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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未知数

01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秋天。

有一个周日,我有些感冒,延后了工作安排,一个人蜷在沙发上看书,落地窗外光景从正午的明亮一点点过渡到黄昏,殷红的夕阳像一把又一把沾着血的被折断的剑戟,刺进金陆家嘴每一幢高耸入云的建筑中。手里厚厚的小说翻完了,合上书的一刻,心满意足地叹口气,我有多久没能一气呵成地读完一本小说了。

我想起2013年的这个时候,正在一边为《小时代3》《小时代4》的剧本较劲,一边开始前期筹备,不断有新的工作人员进组,组建了无数个相关的工作微信群,手机的微信提醒24小时闪个不停。公司的“小白楼”被腾出来作为了美术组的工作室,兼主创大本营。主创们住在离公司不远的酒店,步行十分钟就能过来。从早到晚,往来于小白楼的人络绎不绝,早上是美术组的韩国工作人员开始来工作,从下午开始,其他组的主创陆续过来,沟通各项进度,商讨与美术相关的各类问题。到了晚上,所有电影主创集合,在小白楼外的空地上架起一张圆桌,露台开会,结束时一般都已是午夜零点之后。

相比起那时候,现在的我尽管依旧忙碌——依然有无尽的会议,依然有无尽的出差,依然有无尽的新项目——但此时的精力是分散于许多方面,而那时候,则几乎是一心一意地只装了那一件事。

电影拍摄结束后,小白楼变成了剪辑室,我和剪辑师一起完成了《小时代3:刺金时代》的剪辑工作。

之后,剪辑团队也离开了,小白楼空了下来,大半年来那总是亮到凌晨的灯光也成为了回忆。

我偶尔晚上经过漆黑一片的小白楼外,会特别煽情地想,小白楼会觉得冷清下来不习惯了吗?

02

9月起剪辑师和她的助手们又重新回到了小白楼,因为《小时代4:灵魂尽头》的剪辑工作开始了。

《小时代4》是部气质和《小时代》很不一样的电影,更确切一点,和前三部《小时代》电影都不同。就像作为读者,你们在看《小时代1.0》时,会想到它变成了《小时代3.0》那个样子么?甚至包括我自己,都觉得最后的一系列发展早已不是我最初连载时能想到的。青涩纯真的情感,犀利喜感的对白,地久天长的友谊,最终最终,却成为了命运的分叉口,有人平步青云,有人跌入谷底,有人不得不走,有人垂死挣扎……欢笑有几多,泪水便以数倍之多淹没它;相聚有多久,分离便以数分之一的短促使之烟消云散。

03

因为拍摄时是两部套拍,渐渐地大家都发现,拍摄《小时代3》时现场一般都欢声笑语苦中作乐,而拍摄《小时代4》的戏份时,现场经常一片安静。尤其是小幂进组前,只能拍没有四姐妹同时出场的戏份,大部分都是第四部的,顾里、南湘、唐宛如,往往自己一个人演一天,整天都是很压抑的戏份。演员们都说,幂姐快回来吧,再这么拍下去我们要受不了了……

04

在剧本修改阶段,我们也一直讨论《小时代4》不同于前三部的地方何在,大家的共同意见都是,《小时代4》更像一部传统的剧情片。其实对于已经习惯了前三部《小时代》电影风格的观众来说,显得传统的《小时代4》反而成为了一个未知之数。我想,此时的大家也许还无法想象第四部会是怎样的风格,而我也无法确定观众们是否会接受这样风格的《小时代》。

这样的未知让人捉摸不定,但又觉得,是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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