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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闭关忘情

看来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梦,这重归黑暗的感觉,还真是令人怀念,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醒来便看到了月湖山的极光,这一次我会看到什么呢?我缓缓睁开眼来,发现天色已亮,那本《推背图》正压在我的心头,我不禁苦笑,还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忽然我发现枕边有一张纸。我赶紧拿过来一瞧,只见那字迹龙飞凤舞,跟推背图上的注解字迹差不多。我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飞羽,有一件事必须由我去解决,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要保护好自己,收敛好灵气,暗灵便无法知道你的所在,不要用扣扣等社交软件,以免泄露行踪。小区之内是安全的,无论如何,7天之内千万不可离开,这段日子过去,一切就会结束。我不在,海棠就托付给你了,桌子上有1000块钱,当做这几天的开销。她每天喜欢赖床,你最好在7点10分的时候叫醒她..”接下来的都是一些琐事。不得不佩服,这位外公对孩子的关怀真是无微不至,怕我照顾不周,硬是将衣食住行等写成长篇大论。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7点20分了,心中暗叫,不好,超时了,这姑奶奶要是迟到了,非得剁了我不可。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穿好衣物便来到大厅。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房间,但只有一扇房门关着,料到必是这间。于是我旋开门把手,就要冲进去,突然我看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就在此时,一阵超高频率,足以震碎玻璃杯的尖叫声把我的魂魄击的四分五裂。我赶紧又关上门,心却是跳得七上八下,血行加速。脑海里再也抹不去那奇怪的东西,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淡淡光芒,纤细的腰肢上,微凸的****一颤一颤,红扑扑的脸颊上,水灵的眼睛一动一动。我的脑袋飞快地转着,想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来掩盖这次误会,可脑袋里却尽是她雪白的身躯,这时,房门竟打开了。她身着一身蓝白校服,却也掩盖不了她早熟的身材,我不由得心神一荡,但看到她那满脸怒容,我赶紧回过神来,解释道:“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不,不是,我,我..”我堂堂一个校园冒险王,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时候说起话来竟然结结巴巴,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哪知海棠看到我这样子,竟然噗嗤一笑,说道:“看了就看了嘛。我又不会挖你的眼睛。”“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知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把我雷了个半死,只听她说:“好啦,我问你,我的身子和那位姐姐的身子,谁的更好看一些?”只见她的一双大眼闪烁着,满是期待,脸上红彤彤的,更显娇艳。我羞得耳根都红了,心想,这小姑娘家,真是不懂事,这都能拿来争强好胜。但一想到琳茜,我心中又流淌过一股暖流,我喃喃说道:“我又没看过她的那个,怎么知道?”“什么?你没见过她身子,那她根本就不算是你的女朋友吧。”我一脸无奈地说道:“本来就是逗你玩的。”“太好啦!”只见她竟兴奋地蹦蹦跳跳,我不禁问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她满脸都是俏皮,说道:“那么,我赢啦!我已经有男朋友啦,你还没有。以后就叫我大姐大吧。”我不禁觉得好笑,说道:“好,大姐大,您还是赶紧去上学吧,否则要迟到了,晚饭的时候记得把男朋友带过来给小弟瞧瞧。”“不急不急,过几天就带过来,上学去啦!”她背起书包,就向外走去。

小区内有个包点铺,我们在那吃过了早餐,尽管不能出小区,但我还是将她送到了门口,我以大人的姿态给她整了整衣冠,说道:“海棠,路上小心。”“好的!”她马尾辫一甩,转头便上路了,看着那蹦蹦跳跳的背影,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这场景真是似曾相识。可没走几步,她竟然回过头来,只见她嫣然一笑,眼波里竟流露出汩汩温情,我不禁心头一动,在她的身上,我依稀看到了琳茜的影子。只听她说道:“我晚餐想吃麻婆豆腐,记得帮我做哦!”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待她走远,我才想起我根本就不会做菜啊,那晚餐怎么交代?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小姑娘而已,随便应付下就行,到时候她又吵又闹,倒也不失为一个消遣的办法。想到这里,不禁奸笑起来。

我回到教授家中,见各房门都大开着,好奇心起,便到每个房间都转了一转。总共三个房间,我住的便是正对厅门的房间,而厅门右侧的第一个房间便是海棠的卧室。这小姑娘性格泼辣,房间倒是装饰得小清新。忽然,我注意到窗户下方摆着一物,似乎很是长大,却被一张粉丝的布覆盖着。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掀开来瞧瞧,但抓住布的手又松开了,心想,明人不做暗事,主人既然要藏着这物,自然不想人看,那我又何必做这种小人?一想到这些,我就从海棠的房间退了出来,又进到右侧第二个房间中。这个房间定是教授所居,陈设甚为简陋,整个房间留下了很大的空间。墙边摆着一张供桌,可奇怪的是桌子上供奉的不是什么神仙,竟是一块石头。这块石头鸡蛋大小,大体锥形,通体血红,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供桌前是一个黄色的蒲团,想必这便是教授平常打坐的地方。心想,既然是闭关,那就要有个闭关的样子嘛,我就在这个蒲团上修炼神功。以前从没有条件来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闭关修炼,现在正是天赐良机。心意一决,便静下心来,练习练习聚灵之法,训练训练气功之道。这地方清静地很,倒也是修炼的绝佳场所,以至于竟不知不觉沉醉于修炼之中不能自拔。中午胡乱煮了点东西,饭后便立刻又开始修炼。一天下来,气功固然是有所收获,聚灵之法更是进步神速。不知怎的,在这里进行灵体的训练,感觉竟然异常强烈,慢慢地,我能将灵气收放自如了。正诧异间,只听防盗门响动,我这才发现已经是下午6点半,海棠回家啦。

我站起身来,感觉神清气爽,几步就飞奔到门前,只见海棠将鞋子一甩,光着脚就跑向餐厅,叫道:“我饿了,麻婆豆腐呢?”我无奈地将手一摊,笑道:“真是对不住啦,刚刚我修炼的时候竟然忘了时间。”心想,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要是你能陪我多吵几句,那也算是排解了爷的寂寞了。哪知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竟然不怒也不闹,两眼里还闪着泪光,只听她黯然说道:“以前每次回家,外公都替我早早地准备好了饭菜。外公啊外公,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你快回来,快回来啊!”说着说着,几乎哽咽起来。看到她如此,我也不忍挑逗,默默地系好围裙,说道:“别哭,别哭,我答应了教授要照顾你的。让你饿肚子啦,是我的不对,我马上去做你最喜欢的麻婆豆腐。”我坚定地走到厨房,可是一看到各式各样的食材食材,刚刚燃起的满腔豪情瞬间浇灭。正当我磨磨蹭蹭地时候,耳畔忽然传来海棠的声音:“就知道你不靠谱,还是我来吧。”我转头一看,只见海棠就站在我身边,只听她淡淡地说道:“还不帮我系上围裙?”我哦了一声,将围裙脱下给她穿上,小心翼翼地打上蝴蝶结,在我贴近她背部的时候,一股淡淡的幽香渗进我的鼻子,令我心神一荡。只见她从手中接过菜刀,熟练地切起菜来,那动作简直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她那认真的样子,坚毅的神态,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一切都那么相似,我仿佛又回到了月湖山那一晚,眼前只剩下如水的月光,月光下如梦的琳茜。“怎么啦?干嘛这样盯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么。”我立刻清醒,海棠正疑惑地看着我。我不由得脸上一热,赶紧说道:“只是被你精湛的厨艺给吓到了。”她甜甜一笑,说道:“等下做出来不好吃可别怪我哦。”“怎么会?海棠做的肯定最好吃啦。”心中却纳闷,这小姑娘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变得这样温柔?还有,天下间的女孩温柔起来是不是都是一个样子,要不我怎么总是在她身上看到琳茜的影子呢?

不得不佩服,海棠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洗碗这种体力活还是得我这个男子汉来做啦。双手刷着碗,口里哼着“嘻唰唰”的调调,倒也是自得其乐。洗着洗着,忽然,一个熟悉的曲调传入我的耳中,而更令我吃惊的是,奏出这曲调的乐器竟是如此的熟悉。声音清亮悦耳,古朴感人,我不由自主地循着这声音走了过去。只见窗户下,一张乌黑的古琴横架在木凳上,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乌黑的长发如流水般在背上流淌下来,玉笋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的琴弦。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静谧的大礼堂,不过整个会场只有我一人,她的琴声只为我而弹奏,她的妙姿只为我一人欣赏。我,如痴如醉,似梦似幻,突然,墙壁上的挂钟响起钟声,却发现自己正在海棠房中,定睛一看,弹琴的正是海棠。海棠看到了我,也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啦?”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也会古琴?”“你可别小瞧人,妈妈从小就教我弹琴,说这样能够让我变得更温柔,那么就会有更多人喜欢我啦!”“其实泼辣的你就蛮讨人喜欢啊,温柔起来,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啦。”“难道你不喜欢温柔的女孩子么?”我哈哈一笑:“我喜欢有什么用?主要是你男朋友喜欢就行。只不过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实在和另一个人太像了。看到你,我的记忆总是串线。”海棠睁大了眼睛,显是很惊讶,问道:“那个人难道是琳茜姐姐?”我心中一惊,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当然不是,我跟她没可能的。我还有修炼没有完成,你继续啊。”

回到房间,仰面倒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可是刚才的感觉,却久久不能忘怀。明明在月湖宫后,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对她动念,之后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她。看着一个女孩的脸,脑袋里却满是另一个女孩的记忆,我会不会太禽兽了点。但回忆一经引发,便再也止不住,如潮水般奔泻而出。我仔仔细细回忆着每一个瞬间,那些她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一切都甜甜的,但我很害怕这只是一场空虚的梦。尽管教授的叮嘱牢记心头,但我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机扣扣。她那萌萌的小猫头像还亮着,而且还是电脑在线。我一遍又一遍地删改着聊天框里的文字,却始终发不出第一条信息。忽然,“嘀嘀嘀”一声,李涛的头像开始闪动起来。(对话之中的括号为本人的心理活动。)

实践部-李涛:部长,你终于上线啦。

气功哥:怎么啦?李涛?

实践部-李涛:部长,出大事啦,琳茜要被别人抢走了。

(我心中一凛,担心的事似乎要发生了。)

气功哥:瞎说什么,什么抢不抢的,到底怎么回事?

实践部-李涛:现在整个学生会传的沸沸扬扬,说外联部与实践部联姻了,琳茜就要成为王彪的压寨夫人了。

(我心中骂道,王彪这个混蛋,竟然趁我不在,暗下黑手!但我强自镇定。)

气功哥:联姻便联姻呗,这不是大喜事么。

实践部-李涛:部长,你不是对琳茜。。有那个好感么?

气功哥:你听谁瞎说,我有吗?

实践部-李涛:你就别抵赖了,上次爬山,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啦。

气功哥:去你的,那只是学长对学妹基本的关怀,我对你也是一样啊,只不过你没有体会到而已。

实践部-李涛:好吧,我原来以为你有那个意思,所以来通风报信,看来我是误会啦。打扰你啦,部长。

气功哥:诶,等等,既然是我的干事,我想还是应该关心一下她的情况的,你说一说这起事件的前因后果吧。

实践部-李涛:那我就不瞒你啦,其实之前我对琳茜也有点意思,所以对她比较关注,但现在我是绝没有非分之想的。我真心觉得,只有部长你才能配上琳茜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

气功哥:别说废话,快讲。

(其实论外貌,我真的有些自惭形愧,既配不上琳茜的冰雪美丽,也比不上王彪的高大英俊。想到这些,我心中更加难受。)

实践部-李涛:其实在爬山之前,王彪就对琳茜勾勾搭搭,总是邀她一起参加活动,这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次你不是答应把琳茜借给他么,他竟然明目张胆地邀请她去吃夜宵,看电影,就差要表白了。

(我心中一惊,他们竟然进展到这个层次了)

气功哥: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实践部-李涛:就是昨晚啊,琳茜不是有一场表演么,王彪当时就在后台等她,晚会一结束,谁知道他们去哪逍遥快活了。

聊到这,我也不再理会李涛了。我的心仿佛被切去了半边,每跳一下都会牵动灵魂的伤痛。趁梦还没有完全碎裂,我怀着最后的希望给琳茜发了一条扣扣信息,“琳茜,最近还好吗?听说你跟王彪要成了,是真是假?我还等着喝喜酒呢!”这时候的我,多么希望她能回一句“怎么可能?哪有的事!”可她明明电脑在线,却迟迟没有回复。每多等一秒,火热的灵魂便降温一度。慢慢地,我开始怀疑,她对我的好,或许只是对学长的一种尊敬;那些甜蜜的回忆,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终于,她的头像变灰了,但我还是呆呆地望着屏幕。终于,我明白了,记忆总是喜欢添油加醋,朝着你期待的方向修改,当你欣喜若狂时,偶尔的马脚,会将你突然惊醒。这时,你才会真正地体会到,记忆,并不等同于真相。

默默地将扣扣签名改为“闭关修炼,请勿打扰”,然后默默地把手机关机。从现在起,闭关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清心寡欲,不再动儿女私情。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将一切都埋葬,也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吧,不用跟兄弟明争暗抢,不用担心部员的非议,也不用担心日后的逍遥。

接下来的几日,过的很平淡。我心中再无所思,渐渐地,埋头于修炼的我,忘记了白天黑夜,淡看了世间纷扰。

11月8日的傍晚,和海棠共进晚饭之后,我又静静地走入闭关室。海棠也放弃了挑逗我,一个人静静地弹琴。正当我闭上眼睛,准备修炼之时,忽然,房门大开,一阵风掠过我的身旁。我睁眼一瞧,竟是海棠,只见她举着我的手机,大叫道:“你快看,谁来电话啦?”肯定是海棠偷偷地玩我的手机,只见手机正在嗡嗡地震动着,可我却不紧不慢,缓缓地抬起头来。心想,就是天王老子打电话来,我也不会急,修生养性,这也是我修炼的成果。

当我眼睛的焦点聚集到手机屏幕上,那张被我忘却的脸又出现在来电显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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