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茜姑娘当称天下第一才女,此等才华,老夫佩服。”
“先生过奖。”口气淡然有礼,既不热忱也不拒人人于千里之外,这份气魄,令在场众人不竟暗自佩服。
“呵呵!可否请陈姑娘为第一楼对一副对子,老夫和众多才子苦思良久,始终想不到一幅与第一楼相衬的对子。”
晨曦快要崩溃了,这群先生怎么就这么没完没了的,作了诗还要对对子,而且还是对了又对,不解的目光看向南宫钰:你找的到底是个什么人?这么难缠?
其实南宫钰本来是想说他缠人的,可是想想群先生这么一个德高望重之人被自己当众说他缠人,而且还是缠人家一个姑娘,也太失脸面了。
群先生一听,忙稳了稳心神,作了个揖道:“是老夫唐突了,姑娘见谅!”
被一个长辈正经八百地给自己行礼,晨曦饶是冷淡,此刻也不竟有些别扭。
略微思索,晨曦开口说道:“千秋怀抱三杯酒;万里云山一名楼。”
既然这第一楼的产业有一半属于自己,那给它题幅好的对联,也是应该的!“好,好对,老夫这就让人拓在楼前,公子以为如何?”群先生闪闪发光的眼神犹如得到天大的宝物般,若是让他给晨曦跪拜,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跪下去。
南宫钰微笑着点点头,“去吧!”落日的余辉照在正行走在街上的晨曦和南宫钰的身上,拖出了长长的背影,倚翠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缓步而行的两人,如果不是知道小姐是王爷的人,她一定会以为两人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站在街边的大树上,看着即将滑入地平线的太阳,晨曦脱口说道。
南宫钰一愣,喃喃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的余辉虽然迷人美丽,可是我还是喜欢日出的宏伟壮观,充满了生机。曦儿,你觉得呢?”南宫钰侧脸看着晨曦,她那黝黑的小脸上,黑玉般的眼中流露着些许迷茫,这么一个聪明灵慧的女子,有什么值得她迷茫的呢?
晨曦收回了远眺的视线,像是没听到南宫钰的话语般,轻声说道:“走吧!”连续几天,晨曦都在大街上左晃又荡,倚翠仅仅陪了她一天,那小脚就都起泡了,晨曦暗叹,还好自己不用受到那样的虐型,不然可有得她受的。
再说她也没觉得那变形的小脚有多好看,女人裹脚——变态的折磨!
本来另外的一个丫鬟倚红要陪她出来,可是看她那慢吞吞的步伐,晨曦想着还没等她走出王府,太阳都下山了。
自从那天晚上西蒙焰忿忿离去之后,就没在见过他,晨曦也不甚在意,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要找他,因此也懒得去打听他的去向。
想来刚回京,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他没来找自己,自己也乐得清净。有句话说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自己和他之间做君子倒是挺适合的。
回京一个月不到,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她几乎已经都熟悉了,那些比较有名的商店她也几乎到过,不过她并没有再去第一楼,她好象有点怕见到南宫钰。
‘云裳坊’,京城里最有名的成衣铺,晨曦此刻在站在它的门外,眼尖的掌柜看到她后,忙出门将她迎了进去。
“掌柜的,我定制的衣服做好了吗?”
清润的嗓音带着些许冷意,令掌柜觉得天气好象凉快了很多。
掌柜从柜台里拿出了几套折叠好的衣服,摆在桌子上。
“姑娘,您定制的衣服全在这里,您试试,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马上让她们改。”
掌柜的还清楚的记得三天前,这个黝黑的女子拿了几张图纸来定做衣裳,顾客自己带来的图纸,掌柜的见过不少,可是像眼前女子要求这么苛刻的人,自己还真没遇到。
既要料子好,又要手工精细,而且图纸上那些奇怪配件的尺寸还要一点偏差都不能有,就连使用的针她都要自己选好,大的不行,小的也不可以,好在她出手大方,嘿嘿!只要银子足,什么要求都不是问题。
晨曦拿起那几套衣服来到后面的小厢房里试穿,看着镜子里的人儿,麦色的皮肤,长而浓密的睫毛,清秀俊冷,凄冷但又不失清新,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着若有若无的星光,深邃而又犀利。
晨曦将所有的衣服都试过一遍,不得不说这家店确实称得上最好的成衣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按自己的要求,做出令自己满意的衣服,还是让晨曦感到少许的意外。
“姑娘,如何,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看到晨曦出来,掌柜的忙殷勤地迎上去问道。
晨曦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掌柜,冷然地说道:“这是余款。”
掌柜笑呵呵地双手接过,“谢谢姑娘了!”
晨曦看了他一眼,径自往外走去,掌柜忙跟了出去,在后面喊到:“姑娘下次再来啊!”直到晨曦的背影消失,这才了呵呵地走回店里面去。就在晨曦离开后不久,店里走进了一个男子,剑眉凤目,挺鼻薄唇,俊雅秀美,让人移不开目光。此人正是晨曦潜意识中有点怕见到的南宫钰。
将南宫钰领到后院的厢房,掌柜的面色一整,恭敬地朝南宫钰施礼道:“属下曹远见过主子!”
“曹远,再过一个月就是西蒙皇帝的寿辰,最近你多注意点京城里的动静,相信二哥会来的,西蒙军中出了个神女军师,他手下的得力大将北宫启明死于她的手中,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曹远恭敬地说道:“属下明白,主子放心,属下会注意的。”
南宫钰点了点头,“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曹远小声说道:“主子,难道你就不想要那个位置吗?属下们都知道,那个位置,主子足以胜任,只要主子出手,属下们都会誓死追随。”
南宫钰淡然一笑:“那个位置,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夺到它,我这些年的布置,只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已。”
“主子这些年一再忍让,可是他们却依旧对主子过多的防备与试探,一点也没有顾及兄弟之情,属下们都替主子深敢不值。”曹远低低的话语中含着浓浓的怒气,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曹远,为了那个位置,家人之间除了猜疑,防备,甚至还手足相残,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这也是我离开的原因。他们每试探一次,我的心就多寒一分。”南宫钰面对着房间里的屏风,缓缓说道。
“曹远,为了那个位置,家人之间除了猜疑,防备,甚至还手足相残,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这也是我离开的原因。他们每对我多试探一次,我的心就多寒一分。”南宫钰面对着房间里的屏风,缓缓说道。
房间再次恢复沉默,就在南宫钰想离开的时候,曹远犹豫着问道:“听说前几天城里出现了个女子,还有幸和主子同桌吃饭,群先生可是对她赞不绝口呢。”
南宫钰斜看着他,唇边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我怎么不知道曹远对这些事也这么上心啊?”
曹远尴尬地摸摸鼻子,讪笑道:“属下们这不是见主子从不近女色,而那天却和那女子同桌吃饭,大家以为就要有个主母了,所以就让属下确认一下,也好让大伙儿高兴高兴!”
南宫钰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有你们什么事?瞎猜!”语罢便走了出去,眼中含着淡淡的笑。
“主母?”脑中出现那时而清然冷淡,时而狡黠可爱的女子,貌视这个称呼用在她的身上,自己一点也不反感。
曹远愣在后面,摸摸自己的头,低叹一声,想来兄弟们要失望了,他们的主子或许真的不喜欢女人。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许多都已光秃。
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林间的羊肠小道上,一匹快马正急速地飞跃着,晨曦一身白色的衣服,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菱形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清亮的眸光直视着前方。
忽而,晨曦的目光眯起,身上的细胞处于高度警备状态。前方清晰地传来的兵器相碰所发出的刺耳的声音,马上的晨曦瞥了一眼路边撕杀的几人,快马便一闪而过。
马蹄声渐渐远去,撕杀中的人也不甚在意,或许是分不出身来在意。
忽然,远离的马蹄声再次传来,正是那去而复返的晨曦。
看着场上撕杀的人,晨曦邪魅的眸光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砰!”的一声,晨曦手中小巧的银色手枪已射穿了撕杀中的一个黑衣人的脑袋,枪声响起,黑衣人手中那柄快要刺入场中女子的剑快速地落在了地上,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黑衣男子已摔落地上,了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