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死在她手上了。
淑妃起身,理了理衣裙,“姐姐,依着规矩,我们也该去给皇后请安才是。德妃和惠妃可早就去了。”
一想起自己要给一个傻子下跪请安,贤妃就恨得牙痒痒。勉强起身,“就依妹妹所说。”
储秀宫。
贤妃和淑妃一迈进去就看到让她们嫉妒的发疯的场面:秦殇放肆地坐在即墨澈的腿上,高兴地不住拍手大笑。一旁坐着璃贵妃,不时笑着和即墨澈说上两句。
“臣妾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拜见贵妃姐姐。”淑妃和贤妃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免了。”即墨澈淡淡扫了她们一眼。倒是秦殇好奇地盯着她们两个,“澈,她们是谁?”
澈?淑妃和贤妃两人心里一阵抽搐。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更让他们发狂的是即墨澈竟然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不得不承认,皇后虽然神志不清,确实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璃贵妃和她一比都只能算得上是有些姿色了。
即墨澈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秦殇了,说那两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他的妃子?估计她也不能理解妃子的含义。谁知秦殇开口道,“澈,她们是不是也把自己给你了?”
啊?一句话说的屋里的各人相顾无言。即墨澈无奈地拍了拍秦殇的头,“小傻瓜,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秦殇有些委屈地瞪着他,却没有说话。先前就有两个女人和她说话,有一个就说了都是他的女人。成为他的女人,大概就是像他说的,给他吧?那,想到即墨澈也对着其他的女人做对她做过的事情,她的心里就闷闷的。
“殇儿,怎么了?”即墨澈看她拉长了脸,小心地问道。廿璃看到秦殇的表情,面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皇后虽然不清醒,不过,对皇上倒是一片痴情。想必他们二人有着惊心动魄的过去吧。如今,两人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他却有了其他的女人,这对她,怎么说也是一种打击吧。
秦殇从即墨澈的腿上滑落下来,径自跑进内室,不再理他。
“殇儿。”即墨澈连忙追了过去。廿璃有些好笑地看着淑妃和贤妃惊异地大眼瞪小眼。慢悠悠地端起一杯茶,有滋有味地喝着。希望这两个女人不要动皇后的心思,否则,皇上这次是不会轻饶她们的。上次的事情没有追究,是因为皇上的心思压根都不在这里,随她们耍小聪明使手段。
“殇儿?”即墨澈从背后拥住她。看她的样子,是为他吃醋了?想到这一点,即墨澈心里甜滋滋的。没想到,她还挺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