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喝大了,大到什么程度呢?当然不能和去年春节期间相比了,因为,去年是让120急救车拉到了医院。
我绝绝不能当官的,只此一条-----嗜酒,也就宣判了我与仕途无缘。倘若当了官,有日有求与我的邻家老张又提了壶未封盖的佳酿,未开尊口,闻此醇香,岂不还未绵长已先允诺了他。
我也绝绝做不了五柳先生的,轻松自在唯我独尊的事儿,我又没有那般的潇洒。坐上了酒桌,又不是顶顶上座的人儿,还有这般不讨人喜欢的脾气,正当众人饮到尽兴时,我便又跳大仙似地舞出来当了钟馗先生,这可如何是好呢?我既不想去医院,又不想伤感情,又极听不惯那些拿着别人痛儿来当乐子的事,这黑脸的事我是肯做出来的,这既伤了肝,又伤胃,更是伤了狐朋狗友们的情致,花了银子又得罪了人还要被挨骂的主儿,也只有我这样的假五柳先生做得出来。
大凡能从宇宙大爆炸中繁衍之今的物种,我想无法逃避掉两件事。一件事是呼吸,另一件事是吃,花花草草也是如此的。这两件事是头顶重要的,那怕你成了植物人也离不开此等大事。今日,我发现这张即要呼吸又必须吃的物件,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事等着去做,这便是炫,这种功能也只有高等动物才有的技能,别的畜牧也只能羡慕、嫉妒、恨了。炫什么呢?到了巴掌大的年龄后,自然去炫别人不可能做到的事了。炫官?无聊。这个年里怕是没有人再去炫官喽,必定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主儿,就连孝敬爹妈下馆子也要挑选顶小的一个小馆子,不然头顶上这个乌纱帽是要保不住了。炫钱?更无聊。你有多少钱?就连那个长的像个外星一样的马X先生想去改变一下中国的房事,也让一个自称口袋里无一毛钱的主儿嘲笑,区区几十个亿能买几块地皮?你也想去憾动十几亿人想拥有个安乐窝的事儿?
呜呼!于是乎,现在进的了馆子的人,所能炫的事就是你无法知遇的事了,就连鲁迅笔下的阿Q,也可以炫一下他与吴妈的知遇,那必定是他年轻时知遇过的漂亮女人,更是从那细嫩的小腿想到要和吴妈因觉,要传宗接代。刚与我友喝到正酣,来了个新贵,据说是赶着场子推掉了几桌专程跑了来的,这么心急火燎地赶场子,我估计不是撞了个状元,那也要中了个榜眼,不然哆嗦着个手,拿着别人家的酒还没有送进他嘴巴里,就全让他那双锃亮大头皮鞋给喝光了。还好,这大嘴巴子一张开就得瑟的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原来人家正头顶骑马布-------赶着鸿运呢,官运亨通接连提了三级,自己都搞不明白这腰粗起来是不用走路的。
人到了什么时候算是无畏了?我想:但凡人要是问这钱是什么东西时,那他“粪斗”时那会儿的遭遇还是挺让人心疼的。
我是喝大了,不然,本是一个得宠的新贵儿,怎么在我这醺腥的眼里全是吐着信子露着獠牙嘴巴里还流着血的妖儿。
前日里读到一篇关于释放出的“五毒”贪官的事儿,我是不懂官场上的这些玄机,这“五毒”之事也只能照文所读:“吹、卖、嫖、赌、贪”,据说,光嫖女人就达到了一百零七个,真是让人不可思议的能力与体力,我想要是再多出一个娇儿来不就组成了一个《杨花儿水浒传》了。此人在呺里立功受奖后提前完成了牢狱之苦,出来后据说比在任时还要忙碌,著书、书画、去大学里演讲,社会之邀巨多远比“五毒”时更受人追捧。细想也是,有此等人才说不定过了个世纪就可冠个风流才子赛唐寅来。也许是我庸人自扰,现在“五毒”先生酒席间就笑谈:“西方有一句话,说权力就像一鲜肉,女人最喜欢。所以当官员身处一定权力后,容易出现与他人**的事情。”如此哲理而又有说服力的传教,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你不让他在社会上吹吹风,传个经送个宝,岂不亏了当今的大风流才子了。
现在我最最要提及的就是这“呼吸”与“吃喝”的事也做不好了。搞了个什么PM2。5,说实在不是眼神不好,而是你就是趴在测量仪上面也找不到PM2。5在哪里,这科学进步之快也的确可以跟得上时代的步伐,有了MP2。5,GP就火了,雾霾里你不搞个回家的导航定位,你就是智商再高也难已找到回家的路。说到吃,那更让人汗颜,不光汗,更感觉本人孤陋寡闻,如果你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要啃出一个比自己还要年长的食品,不过,我想这样也促生了我国防腐业的发展,再过两三千后,后生们再半夜三更来挖祖宗开心时,发现的就不会是木乃伊,而是一个鲜活的美人坯子了,怕是让你再回到地上生活你都没有了情绪。想想也是,不然这穿越的故事也不会在当今如此盛行,坐在酒桌上喝一口汉时的酒,偷瞄一眼唐代的贵妃,把玩着宋朝的九龙杯,夹一块明清的凤瓜,侃侃尘封两三千年身后的偶遇,这滋味是何等的古风雅士,其不也乐哉乐哉。
透过酒杯瞧着桌边上拉过皮儿的发小们,穿越的那点激情瞬间消磨的荡然无存,那些喝惯了鲜血的新贵们,对于这些已发出了尸腐糜味的俏姐们早已不感了兴趣。你“粪斗”了,腚会出粪出味道来的,不然,云云中居然新贵们是可以炫出“屎业”来,一居三、四妻妾,有本的没有本,领证的还没有来得及报请名份的,有儿有女的,冇本冇证的,甚至于还有拖家带口的,居然也都贴了封,挂了名,刻了个木牌燎上了X氏X氏,便都有门有户了。张家、王家得之新贵不但其女有幸,就连其母脸上也耀出光茫。没有得到认可的,没有挂上大红灯笼未宠幸的,顿感天塌地陷,其母大有失掉快婿之痛而干嚎的,与张家之母而决斗的,已令新贵似龙体大悦般的快感,已炫出黄河之水滔滔来自“粪斗”中不亦乐乎耶。
新贵们醉了,全醉了。全冇五柳先生之风范,尚可原谅,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为炫晕乎。可那“粪”出青来的女人却着实让我头上着实的心疼了,明明不齿之事,也炫出了礼花般的灿烂。傍了个“为人民服务”的主儿,挂金挂珠白生生肉儿里居然溢流出来的也是黄色,这张赤透了的嘴,趴在桌上,流出的不再是酸粪的味,而是吃了羔羊血的腥臭。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性嗜洒……酣觞赋诗……。”
我喝大了,真的大了,我亦不详吾其姓氏。
城北龙柒
二零一五年六月二十五日整理于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