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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斗兽

“喂!你叫什么?”

“咦?你这头发的颜色好漂亮,是天生的吗?”

“嗯……你说说话嘛,这么无聊,我们聊聊天解解闷吧,要不说说你的事?”

“你怎么不说话?想快木头一样,你难道在装忧郁冷漠?但在这里,又没有女孩,装给谁看呢。”

“……”

白衣少年在紫发少年耳边喋喋不休了两个多时辰,期间没有一丝停顿,谈的话题也没有一点重复,其口才令人深深感到佩服不已,就是可惜紫发少年在给了他两只鸡腿后就没再开口,直接闭目养神了起来。

白衣少年继续侃侃而谈,完全没有想要停歇之意,也丝毫不在意紫发少年的态度。

但饶是紫发少年的定力也实在受不了白衣少年的骚扰,紫发少年的长眉突然一挑,心中已有了不悦。

“够了!闭嘴。”若非牢狱内不允许起争斗,否则现在紫发少年连把他的嘴缝起来的心都有了。

白衣少年微微眯起了眼,如同黑曜石般闪耀的漆黑眸子迸发出了一道精光,旋即轻轻笑了起来。

“这不是会说话么,我还以为这里的都是哑巴呢,死气沉沉成这样,跟待在坟墓里几乎没什么区别。”白衣少年有继续开始废话。

不过紫发少年也没有理会白衣少年的喋喋不休,一声眸子始终未曾打开,若是一般人,这时候也早就识相的闭嘴,退到一边了,但奈何白衣少年就是没有这个觉悟,依然在紫发少年身边碎碎念。

……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白衣少年的语速没有丝毫降低,仿佛越念越来劲了。

紫发少年小看了白衣少年的耐心和脸皮,而他自己的耐性也快要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了。

“你说够了没有?!”紫发少年的双眸突然启开,一对紫色的眸子冰冷的可怕,再加上紫发少年突然爆发的杀气,若是一个心志不坚定的人,恐怕会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白衣少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依然对着紫发少年笑嘻嘻道:“你终于肯答应我一声啦?”

紫发少年目光微冷,道:“你不怕我?”

“为什么我要怕?”白衣少年愣愣道。

紫发少年一愣,旋即神情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白衣少年,然后开口道:“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敢和我靠太近么?他们怕我,你为什么不怕?”

“他们害怕你不代表我会害怕。或许这是缘分也说不定。”白衣少年嬉笑道。

“现在你开口了,要不就陪我说说话吧。”

紫发少年眼睛眯了一下,道:“我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聊天,也没兴趣。”

“你就那么确定我明天一定会死?”白衣少年笑问道。

紫发少年的目光在白衣少年身上扫了两眼,淡淡说道:“你的身体太过孱弱,在牢狱里面最弱的一个光是力气这方面就能碾压你,所以你必死无疑。”

白衣少年轻笑了两声,依然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道:“你竟然这么相信我会死,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我明天要是能赢,你就陪我聊聊这里和你的事,顺便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输了的话……我的命就归你了。”

“不。”紫发少年一口拒绝,冷声道:“我没有义务,另外,你斗兽输了的话,你的命就已经不在你手中,你又拿什么与我相赌?”

白衣少年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一脸笑意的道:“那你想怎样?”

紫发少年的冷冷地瞥了瞥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没有赢的希望,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的赌约,前提是在明天斗兽之前,别让我再听到你在我身边聒噪,否则赌约作废。”

“真是绝情啊,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不过这条件我可以答应。”白衣少年笑道。

第二天,斗兽场中的欢呼声响彻天地,传到了牢狱之中。这一刻牢狱內的少年们都同时睁开了眼,眼中完全没有一丝生气,反而有杀气在眼中跳跃。。

狱卒走到了牢狱门口,敲了敲精钢栅栏,喊道:“第一场斗兽113号和434号,出来!”

牢狱中有两个少年站了起来,眼神空洞,仿佛对这斗兽已经习惯了。

狱卒打开了门,两个少年走出去后分别走进了两个通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乎乎的通道里。

白衣少年继续没心没肺的睡着,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等会儿就要死的现实。

时间过去得很快,转眼间,左边的那个个通道就有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这时白衣少年刚好醒了,打了个哈欠后看到了那个走出来的少年,那少年浑身是血,左胳膊已经没了,看起来十分凄惨,但没有人同情,这种事情对这些牢狱內的少年来讲已经********。而失去了一只胳膊的那个少年也离死亡不远了。

而那失去一只手臂的少年面容依旧冷漠无比,仿佛断掉的不是他的手臂似的。接着这少年步履蹒跚的走进牢狱内,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独自坐下后,闭目休息了起来。也在这时,狱卒又叫了两个号数,紧接着就是又站起了两个少年往门外走去。

这些少年都知道这俩人出去之后定然只有一个能回来了,甚至一个都没回来,但即使如此,牢狱里的少年也未曾流露出半点同情之色。

在这座斗兽场里,怜悯和同情是无比可笑的,仁慈的也早就死在了斗兽场中,活下来的少年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随着两个少年走进漆黑的通道里,身形渐渐隐没在黑暗中时,白衣少年的眼眸不可察觉的骤然猛缩了一下。

白衣少年看了看他身旁的紫发少年,紫发少年的双眼轻闭着,看不出他是否真的睡着了,至昨天白衣少年闭嘴之后,紫发少年就像是死了一般沉睡着。

“跟头猪似的!这么能睡。”白衣少年撇了撇嘴,道。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突然斗兽场外爆发的震耳欲聋的兴奋声传进了牢狱内,牢狱中几个少年打开了眼眸,他们知道斗兽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该他们上场了,或许他们会留在那斗兽场里。

几个睁开眼睛的少年彼此看向对方,眼眸深处的冷意更甚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白衣少年在那几个睁开双眼的少年身上淡淡扫了一眼,忽然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寻杀意的方向望去,白衣少年发现一个体形颇为壮硕的少年满脸寒意的盯着他,在白衣少年看他的同时,那少年也发现了白衣少年,然后对着白衣少年咧嘴一笑,显得十分狰狞。

这就是我的对手么?还真有点麻烦呢,我的实力如今已经被封印了起来,体质与普通人无异,看那家伙的体形,我好像有点吃亏。白衣少年心想着,同时也对那冷眼看他的强壮少年微微一笑。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大约有十五对少年上了斗兽场,可回来的却不足十人,较多的少年都是彼此同归于尽,一起留在了那斗兽场里。

终于,门外的狱卒使劲的敲了敲精钢栅栏之后,喊到:“1258号和那个新来的,出来!”

白衣少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刚刚与他冷眼对视的那个强壮少年站了起来。

看来是我没错。白衣少年悠悠地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便也要走出去。

“你不怕么?你不怕死么?”白衣少年的身后传来了嘶哑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紫发少年发出的。

不过那嘶哑无比的声音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竟会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发出来的,像是深渊厉鬼的低语。

白衣少年笑了起来,宛如一束阳光,在这无比阴冷潮湿的牢狱里竟让人感觉有一丝温暖。

“我经历过的,可远比这个要残酷的多啊。”白衣少年轻声低语道。

紫发少年睁开了眼,一对紫色眸子闪烁不定的看着白衣少年离开,消失在了无尽黑暗的通道里。

……

白衣少年走进了通道里,四处皆是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楚道路。

“偌大的一个斗兽场,不至于这么穷吧,连盏灯都没有。”白衣少年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虽然不至于撞着,但行进的速度却也慢了不少。

白衣少年停了下来,眼帘微闭,一股莫名的气息充满了整座通道,若是有人在此,必然会感到十分压抑。

“不是有灯么,还搞得那么神秘。”白衣少年说着,伸手打了个响指。

忽然,在通道的两侧,亮起了幽蓝的光芒,挂在两侧墙壁上的蓝色水晶灯所散发的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凭空出现的鬼火,若是一般人,恐怕会被吓一大跳。

光芒照耀了整座通道,白衣少年看向两旁,两侧的墙壁挂满了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武器,宛如一个兵器库似的。

“在武器这方面,斗兽场的主办人倒是丝毫不吝啬,连魔力水晶灯都拿了出来。”白衣少年自语,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赞赏。

白衣少年一边漫步游走一边欣赏着墙壁两侧的武器,仿佛是出来郊游一般悠闲。

通道并不是很长,隐约的,白衣少年似乎看到了一丝光点。白衣少年从墙壁上抓个一把铁质长剑,然后在即将出去时又拿了一把匕首。

白衣少年刚走出通道,后面的闸门突然落下,就把里面的通道给封锁了。

“喂,小子,怎么这么慢,该不会是怕了吧,哈哈哈”白衣少年的对手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既然遇到了一个新手,这实在太简单不过,他似乎看见了烧鸡在像他招手。

白衣少年笑笑不语,一副颇为处之泰然的模样,却是令得那强壮少年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等一下把你剁成肉块,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强壮少年咧嘴笑起。

斗兽场上,也同时爆发出了一阵阵兴奋欢呼之声。

“上啊!1258号,把那家伙砍成碎片!”观众席上的人大声喊着,众多的声音组在一起,宛如晴天霹雳般震耳。

“你死定了!”那强壮面孔变得狰狞起来,提着一把宽大的巨刀,一步步走向白衣少年,速度也愈变愈快,最后变成了急速般的冲锋,气势颇为骇人。

白衣少年略微沉着头,犹如剑般犀利的长眉微微上扬,黑曜石般的眸子稍稍上移,目光瞥向了冲锋过来的强壮少年。

不知为何,在白衣少年看他的同时,强壮少年忽然身体一阵抽搐,就仿佛被一只杀气腾腾的凶兽盯上了,也在此时强壮少年的奔袭也慢了下来。

吼!

强壮少年突然怒吼,然后身躯拱起,双脚往地面沉重一踏,一跃足有一米多高,巨刀随之落下,大有一举劈开山岳之势。

强壮少年的爆发力和弹跳力无疑是十分惊人的,借助空中落下的力量,这一刀下去可能会直接将白衣少年一刀两断,就算白衣少年举刀格挡,强壮少年也有把握将白衣少年连同长剑一起劈断!

然而白衣少年的动作却是令他呆了。

只见白衣少年挥出长剑,往强壮少年的腰间劈去,宛如没看见天空中那边被阳光反射的无比耀眼的巨刀,一副完全不要命的模样,看情况竟想与强壮少年同归于尽。

“该死的家伙!”强壮少年嘴角一抽,心中怒道。他自然不可能与一个新来的同归于尽。

强壮少年的身体在空中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翻转了半周,巨刀竖挡住了横劈而来的长剑。

长剑上传出的力量让强壮少年又在空中翻转了一周。

强壮少年刚一落地,一把银色长剑直刺他脑袋而来,强壮少年脸色阴寒,举起巨刀挡住了直刺而来的长剑。

白衣少年的嘴角翘起,长剑迅速收回,又以一种极为刁钻的方向朝强壮少年小腹刺去。

强壮少年再次挡住了白衣少年的长剑,但白衣少年的长剑再每次收回的同时又朝他另一个地方刺去,宛如行云流水,没有给强壮少年丝毫机会反击。

强壮少年脸上的汗珠渐渐多了起来,在白衣少年精妙绝伦的剑法中,强壮少年找不到一丝机会反击,只能被迫格挡住白衣少年的剑法。

渐渐的,强壮少年身上多了几道剑痕,虽然受伤不大,但也令他十分恼怒,可同时他又不想与白衣少年拼命,在一个新来的少年手上受伤,在他看来是十分不值的。

“该死!这剑是怎么回事,这么摆脱不了!”强壮少年一边格挡的同时一边往后退去,但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白衣少年那把长剑的刺击。

“好精妙的剑法!下面在小子应该是某个武术世家的子弟吧,这人你是怎么抓过来当斗兽的?”斗兽场的塔顶之上,那身着锦衣的侯爵淡笑道。

“这些斗兽的少年都是下面人抓来的,不过,看模样应该是来自某个落魄世家的人吧,虽然习得了一点剑法,但也不是武者,所以也可以拿来当斗兽者。”侯爵旁边的红袍男子笑呵呵的回应着。

“那这种人岂不是在这斗兽场里很有优势?应该很少有人能赢的了这类武术世家的弟子吧?”侯爵望向下方,说道。

“侯爵多虑了,正好相反,这种世家子弟往往在这里死的最快。”红袍男子答道。

“哦?为何?”侯爵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类世家出来的子弟,从小便娇生惯养,即使会一点皮毛的剑法,但是如果受了一点伤的话,再接下来几乎必死无疑,所以整座斗兽场最少的便是这种世家子弟,能在这里活下来的少年无一不是心黑手狠的。他们对人狠,对自己更狠。”红袍男子低声回答。

……

正如塔顶的红袍男子所说,那强壮少年终于是忍不住咆哮起来,直接无视刺来的长剑,举起巨刀往白衣少年脑袋劈去,看模样这强壮少年竟想拼着重伤也要杀了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收回了长剑,将长剑横档在他的头顶,白衣少年也并非如强壮少年所想的那般不要命,其实他可比强壮少年还要惜命的多,不过白衣少年刚开始的时候,给了强壮少年他不要命的印象,所以强壮少年在一开始才会那般畏手畏脚。

锵!白衣少年手一抖,险些握不住长剑,强壮少年力道大的过分。

“我靠!要不是我被封印了,老子分分钟捏死你!”白衣少年心中怒骂。

白衣少年连挡住了强壮少年劈来的大刀。手上的长刀震得差点不受控制的飞出去。

靠!这家伙蛮力也太大了点吧?这一刀恐怕都有五百多斤了。该死,这次封印也太彻底了吧,连体质都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一开始虽然可以耍一点小计谋,让强壮少年误以为他很不要命,但现在强壮少年也不要命了,他之前拖延时间的办法却是没用了。除非白衣少年真能狠下心与强壮少年两败俱伤。

巨刀再次从白衣少年头顶落下,白衣少年用力把长剑往巨刀挥去。

锵!刀剑相击的金属声在耳边炸起,白衣少年终究是握不住长剑,震飞了去。

同时强壮少年也被这反震之力震得倒退了几步。

几乎同时,在强壮少年还没从反震之力回过神来,白衣少年的身子已经往前冲去,一把匕首从他宽大的白色袖子里滑出,紧握在手,一把刺穿了强壮少年的胸膛。

强壮少年瞪大了双目,满脸不可置信的仰天倒地,鲜血汩汩地从他心脏处流出。

白衣少年捡起了那把被震飞的长剑,往强壮少年那边走去。

强壮少年脸上充满了怨恨,眼中还有着无尽的恐惧。

“不!不要,我不想死,我不要死!”那少年突然疯狂嚎叫起来,白衣少年走到了他的眼前,眼中不带一丝怜悯,长剑毫不犹豫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斗兽场中的时间似乎在那一刹那停滞了,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斗兽场寂静的可怕。

突然,观众席是爆发出了对胜利者的祝贺声和欢呼声,而那死去的少年却没有得到一点同情,失败者只能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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