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尔带着云飞和小羽离开营地的事,邓普自然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但狡猾的他并没有傻到去问文森特这几个人干什么去了?他也很清楚文森特并不会信任自己,只要他能完成这件事,管他用什么手段?有了这两个小子参与,说不定自己的把握最更大些。
邓普按照文森特的要求准备着,当然他也悄悄派了自己的人去了老街,观察留意动静。
云飞和小羽并不知道这是一次真正的任务,还以为是文森特和雷尔给他们的特别训练,更不会知道这段时间会是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
两个孩子被茶铺留下了,两三天之后老板阿吉就觉得自己做了件很正确的事,这两个孩子很勤快,扫地、洗碗、擦桌子、烧水、泡茶都不用吩咐都会抢着做,甚至那个哥哥还会主动站到茶铺门口招揽生意,偶尔还会个客人翻几个跟头打几下拳,斗茶客们乐,让这些茶客多喝一碗或者多点一盘点心。
“阿吉,你这是不是要谢谢我啊?”那个热心的茶客似乎天天来,“要不是我,你会找到两个这么听话做事的伙计?”
正在收钱的老板心情不错,乐呵呵道:“行,今天的茶给你免费。”
“就茶免费?”茶客不满地看着老板,老板回瞪了一眼道:
“那就不免费了!我的茶不要钱啊?水不要钱啊?你坐的椅子桌子不要钱啊?……”
“行了,行了,小气鬼!”茶客乐了,招呼小羽过去,问道:“这个小气老板不会没有给你们饭吃吧?”
小羽摇了摇头,脆生脆气地说道:“叔叔人很好的,对我们很好。”
茶客看了看小羽,再看了看正在耍宝的云飞,好奇道:“你们两个怎么会跑这里来的?”
小羽眨了眨眼,迟疑了下低声道:“不知道,我们没有家一直在外面流浪,有时候会偷偷躲在车上换到另一个地方去,这次我们不知道是上了一辆到这里的车,下车后才发现的,身上没有钱,听人家说这里热闹我们就找过来了。”
第一次撒谎的小羽心脏嘭嘭跳,这还是来之前他们套好的话,反正他年纪小,不需要说的太仔细,含含糊糊的反而更让人相信。
“真是造孽,”热心茶客明显也是个爱闲谈的人,“那你们一个亲戚都没有吗?”
小羽抬眼看见有个客人在招手,忙说道:“叔叔,对不起,我要去干活了。”说完赶紧溜,再说下去非露馅不可。
云飞站在茶铺门口招呼着来往的游客,眼睛却时不时地飘向对面的功夫茶馆,那大门是开着的,可门口却有两个人会拦着想要进去喝茶的游客,但有些人却可以进去,云飞伸长脖子也没看明白能进去的人有什么特别!
小爷我又不能总站在门口,这样怎么记进去多少人,出来多少人?云飞已经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心里的火气也窜上来了,去他的,这么训练还不晒成人干?小爷我可没那么笨,多几个少几个又有什么关系?云飞躲进了茶铺,倒了碗水灌了下去,热死人了!
小羽看着云飞满头的汗,也不说什么,就把手中给客人添水的茶壶递给了云飞,自己走到门口开始招揽客人,请他们进来喝茶。
云飞瞪了几眼手中的茶壶,再看看门口的小羽,好容易挤出一点笑意去给茶壶快空的客人添水去了。
对面的功夫茶馆进出的人其实并不多,看着感觉好像私人会所似的,小羽记着人数的时候还试着去记他们的长相和穿着,觉得这样记还挺有趣,比光记数字有趣多了。
“欢迎进来喝茶哦……蓝衣服……叔叔阿姨要进来喝茶吗?这里的茶很解暑的……没长头发……一碗茶才一百块,很便宜的,进来休息一下吧……好高,比雷尔还高的大个子……”路过茶铺的人就会看见一个漂亮男孩在那里招呼客人,偶尔会低声在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好玩,一会吃惊一会好笑的,有几个西方游客看着有趣,就拿起相机给这个有趣的男孩和后面的茶铺拍起了照,听见相机的‘咔嚓’声,小羽会张望一下,然后冲着给他拍照的老外招手,请他们进来喝茶吃点心,难得能在这里碰到可以交流的当地人,老外们往往都会停下来和这男孩说上几句,然后也顺便尝了尝当地的点心。
老外的钱好赚!阿吉一盘点心多卖一百瑞尔,老外还是觉得不贵,一美金又能喝茶又能吃东西,这实在是太便宜了!有些老外临走时还会多放一两个美金出来,说是给那小男孩的小费!
这可把阿吉乐坏了,有时也会很‘大方’地给这俩孩子几百瑞尔,作为奖励,美金他是一张张地理好铺平放进了盒子里收好,这可是硬通货。
文森特联系上了罗伊,没有和他兜圈子,直接就问他是不是和一个叫苏丽亚的女人有过一个孩子?大洋彼岸的罗伊沉默了数秒钟,承认了,他清楚文森特会这样问他,就是代表他已经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
“Fuck!我真想一拳揍扁你!”文森特电话里发飙了,“你当年干的好事,现在要老子来替你擦屁股!邓普用你的女儿威胁我的女人!这笔账怎么算!”
“文森特,我没有承认那个女孩,我劝你也最好不要和邓普有太多的交集,这个老狐狸很卑鄙……”
“难道比你还卑鄙?!你TMD玩了别人的女人后还不认账,罗伊,当年我怎么没有看出你是这么个玩意?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被邓普设计的!”电话那头罗伊也激动起来了,“TMD,他给我的酒里下了那种东西,这个时候有个小美人在眼前,难道你不会上?!我第二天醒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小美人我是挺喜欢的,但我知道她是邓普的女人,你以为我精虫上脑了?去主动搞当地帮会老大的女人!”
“老子不和你废话,那个女孩你究竟想怎么办?”
“我说了,和我无关!”罗伊电话里的声音重新冷静了下来,透出一股绝情的味道,文森特皱了皱眉头,不爽道:
“可老子的女人很在乎她妹妹的孩子!这笔账等我回美国后,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说的话!”
“文森特!”电话里罗伊及时叫住了要挂电话的文森特,“文森特,当初我把你和雷尔介绍给邓普,是真的只想做个中间人,你赚钱他收人,也算是还了欠他的,可实在不想再和这个人有太多的联系,那个女孩只能算是她的不幸,当然如果你能让她活下来,我会很感激你的。”
“罗伊,你的感激估计连街上流浪的狗都不会要!”
“文森特,我不想知道你和邓普之间又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是我可以把我在那里的线人介绍给你,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帮忙,只要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尽力帮你的。”
电话中一阵沉默,文森特长出一口气,似是要吐出心中的淤积,冲着话筒说道:
“罗伊,你就是一个混蛋!那个孩子和你没关系了。”
“谢谢,文森特,我欠你的!我的线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