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启统领的第一场战斗,在如此突然地情况下爆发,至今想来,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当时,我军除了八千名真正的将士外,剩余数万人皆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而就这样,我们赢得了被称之为清门关解围战的战役。
不得不说,这场战役是又一场洗礼蜕变之战,新兵们首战经历了铁与血的洗礼,而云府军的众将领,也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当然,启统领兄弟三人排除在外)
此后,我逐渐明白,所谓的名将与普通将领的区别就在于,如何在不同的条件下作出最合适的决策。而很明显,当时的我勉强算是一名普通将领,毕竟我与寿侯一直擅长的,也长期做的是人际后勤方面的军中事宜。
所以,可以说这场战役是我们的蜕变之战,也是云府军的旗帜之战。
——《名将庞森回忆录》
清门关,为逐日帝国创立之初,首代逐日大帝依照前朝大周帝国旧址进行加固加宽加高修筑而成的。
其关城东为清山,千岭耸立,悬崖峭壁;城西有门岭山,蜿蜒向西与台领峰相接;城北则为清江,水流湍急,过江则为沃野千里的云府平原所在;城南是石岭峰,背千山万壑。
自成关之日起,清门关便为帝国屯兵之所,阻挡了妖军无数次的进攻。
而绕过清门关的小股妖军只能向被关起门的狗,等待着慢慢打死。
所以可以说,清门关就像一个楔子,牢牢守护着帝国西南方向,可谓兵家必争之地。
就连雄才伟略的逐日大帝在位时,就曾经说过,“清门关为帝国西南屏障,守之,则帝国西南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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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都在呢。”一脸微笑的启丘,赶到云府军军营统领处时,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清新的美酒味,看到众人都盯过来的目光,某人脸皮厚的连忙招呼。
“哼!”众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只有苏琪从鼻孔轻哼一声,算作回答,其余人皆将有点凝重的目光转向白三。
“白三侍卫,请将清门关详细情况叙说一遍吧。”文峰副统领,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是。”一直脸色凝重的白三,此时向众人行一礼后,便简洁的道,“殿下前往清门关后,查出一系列腐败事情,故而大怒,然而并未待我们采取行动,见势不妙的原清门关副总领董彪便率领部下连夜打开关门,投降妖军了。
殿下为了安稳军心,不得不努力维持原状,然而关内军心已经涣散,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我们明白的是,妖军统帅及叛徒董彪同样懂得,故而,短短十日,妖军剩余精锐主力及叛徒董彪所部便陈兵在清门关。
我是趁着妖军还未曾合围冲杀出来的,恐怕此时清门关已经被两面围困了。”
“看来这位董彪早早便与妖军有联系了,否则云州府不可能会进入如虎辛所部如此精锐的十万妖军。”仔细倾听白三说完,文峰副统领沉吟片刻后,当先发表意见。
“嗯,或许殿下也是猜测到了,只是没有料到董彪这家伙如此机灵,方才功亏一篑的。”看到众人一副沉思的模样,文峰副统领只得继续讲述下去。
听罢,众人都望向端坐诸位的启丘,毕竟,他才是此地的统领。
“唔。”令众人难以置信的是某人打了个酒嗝,旋即漫不经心道,“此事,由文峰副统领全权负责,本将领还是知人善用的,哈。”
这光杆甩手统领当得还乐不思蜀了呢,很多人心中如此想。
“嘿嘿,总算来事了,这都淡的俺肚子难受了。”然而,很快吕河将领的话令的众人更是无语,这厮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么,情况都这么严重了,还一副兴啾啾的模样。
“咳咳。”文峰副统领看了眼依然漫不经心的启丘一眼,轻咳几声,将众人注意力集中到此,“军情紧急,既然启统领交给我负责,那就尊令行事了。”
“庞森,宋清,你们两人即刻通知云城城主,暂时将欲前往清门关的商客截留。”
“是。”
“寿侯,将所有担任教官的云府军精锐老兵集合候命。”
“是。”
“由我和吕河任先锋骑兵,启统领帅其他将领及新兵作为中军压后,统领全局。”说罢,文峰副统领朝着一直微笑的仿佛毫不在乎的启丘点点头。
两人不用多说,启丘就明白他的用意,未经血与泪洗礼的新兵面对精锐的妖军只会一溃千里。
通常,一名新兵都是在多名老兵们的带领下经历战争洗礼的,而今竟然发生如此危及情况,一支几乎全部新兵的军团却要不得不提前进入战场,一旦掌控不好就会引发难以承受得后果。
他们此时,只能由精锐先锋先行接战,而后凭借妖军并不熟悉情况逼其退军。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的期望而已,按照战争惯例来看,文峰觉得此次战争很可能不容乐观。
只是看一直漫不经心的启丘的表现,文峰也不知道几年未见,他有着什么样的底牌,只是觉得这家伙越来越神秘了。
想到这,文峰副统领就有点憋屈,明明自己比启丘年纪要大,却还要叫他老大,几年前他独自一人跑去京城,再相见就是统领了,难道这有点不学无术的吊儿郎当的家伙****运大发,亦或是现在统领不值钱了。
“好。”原本自从听到消息后便按耐不住的的吕河,听到先锋一词禁不住兴奋的叫嚷起来。
这打断了文峰副统领脑海中的沉思,而听到吕河传来的叫好声,当即,他不由得轻叹,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此次,我们必须一举将清门关北的妖军击溃,打通与清门关的通道合兵一处,否则……”文峰打住话头,凝重的脸上露出担忧。
是的,众人都明白,在军心涣散的围困下,哪怕妖军不用攻关,清门关也会很可能就此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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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入夜时分。
云城正在歇息的人们,听到云府军军营处传来一阵嘹亮的军号声,随即一阵阵“哒哒”的马蹄声,沿着城中主干道,通往城主府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云城人们刚刚从前一阵妖军侵城的危机中恢复过来,再次听到急促的离城并不远的云府军军营处动静。
一些先觉得人们顿时明白一定又发生什么战事了,而有消息灵通者联想到今日下午,官道上自南方清门关方向奔来的传令兵,忍不住暗暗猜测,难道清门关方向有什么战事发生,亦或者妖军打算围攻坚固的清门关?
仿佛在回应他们的猜测,云府军军营,传来“轰隆隆”的震地的马啼声,这分明是大批骑兵整齐的出动。
此时,云城中的普通人纷纷走出家门四处打量消息,未待多久,有城中衙役开始四处张贴散发城主府通告。
“清门关妖军攻关,所有欲前往者暂停行程。即日起,云城将继续实行戒严,直待战事解除。”
“差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有认识衙役的人悄声招呼。
两人明显关系很好,衙役漫不经心的笑道:“我说兄弟你担忧什么,有清门关在,你们怕什么,说不定咱们云城失守,清门关都没事。这种事每隔不久就会发生一次,那一次没有戒严过,又有哪一次失守过,你就放宽心吧。”
不得不说,战争的真实状况,除了寥寥几人外,普通民众更多的是仅知道胜利或失败,当然,即使你跟这些普通的民众说具体的专业数据,他们也毫无兴趣。
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仅要知道一些简单的东西就足够了。就像前不久发生的云府会战,这些处于云城的人仅仅知道云府军大破侵入云州府境内的妖军,而不会去思索这些妖军是如何进来的,为何能够绕过前边坚固的清门关,出现在云州府境内,甚至兵锋直指云城所在。
与其关注那些离自己遥远的军国大事,普通人更注重眼前谁家的猪仔能够卖了,大米又要涨价了,张员外的小妾是谁,李二狗又偷窥了哪个寡妇……
而曾经深受过妖军肆虐的云州府妖军行军路线上的人们,就会明白眼前那些有着部分野兽样貌的妖军是多么可怕。
除了统帅他们的如同人类般的妖族皇族外,这些普通妖军将士头脑简单,力量巨大,一旦失去约束就如同猛兽过境般,寸草难留。
自清门关前往云城的路上,越过云府会战的肃杀的战场后,这段曾经妖军虎辛所部进击及溃逃的行军路线上,周围数百里便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原本的繁华村庄,此时静悄悄的只剩下残砖败瓦,原本肥沃的田地,此时杂草横生,原本生机盎然为生活奔波的人们,此时脸上透出浓浓的麻木漠然,仿佛失去了灵魂。
匆匆行军在这样的路上,云府军许多未曾经历过战事以及接触过妖军的新兵,不由得义愤难平,而曾经经历过此幕的一些新军则是紧紧将拳头握紧,至于老兵们则是用力的一遍遍擦拭着手中的武器。
无形中,军心在凝注。
此时,其他几位将领方才有点明白,为何自己这位云府军的启统领突然仿佛头脑发热,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更毫不在意已经先行出发以骑兵为主的先锋军团,仿若游山玩水般慢慢率领着以新兵为主的中军,绕道行军在这条曾经妖军肆虐过得道路。
时间太少了啊,未经历生与死,血与泪,军魂难凝啊,伴着带着一丝土腥的风,众人未曾注意时,一道低沉的叹息在远远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