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三千多年前的某个异世大陆上,九忆城一夜之间被血洗。
一袭白衣的女子散着如瀑般的墨发,怀中着一本很厚的书,闭着眼,静静地躺在冰床上。四面全是冰石,寒气直刺身骨。
女子睁开眼,坐起。好狂妄的人,竟敢血洗我九忆城。女子下床,走到城门。
“何人?如此大胆,血洗我九忆城。”女子开口,极淡的语气中满是冰寒,虽只是一个女子,语中却有几分王者的傲气与威严。
“我。”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样貌。
“我九忆城与你何怨何仇,”女子镇定自若,道。
“九忆城与我无怨无仇。”
“那为何?”女子心微生怒。
“娶你。”男子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聊家常事般。
女子冷哼,“我为何要答应你?”
“你若不,我便把九忆城夷为平地。”
女子皱眉,此人独身血洗九忆城,定非等闲之辈,再加上上一场战争留下的伤,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好。”
“三天后我过来接你。”男子的语气中并无太多的喜,依旧只是平淡。
女子转身回九忆城。
桃花树上,几片花瓣起舞,淡淡的清香在空中滑过一道长痕,淡香消失不见。树下,女子靠在树旁,抱膝。三天,三天后她就要嫁给别人了啊..
三天后,女子一袭嫁衣,坐在铜镜前。嫁衣的红褪去往常的清淡,此刻多的是妖娆。柔荑般的手抬起,轻抚镜中自己的脸颊。这就是穿着嫁衣的自己吗?连自己都要认不出了啊,泪不禁落下。
女子起身,看向城门外,缓缓走去,嫁衣拖地。
泪似珠落,染了誰的红妆?水花镜月,乱了誰的浮生?桃下久待,守着誰的诺言?
我等。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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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早晨六点多,趴在床上的颜若念流着口水,正做着的美梦被闹铃打断。颜若念并没有睁开眼,毫不理睬的继续睡着。
“叮!——”好长一声,吓得刚准备翻身继续睡的颜若念“砰”的一声滚到了床底下,“哎哟我去,你丫的还叮起劲来了哈?”
颜若念站起来,无奈的看了身旁的那张床。算了,还是去上课吧,只有两个星期就要期末考了,老师经常教他们要珍爱生命,珍爱生命..
颜若念打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从今天起!她要好好复习!
早早的来到学校,学校的人不多,空空荡荡的。颜若念看了看手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先去图书馆借几本书去看看。
颜若念一走进图书馆的门,里面坐满了人。一愣,自己走错了吗?往后退几步,回到图书馆门口,看了看门口上面的字——图书馆。头上无数条黑线滑过,怪不得学校里的人不多,原来都跑到图书馆里来复习了。诶,在这里坐着看书是没指望了,还是借书回教室看吧。
颜若念在书柜旁的小过道中慢慢走着,手指一个个的滑过每本书的侧面,仔细的挑选着书本。
走到书柜最中间的那一条小过道,身后的书柜后面不知是哪些人在打闹,一不小心将书柜撞倒。正翻着书的颜若念只觉得灯光好像被遮住了,转过身抬起头,只见庞大的书柜正朝她倒下来。还未来得及跑出去,重重的书柜和书本便砸在她的头上。颜若念只觉得头很疼,好像有液体从头上滑过。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书柜最顶上的一本厚厚的书便砸了下来,刚好砸在颜若念的脑袋上。在旁边看书的同学已经完全傻了眼,“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啊。”“里面好像还有人呢。”“不会吧。”“..”颜若念瞬间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到后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一位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擎着一把伞,行走在炎日之下。只见女子墨发侧披如瀑,精致的小脸上不施一点儿胭脂,显得格外清雅。待在房里过久,没有接触过太阳。现在皮肤上晒点阳光,也有些不太舒服。
女子的一双芊芊玉手紧紧的握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澈,绝心崖,我等你。——景翼
绝心崖上四处无半人踪影,或许是他有事耽误了一下吧。女子站在原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绝心崖后边的草丛中藏着两个黑衣人,他们在草丛中暗中观察了女子一段时间。其中一人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旁边那人立刻领会了。
那人蹦出草丛,一只手将女子的嘴唇捂住,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女子双手。女子手中的伞掉落在地上。女子一愣,随即另一个人也走了出来,只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用刀背在女子的脸上轻轻一抹。这么美的人儿,还要将她毁容,还真是可惜了。
女子见黑衣人拿出匕首,心里一疼。原来,是这样啊。他真的就那么讨厌她吗?知道她不会任何功力而找人杀了她是吗?原来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呵..女子闭起眼,苦涩的泪水滑过她的脸颊。
黑衣人一愣,但很快还是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女子身后的黑衣人将她推入那万丈深渊的山崖下。两人看见女子落入山崖后,才转身回去。
脸上的伤口溢出血来,血与泪融在一起。女子只觉得呼吸越发困难,到后来,只剩下一点点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隐隐觉得自己的口中,鼻子和耳朵里都灌进了水,她尝试着呼吸,却根本做不到。为什么他要置她于死地?为什么..现在这样,她是要死了吧。呵,尉迟澈啊,你到死都还在想着他么?他爱的人不是你,你又何苦一直守着空房呢?尉迟澈的脑海中浮现出他的笑,他,很温暖吧,就像太阳,不,应该说就是太阳对吧。但尉迟澈,你忘记了吗?就连曾经的夸父也从未追上过那轮骄阳啊..那抹笑意虽温暖,却让她心疼。又浮现他们成亲那日,她一袭嫁衣,要许他终生。可是他却始终在乎着另一个女人。再次浮现在绝心崖上的事。尉迟澈啊尉迟澈,该放手了。就算你再不甘心,就算你做的再多,他也不会看你一眼的。放手吧..
尉迟澈,放手吧..
不知到了何时,尉迟澈被江水冲到了岸边。
林中深处,不知从什么地方时不时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参天大树下,一袭白衣,披散着墨发的男子正打坐修炼,高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墨发随意的顺着风轻轻飞舞,倒多一丝慵懒。男子慢慢睁开眼,是谁,闯入了他的地盘?
男子一路循着岸边走来。只见岸边有个人影,便上前查看。
一愣,尉迟澈?她怎么会在这?好像已经没了心跳。
估计又是景翼的小妾做的吧,仗着景翼,平时敢欺压尉迟澈,现在连郡主都敢杀了,呵,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杀了人不说,还在脸上划一刀,好狠毒。
修长优美的手指轻轻地落在尉迟澈的脸上,很冰凉。指尖轻轻地滑过她脸上的伤口,只见伤口竟然开始愈合。恩,差不多这样就好了。男子将手抽回时,隐隐感觉到尉迟澈还有些呼吸。
怎么回事?竟然还有呼吸么?从绝心崖上摔下来,竟然还活着,呵呵,有点意思。
算了,既然没死就活着吧。等她醒了再把她送出去。男子看了尉迟澈一眼,先帮她疗伤再说。一把将尉迟澈横抱起,直径走向林中深处。
男子将她的衣带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