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轻轻的笑了,道:“是呀,当初王爷和王妃的姻缘恐怕比他们还高明呢。”黛玉笑着道:“你这个紫鹃,越来越不成话了,等忙完三妹的事,我一定给你好好操办操办,也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紫鹃不由羞得低下头,外面出来水溶爽朗的声音:“颦儿,你们呆在房里地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外面天色这么好,怎么不出来走走呢。”
黛玉有些惊喜的道:“亦清,你忙完了。”水溶笑着走进来,道:“‘偷得浮生一日闲’,早上我不是说过,我去安排一下,让你等我回来吗,走,收拾收拾,我们今日出城。”
“真的”黛玉笑着问,水溶宠溺的一笑,道:“是呀,我不是答应过你要一起去送送宝玉吗,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先去王府别苑住一晚,明天一大早过去。”
黛玉欣喜的点点头,随后低声道:“亦清,我还以为……”水溶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失信于人,何况是颦儿呢。”
不同于上次的出行,这次的马车豪华而又舒适,心情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跨上车来,水溶笑着道:“颦儿,过来坐。记得上次出城时,你一上车,我看到你憔悴的样子,恨不得把你抱在怀里,可你拒人千里的神情又让我害怕,生怕一不小心惹你生气,再给我……”
轻轻抚了抚脸颊,水溶低低的道:“你还真狠心,竟能下的了手。”黛玉把脸一偏,小声道:“自作自受,谁让你无缘无故的干吃醋呢。”
伸臂把黛玉揽在怀里,水溶道:“说句实话,颦儿,以前我的确嫉妒过宝玉,嫉妒他比我早认识了你七年,陪伴了你七年,不过如今我倒有些可怜他了,因为我知道,在颦儿的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还要陪你七十年,七百年。”
低头看着黛玉,水溶道:“是不是,我要你亲口说。”黛玉清眸一转,低声道:“不是。”水溶一怔,随后笑着道:“我知道你喜欢口是心非,你说‘不是’就是‘是’,你不能否认,否则我要罚你了。”
看着水溶有些紧张有些无赖的神情,黛玉轻轻的笑了,仰起脸,黛玉清丽绝伦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轻轻的道:“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了你,我不认又怎样,唉,还是认了吧,不过至于七百年的事,恐怕我是陪不了你。”
水溶道:“我说能就能,生生世世你都得陪着我。”随后反应过来,低声笑着道:“你这个颦儿,竟还敢绕着弯骂我,看来这些日子把你宠的过了头,你竟不知天高地厚了。”
轻轻蹭了一下黛玉的耳垂,水溶低低的道:“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车子缓缓的临近城门,透过轿帘,黛玉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的光景,忽见一辆有些熟悉的马车迎面走来,黛玉忙唤道:“亦清,我觉得那辆车有些熟悉。”
水溶看了一下,道:“难怪呢,那是乐善王府的马车,乐善王爷出征在外,或是老夫人她们出城。”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道:“杨老夫人和蔼慈祥,乐施好善,当初也多亏了她的收留,我才不至于……”
只听水溶道:“子扬,你去打听一下,前面的车子是否是乐善王府的老夫人,过来回禀本王。”握着黛玉的手,水溶道:“若是遇上,我陪着你过去招呼一声。”
不一时,子扬道:“回王爷,是杨老夫人和王妃、郡主出外上香回来。”水溶道:“你去说一声,一会儿本王和王妃过去拜见杨老夫人。”
扶着黛玉下了车,水溶见对面杨老夫人和乐善王妃、英郡主已经下车候在那里,见到水溶和黛玉,众人正要行礼,水溶忙让紫鹃扶住,道:“老夫人不要客气,况且私下我们是小辈,该给老夫人问安才是。”
杨老夫人道:“王爷在上,大礼不可废。”水溶笑道:“这又不是在朝堂,何况如今是小王陪着王妃过来。”
黛玉笑道:“是呀,当初黛玉借居王府,多亏老夫人照拂,黛玉在心里一直很感激,今日遇上,特意过来问候一声。”
杨老夫人道:“北王妃客气了。”黛玉道:“老夫人这是去哪儿。”杨老夫人道:“王儿出征在外,老身和王妃刚去牟尼院上香回来,碰巧遇到王爷和王妃。”
黛玉笑道:“乐善王爷身经百战,一定会凯旋回来的,老夫人不用忧心。”杨老夫人道:“借王妃的吉言。”
又和乐善王妃、英郡主打了声招呼,黛玉才和水溶上了车。
轻轻瞥儿一眼乐善王府的马车,黛玉忽的酸酸的道:“亦清,英郡主还没有结亲。”水溶道:“她结没结亲管我何事。”
黛玉清眸流盼,别有意味的道:“你别说你不知道。”水溶揽过黛玉,笑着道:“你这个傻瓜,莫不成谁不结亲都得赖我,那我成了什么,颦儿,你整日的胡想什么,有这份心思,好好想我就行了,你放心,我只对你一个人承诺过。”
叹了口气,水溶道:“乐善王爷这次出征,恐怕皇上另有深意,如若不然,朝中那么多人,又怎会选他呢,一步走错,万劫难复。”
黛玉有些疑惑的看着水溶,接着低低的道:“宦海沉浮,官场险恶,我自来就不喜这些,不过既然你身处其中,万事也要小心才是。”水溶低低的笑了,道:“你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黛玉问道:“皇上亲政这么多日子了,难道开始排除异己……”水溶低声道:“你这个颦儿真聪明,英王旧部已清,剩下的就是以前有过嫌疑的人了,不过我们曾欠下乐善的一份人情,希望皇上看在这次乐善能戴罪立功的份上,网开一面,不至于让我们为难。”
觉察到怀中的黛玉微微抖了一下,水溶道:“你怕什么,自古皆来这样,成者为王败者寇,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黛玉轻轻的道:“亦清,皇上不会这么做吧。”水溶低低的道:“傻瓜,身处高位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留下后患,能坐上皇位,皇上难道还能不知道这些,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我们是出来散心的,不说朝事。”
城外的官道渐渐窄了起来,水溶和黛玉正低低的说着什么,忽觉得车子停了下来,外面隐约还有说话声。
水溶扬声道:“子扬,怎么回事,车子怎么停下了。”外面传来子扬的回声:“回王爷,前面是京畿守将的马车,由于道路窄,只能容一辆车先过,他们不知是王爷的车,双方车夫正互不相让,我让子眉过去让他们让路呢。”
没有犹豫,水溶脸色一沉,威严的道:“你跟了本王这么久,难道还不知本王的脾气,不用停车,继续走,看谁敢挡本王的路,就让他车仰马翻,听到了吗。”
子扬应了一声,道:“是,属下明白。”转过头来,水溶见黛玉一双妙目正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由缓下脸色,道:“颦儿,你看什么呢。”
黛玉轻声道:“亦清,我们又不是有急事,何必这样张扬呢。”水溶微微一笑道:“你不懂的,在官场上有畏才有敬,若是我闭眼不计较,他还会以为我好应付呢,何况区区一个京畿守将,我没追究他有眼不识泰山的罪过就已经够大度的了。”
摇了摇头,黛玉道:“想不到你不但在府里不讲理,原来在外面也是……”没有说下去,黛玉轻轻的低头一叹。
外面传来子扬的声音:“王爷,已经按王爷的吩咐做了。”水溶道:“好,这些小事以后记住就行了,不用来回本王。”
低下头,水溶对黛玉道:“威不立则无,你信不信,若他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来负荆请罪的,我也正想找找他,前些日子听说……”
依然是那间屋子,淡雅清洁,冯嬷嬷笑着道:“王妃,自你那次离去后,王爷吩咐过了,屋子的东西谁也不准动,你看,还是你离开时的样子。”
回头看看水溶,黛玉笑着道:“莫非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又怎知我会嫁给你呢。”水溶笑道:“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我的王妃,谁也改变不了。”
走上来,水溶对黛玉道:“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先歇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院子外面看看,嬷嬷,吩咐她们做点清淡的东西。”冯嬷嬷恭敬地应声退了出去。
歇了一会儿,黛玉觉得神清气爽,紫鹃刚服侍着梳洗了一下,却见水溶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轻松地脸上多了一份凝重。
黛玉轻声道:“亦清,刚才子扬找你可是有事。”缓缓的坐下,水溶笑道:“无妨,不过是朝堂上的事,也不急在一时,走,收拾好了吗,我们出去看看。”
黛玉轻轻的走过去,低声道:“亦清,你不是答应过我,有事我们一起担着,虽然我知道我帮不上忙,不过看你的脸色,一定不会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