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潇雪和林清璞两人顶着熊猫眼,走出房门。
老族长在底楼已经泡好了茶,桌上还放着几个纸包,飘着一股淡淡的肉香。
林清璞闻到这味儿,脚下像是抹了油,一溜烟就跑到老族长身旁,开始各种问候。
老族长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你这小子,嘴上就像抹了蜜,老人家倒也受用你这些恭维的话。”
“族长,您照顾我们这么多天,咱也不能忘恩吧。”,林清璞虽然说着话,但心早已钻进了那纸包。
见林清璞这朝三暮四的样子,老族长笑呵呵地说,“老爷子昨晚睡得还不错,今天清早就给你们买了一些熏鸡肉。”
林清璞听到熏鸡,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纸袋,哈喇子在嘴里打了十几个来回。
“瞧把你这馋的,女娃子,你倒也下来吃点。”,老人虽脸上满是皱纹,但他洋溢着温情的笑容,让凌潇雪的心都快融化了,“也许他真的是好人”,凌潇雪边走边想道。
半个小时后,林清璞夹起纸上最后一根肉丝,放入口中,一脸惬意地说道,“没想到黑石崖寨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比全聚德那鸭子强多了”
“全聚德?这……”,老族长一脸茫然地问道。
“说起全聚德,那就不得不说起一个人,话说……”
“清璞,有功夫侃大山,倒不如修炼一会儿。”,凌潇雪止断道。
林清璞叹了一口气,对老族长道,“老爷子,我去了,自家娘们的话还是得听,不然晚上……。“,凌潇雪听到林清璞这么说,略带怒意地说道,“林清璞!你再胡说我就。。我。。”
他知道凌潇雪的性格,便打了一个哈哈,走进了后院,撸起袖子,看着左腕的三颗痣,林清璞默默汇集着神泉。
“臂脉流的道种,最骄傲的便是双剑。剑乃兵器之王,不出则以,一出惊人。纵者如蛟龙,横者贯四方。而纵横齐,仙神避,妖魔退。
你虽剑术段位刚至玄然,但若配合风刃,再加之苦练,也不比神位段的高手逊色多少。”
回梦之阵中,元渊临走前,和他说道。
“我一定要追上你,徐南生”,林清璞将神泉凝结成剑,左右手各执一柄。
他手中的风刃虽锋利无比,但若被铁质武器击中剑面,剑身便会顷刻成截。
即使可以利用神泉修补剑身,也异常费时。
紧接着,林清璞用神泉冲击八门,“砰砰砰”,三声天破之声响起。随之,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左臂传来。
“伤门就是极限么,分散一点力量就这么疼,”
林清璞咬紧牙关,举起双剑,即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也让他疼的冷汗直流。
回梦之阵中,因为有地宗印的效力,开至伤门也没多疼。
但在现实生活中,八门对肌肉组织造成的损,毫无顾忌地肆虐着他。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张淳真淳朴的笑容,这个心底善良的老头将他三分之二的津贴都寄给了同他行动牺牲的战友。
不久前,他又让玉问将自己剩下的一点津贴,全部汇给此次行动阵亡战士的家人。
他终于明白,张淳真在使用七脉流时所忍受的是怎样的痛楚。
但林清璞是个不言弃的人,不久前,他在那片废墟前宣誓,他绝不会再让自己的同伴,离开这个世界。
直到现在,他还会为阮千和易欣星内疚,“如果再强一些,也许易欣星就不会……”
两行泪划过他的脸颊,他是一个爱哭鬼,受欺负哭,挨骂了哭,小时候见别家小孩儿吃糖也会哭。
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直到张淳真出现,他才拥有一种割不断的羁绊。
“正因为不想失去任何人,所以才要变得更强,所以才要超过你!小爷特么的拼了!”,林清璞忍着如断臂之痛,练习元渊曾刻在他灵魂深处的剑谱。
一时间,后院卷起狂风沙浪,凡于林清璞周遭五米内的物件无不被卷起。
风刃,滑过坚石,石碎;游过铁器,器断;斩过空气,气破!
半小时后,林清璞瘫倒在地喘着粗气,看着凌乱的院子,苦笑一声,“要被老爷子骂了…”
他终没有发现窗后,那一双贪婪的眼睛。
转眼已到黄昏时分,一抹残阳落在林清璞青涩,却也英俊的脸庞上。
凌潇雪冰冷的脸上泛着几丝担忧,老族长叹息一声,摇摇头起身打开房门。
“这孩子,这么拼命作甚!”,说罢老族长踏出房门,“我去煎补药,你看好这个冒失鬼。”
凌潇雪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老族长煎药期间,王风穿着长及膝盖的风衣进了客栈。听闻林清璞修炼过头以致昏迷不醒,他的神色也紧张到极点。
当林清璞喝过一些补药后,苍白的脸色红润许些,王风拉拉半掩的被子,担忧地说道,“阿爸,巫神让我把林清璞带走。”
“是么,这个老妖精又不知想些什么,风儿,阿爸也不能拦着你,见机行事。”,老族长满是担忧的神色。
王风点点头,走到林清璞身边,对凌潇雪说道,“我背着他走。”,“没问题吗?”
他一脸开心的模样,道“我把这小子当亲兄弟,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