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张艾丽莎坐着、站着的照片摆在了文森特的面前,文森特的眼睛无法从照片中微隆的腹部上移开,这就是艾丽莎离开的原因?
文森特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临别的那晚,艾丽莎让自己的手抚摸在她的肚子上,这是在让自己和孩子交流?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邓普这混蛋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她在哪?我要见她!”文森特并未显示太多的情绪,只是眼中的些许不满还是暴露了他的焦虑。
“她现在很好,我派了专职的医生在照顾她,”邓普很满意,这个女人看来的确对这个男人很重要,“我都差点忘记恭喜你了,文森特先生,你马上就要做父亲了。”
“你想要和我谈什么?”从意外中很快恢复的文森特平静地看着邓普,似乎刚才的情绪只是一时的错愕而已,邓普不由得暗赞了一声,微笑道:
“和文森特先生这样的人谈事情,就是爽快!我还是那个想法,希望你和雷尔先生加入,有了你们两位,我想LE亚洲分部会很快成为LE最受重视的分部,我们一起分享这一切!艾丽莎是我们双龙帮重要的人物,现在你和她有了爱情的结晶,这真是最好的合作了。”
“爱情?”文森特突然笑了,笑得讽刺,“邓普先生你说笑了吧?你相信爱情这鬼都不信的东西?我和艾丽莎不过就是各取所需而已,只是她有了孩子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看来杜蕾斯有时候也不安全,我是不是该考虑去投诉?”
邓普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了,“文森特先生这话要是让艾丽莎听见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她怎么想和我有关系吗?难道这种意外还要我负责?”文森特越发的冷漠。“要是这样也要负责,艾丽莎应该要先去排队,前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负责。”
“哈哈、哈哈,文森特先生可真是……”邓普有些迟疑了,这看来不太对劲,如果真不在意那这威胁也就不存在了,“难道文森特先生认为这孩子不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人敢撬我的人,我会让他们一块下地狱!”
“这么说文森特先生还是很在乎艾丽莎的,这点我就替她放心了……”
“哼,难道邓普先生能容忍一个和你上床的女人同时也在别人床上?这要是算在意,那就算在意好了。你说了这么半天,无非是想要我们替你卖命,可惜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值得我把命卖给你,更别说还要加上一个雷尔,换做你,你会做这买卖吗?”
邓普的心有些乱了,他没想到原本稳占上风的交易如今好像成了自己自不量力,拿一个女人和未出生的孩子来要挟做事狠绝的“美洲双鹰”,传出去的确显得自己弱智了。
“文森特先生这样说,我很替艾丽莎不值,既然这样艾丽莎也没有必要再见你了,我会把你说的转告给她的。”邓普有些气急败坏了,他还得想其他办法,武帮的事已是箭在弦上了,没有收手的可能。
“让她来见我,或者让我去见她,否则我会认为邓普先生是故意挑衅我,或者我可以认为是你迫使她离开我,这点让我很不高兴!我和你的合同剩下的时间不算长,邓普先生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文森特看着邓普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未来的猎物,邓普心里一激灵,但马上又恢复了招牌式的假笑道:
“这自然可以,只要艾丽莎愿意跟你走,我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留她,我还会替她高兴,毕竟我们也曾经是一家人。”
一家人?文森特心中一紧,艾丽莎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或许艾丽莎从未告诉过他任何事,除了她爱他……
邓普离开前去了训练场,正在训练的是贡猜,邓普站在场地边上看了半个多小时,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场地里还有十一个少年在努力、在挣扎,其中有两个孩子的身手最惹人注意,一个矫健一个轻灵,却能配合在一起。
云飞和小羽又重新搭档了,断了烟瘾的云飞慢慢体会到了自己的一些变化,不那么容易困倦了,也不会有心痒难耐的郁闷焦躁了,他心里确信了乔尼真的是故意在害他,小男子汉的自尊和骄傲开始渐渐地退让给理智,他误会小羽了,小羽不是出卖他,他是担心自己才会去找教官帮忙的,虽然云飞的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即使真的吸上瘾了也一定能戒,但小羽关心他这点毫无疑问。
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云飞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某一天晚上他就像没事发生一样又勾着小羽的肩膀一起去吃饭了,小羽也没推开云飞汗淋淋的胳膊,不声不响的让云飞带着自己走,两人的脚步都很轻快。
小羽和云飞提起过卢风问他的事情,云飞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好奇了一下会不会真的和小羽有关?毕竟当初都在传小羽是被有钱人送进来的,但听小羽讲他从未见过什么开橡胶园的中年男人,那所大房子里都是听一个女人的命令的,那个女人和小羽生活过一段时间,如果派人来找怎么会讲不清楚小羽的样子?
这种疑问在脑子里转了几下,很快就被丢到脑后去了,最近刚刚开始的野外生存训练已经占据了他们几乎所有的精力。
这是危险性极高的,全世界都知道因为战争原因,这片土地上还埋着很多随时会被引爆的地雷,这里的乡民有很多都是残疾人,就是因为在田中劳作时踩上了地雷。
不需要他们去排雷,但起码要教会他们如何发现危险,不让自己成为人肉扫雷器,这在其他地区的野外生存训练中是很少见到这样的训练项目,可在这却是必须的!
这种训练文森特和雷尔都会同时出现,一点疏忽都不能有,虽然在进营地之前邓普已经将四周的情况和可能会有的雷区都标成地图交给了他们,但谁都没有把握这就是正确的,这里的山民也都是走着一两条被人踩踏无数次的小路,很少有人会去冒险走新路,可这些少年将来却可能要这片丛林中穿梭无数次,他们很有可能踩下左脚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让右脚落地了。
当年的战争,过了几十年了,依然在用鲜血和生命向人们示威,这样长久的创伤让这里的人们畏惧战争,却又对生命的消失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