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抬头看去,西蒙焰的肩膀上郝然插入一只闪着寒光的黑色箭羽,箭头已全然没入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潺潺地流出。
晨曦神色复杂地看向西蒙焰,“砰”的一声,偷袭的男子已被晨曦手里小巧的银色手枪中的子弹穿透眉心,男子一声不吭地直直率落地上,一滴血珠从眉心中溢出。
晨曦缓缓地扶起西蒙焰,冷漠的眼神扫向众人,手中的银枪缓缓指向北宫启明,北宫启明身体一颤,头皮发麻,抖声喊到:“撤退!”说罢,率先策马离去。
五十步,一百步,一百五十步……正当北宫启明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的时候,晨曦手指轻扣,“砰”的一声再次响起,此刻正骑在马背上落日国的将军,不敢置信地正大双眼,从马上缓缓滑落,手指微抬地指着晨曦的所在的方向,最终轻轻地放了下来。
喊杀震天,夕阳西下时,四周已是一片血红的海洋。
晨曦跪坐在西蒙焰的身后,用匕首砍断箭杆,割破了他的衣袍,伤口处通过刚才的简单处理,血已经止住,流出的鲜血已经变为黑红色,目光往下扫过,只见古铜色的肌肤上几道伤疤狰狞地映入眼中,西蒙焰背对着晨曦,低笑一声,“很难看,对吧?”
晨曦手指轻压,低头答到:“还好,很性感。”
翻开背包,拿出麻醉药,沉声说道:“箭头上有倒钩,不能直接拔箭,必须用匕首将箭头勾出来,不然会止不住血的,我给你打一针麻醉剂,等下帮你处理的时候,你就不会感觉到太大的疼痛。”
西蒙焰看着那尖尖的针头,皱着眉看向晨曦,小声说道:“这个是要扎进我的身体的?”
晨曦瞄了他一眼淡淡应到:“没错!”
看着慢慢伸向自己的针口,西蒙焰忍不住抖了抖,“呃!我看这个就不必了吧,我不怕疼的。”
不怕疼?那他抖个什么劲,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发冷啊!
晨曦疑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怕打针吧?你一个大男人,被箭射入身体的时候没见你吭一声,现在居然怕这小小的一枚针头?”
鄙夷地瞥了眼脸色微红的西蒙焰,晨曦冷然说道:“稳住,别动,不然针头断了,我可就不管你。”手起针落,拔出,看也不看西蒙焰苍白的神色,走到往一边准备简易的手术用具。
用消毒药水将匕首擦过,刺鼻的味道充斥着将士们的味觉,尽管对瓶子里的东西好奇,却没有人开口询问。西蒙焰受伤,所有的将士都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知道眼前的女子正在为他疗伤,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呼一口,就怕惊扰了眼前的两人。
拿起匕首,晨曦对着西蒙焰肩膀上的伤口毫不犹豫地划下,箭头很快被挑出,鲜红的血液再次喷涌而出。
快速地撒下止血药,晨曦用绷带绕着后背绑了几圈,将绷带缠在前胸勒住系上。
有了特效的止血药,血很快止住,晨曦再给他注射了一支破伤风的注射液,稍稍清理了他身上的血迹,一切做完的时候,才发现太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山中。西蒙焰早已睡了过去。
刚想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眼底下递来了一块手帕,上面还染上少许的血迹,晨曦惊诧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如水般温润的黑眸。
言熙朝晨曦笑了笑,温和地说到:“姑娘不介意的话,用这个擦擦脸吧!”
“谢谢!”晨曦不客气地接过他手中的帕子,自己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有手帕擦,为什么不用?
言熙微微笑着:“不谢!我们还应该好好谢谢你为王爷疗伤。”
眼前的女子的胆色丝毫不逊于任何男子,与敌军对战之时,下刀冷静狠辣,毫不手软,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如她那般,相信目睹的众人也
有同感吧!,从他们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手段已经征服了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晨曦刚喝了一口水,祁勇便走到她身旁焦急地问道“王爷没什么大碍吧?”。
不仅祁勇,军中的许多将士此时也满脸紧张地看着她。
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西蒙焰,晨曦淡淡地回道:“没什么事,只是失血过多,劳累过度才会睡了过去。”
“我就说嘛!王爷肯定会没事的,瞧我这心就是不听话,硬是要七上八下地折磨老子。”祁勇拍拍胸口,朗声说道,“不过王爷还真能挺,那么锋利的匕首割下去,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老祁算服了。”
众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刀子在身上挖了个动,咱王爷吭都不吭一声,试问谁能做到?”
晨曦默不做声地走到一旁的大树底下坐下来,暗自咕哝:“能挺?没有麻醉剂,看他还怎么挺?”
言熙若朝树底下的晨曦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真像个迷,她的身上似乎有许多奇特有用的东西,希望她永远不会是敌人,不然,王爷的大业途中将会增添不少阻碍。反之若是得她相助,定会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第二天早上,西蒙焰在疼痛中醒了过来,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稍稍挪了挪身子,西蒙焰就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虽说男子汉大丈夫的,再大的伤痛都应该忍住,可他此刻真的想喊娘了。
帐子里静悄悄的,西蒙焰微微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慢慢往四周扫了一遍,由于他的伤在后背的肩膀上,因此此刻就是这样转了一圈,也觉得吃力不已。而且转动脖子的时候,伤口的疼痛就更加的明显。
这帮兔崽子,竟然不留一个人来照顾他这个伤者,看来那些人需要好好操练了。
“来人!”西蒙焰朝门口瞄了一眼,开口道,说出口的话语低沉沙哑,喉咙干得难受。
想来是没人能听到他的叫唤声了,西蒙焰暗想。刚想收回目光,却在书桌后面的躺椅上突然出现一个纤细的背影。
晨曦听见那低沉的声音,便醒了过来,她一向习惯浅眠,像她们这种身份的人,很多时候即使是在睡梦中,都要保持一定的警觉,很多生命都是在熟睡中被人夺取的,因此即便再困再累,细微的声响都能把她惊醒。
从躺椅上一个利落地翻身,晨曦手中的手枪已经被她绑在小腿上。自从换上这里的衣服,要藏好这些武器还真不方便,看来自己要重新定制一些服装才行,定制衣服首要的条件就是需要钱,她不会天真的认为她身上的人民币和美钞在这里也能用。
将匕首和扑克牌藏好之后,晨曦倒了杯水,赤脚走到西蒙焰的床边。
将水杯递到了他的嘴边,西蒙焰就着她的手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自从发现躺椅上的人是晨曦之后,他就感觉心情很好,好象肩膀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晨曦看着趴在床上的男人,经过一夜的休养,他的脸色已经不再显得憔悴,眼中的红丝也已经褪去不少,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恩,还好,没有发烧,看来伤口处理得还不错,并没有受到感染,‘邪恶’会所里的东西就是好,那里的伤药的效果比一般的特效药好太多了。
感觉到微凉的小手贴上自己的额头,西蒙焰舒服地眯了眯眼,可惜的是那小手离开得太快了,就像一阵风一样,他还没抓住,它就溜走了。
晨曦神色平静地看着西蒙焰,“我去吩咐他们给你弄点吃的。”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西蒙焰目光对上她的背影,从上到下地扫了一遍,忽然出声喊到:“等等!”
晨曦转身,不解地看着西蒙焰:难道他不觉得肚子饿?
西蒙焰尴尬地微红着脸,细声说到:“先把鞋子穿上,女人的脚哪能随便叫人给看了去。”
晨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老封建,别说是脚,就算整个大腿让人看了去,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晨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老封建,别说是脚,就算整个大腿让人看了去,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最后她还是走到书桌后面将鞋子穿上,`穿着鞋子还是比不穿鞋子舒服的。
吩咐门口的侍卫去准备些粥后,晨曦转身回到西蒙焰身边,一把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一个上身裸露下身只穿着衬裤的男子的完美身材完全暴露出来。西蒙焰一惊,忙想坐起来,却不料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脸色发白,忍不住趴回床上。
“活该!受伤还那么不安分。”晨曦口气虽然不善,却还是将一个枕头小心地垫在他的下巴处。
“既然知道本王受伤,你还掀本王被子干吗?”西蒙焰低声咕哝着,带着淡淡的委屈。
晨曦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不掀开被子,怎么给你换药?”
呃,换药?换药不会先告诉自己一声吗?害得自己以为这女子要做什么呢!一个女人看到一个男人的身体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半点娇羞之色也没有,这样的女人还算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