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整。街道上偶尔会有一辆车急驶而过。
一辆出租车忽然从路边窜出来缓缓在上海大酒店门口停下。目标人物癞子终于出现，他从后车厢抬出一个玫红色大号行李箱，拖着拉杆匆匆向门内走去。
叶文豪眼前一亮：“老李，你说这癞子带了什么宝贝进去？”
李启荣摸着下巴不做声。这只行李箱已然成了整件事的关键。
“老李，要不然我们下车去看看？”叶文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李启荣摇头：“不可以打草惊蛇，我们还不能确定他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什么。得明天将情况上报给刘队听候指挥。”
叶文豪有些不满：“老李啊，你不是我们行动小组现在最高的指挥人吗？怎么连这种权利都没有？”
“你仔细想想，这癞子肯定只是条小鱼，要想钓到大鱼连点耐心都没有，你如何让大鱼上钩？这大鱼还没咬住钩子呢！你这一抖它就把鱼饵咬跑啦！”
“我看今晚他们五个人肯定不会出来了，躺在五星级的酒店里搂着美女呼呼大睡，而我们四个人只能窝在这破桑塔纳里面守株待兔。”叶文豪叹一口气：“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李启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早知道你是这种脾性，就不该让你加入我们这次的行动小组。”
“老李，别介啊！我这明摆着开玩笑的话，你怎么就当真了？还不是夜里太寂寞我活跃活跃气氛？”叶文豪连连摆手。李启荣却别过脸去不再理会。
北京时间凌晨五点钟，天空已经泛起了蒙蒙的亮色，属于张远东的那辆黑色奔驰再次出现，癞子拖着大号的玫红色行李箱上车离开。
这电光石火间，李启荣的睡意清醒了一大半。他重重拍了拍半梦半醒之间的叶文豪沉声道：“癞子出现了。”说完发动汽车，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街边已经有不少早餐店亮起了暖光灯，燃起了灶炉。
清洁工三三两两，每隔几百米便出现一个在街边挥舞着大扫帚不停打扫着，身上统一穿着橘色的警戒服。
在很多人还在沉睡的时候，许多为了生计奔波的人已经开着车子在城市转了起来。
叶文豪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问：“癞子这是要去哪儿？”
李启荣并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盯着前方猛踩油门。
奔驰车一路急驶，目标明确。很快就偏离了市区的轨道，向着郊区开去。
三十分钟后，天空已经泛起了鱼白肚，奔驰车在金山区渐渐减速。
李启荣倒是不慌不忙地停在了街边一个小吃摊子旁，看着奔驰车渐渐远离了视线。
叶文豪一脸诧异：“老李，你该不会是内奸吧？都跟到人家家门口了怎么就放弃了？”
李启荣笑笑：“熬了一夜该吃早餐了。”说完便叫醒了后座的姜闵贤和宋秋秋，熄火拔钥匙下车。
叶文豪追了下去抓住李启荣的胳膊不舍得松手，非要刨根问底弄清楚。
姜闵贤有些奇怪地跟了过去：“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叶文豪撇了撇嘴说：“我们一直盯到五点钟，看见癞子拖着原来的行李箱从酒店坐上了张远东的奔驰车。一直跟到这里，老李这家伙忽然间说要吃早餐，停下车就这样看着奔驰车慢慢开走了！我就奇怪了，不给我说清楚我等会儿就告诉刘队。”
姜闵贤拉了拉叶文豪，低声道：“周围还有人民群众，你像个无赖市民拽着他的胳膊真的像话吗？先坐下，老李这人我相信。”
叶文豪又撇了撇嘴，背过手去朝着老板吆喝道：“老板，四碗牛肉粉丝汤，两笼包子！”
宋秋秋睡意朦胧地揉了揉眼睛从车上下来，像是在梦里：“李组，你们怎么把我们带到金山区来了？”
叶文豪阴沉着脸不说话。
李启荣慢悠悠地喝着汤说：“坐下再说。”
待四人沉默地吃完早餐，李启荣打了个满足的饱嗝起身结了账。其余三人面面相视，跟着他回到了桑塔纳上。
李启荣边打着方向盘边说：“我说你们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操之过切，真的适合干刑警这一行吗？那时候道路的能见度已达百分之百，你觉得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身后跟着一辆车，足足跟了三十分钟，能不起疑心？他们刚到金山区就开始减速，说明距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远了。我们现在去金山区派出所调下街道监控录像，他们跑不掉的。”
叶文豪愣住了，望着窗外开始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