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锦衣公子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的长相也很俊朗,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很有特色,眼瞳是如墨般的漆黑,他面带笑意的看着她,可眼睛里那抹精明的神色却让人知道他绝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千离陌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像只狐狸,眼睛里总藏着狡猾,尤其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有点不舒服。
掌柜的听到风声,匆匆从后院赶了出来,一见到锦衣男子,急忙上前弯腰行礼:“小人刘德见过大少爷,不知大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大少爷恕罪。”
被称大少爷的男子一抬手,说道:“我刚好有事路过渝州县,顺路过来看看,没成想,竟然看了一出好戏。刘掌柜,你在华裳轩做了多久了?”
“回、回大少爷,小人在华裳轩已经做了二十年了。”刘掌柜额角冒汗,他对刚才发生的事多少都了解了一些。
这伙计是他远房侄儿,找不到差事,托人找到了他,他就做主让他在华裳轩当个伙计,待遇也不错,他也深知平时他这侄儿也会赶走一些没钱没势的客人,毕竟也是些平常老百姓,没人敢在华裳轩惹事,所以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没成想今天刚好被大少爷撞见了,这下怕是要出大事了。
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渝州分店的营业额如何?”
“这……”刘掌柜手心都冒汗了,硬着头皮说道:“每年的营业额都在、都在下降。”
“为何下降?”
“我、我……”
“要我告诉你吗?”
刘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的说道:“大少爷,是我的错,是我教人无方,怠慢顾客才导致客流下降,请大少爷看在我在华裳轩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求大少爷开恩。”
“华裳轩作为宸国第一大布庄,无论是口碑还是质量都是宸国第一,在好的品质之前,最重要的是服务的态度,要让客人满心欢喜的穿上我华裳轩的衣服。
你作为渝州分店掌柜,本应教导手下伙计做好本分,自己更是应该以身作则,而你却包庇徇私,挑客赶客,毁我华裳轩名誉,二十年里更是让华裳轩损失巨大,你让我开恩,那我华裳轩这些年来的损失由谁来负责?我又该如何给那些对华裳轩寒了心的客人一个交代?”
男子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说出来,千离陌都忍不住快要给他鼓掌了,简直说的太好了,这才是顾客至上嘛。
“大少爷,大少爷,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发誓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掌柜的跪在地上不断的向他磕头,心里更是害怕的要死,他在华裳轩待了二十年,早就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产业,平时有大把的油水可捞,这要是把他赶走了,他还如何活得下去,这些都是他那个该死的侄儿害的,对,就是他害的。
他眼神一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只能牺牲他来保全自己了。
他一把扯过愣在那边的伙计,拉他跪下,急忙开脱道:“大少爷,都是他,都是他平日赶走那些没权没势的客人,不关我的事啊,我之前也不是很确定,最近才查清楚,正打算处置他的,您就来了,您处置他一个人就可以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那个伙计在听到男子居然是华裳轩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少爷的时候就已经吓蒙了,毕竟自己从没见过顶头上的大人物。谁知又被自己的叔叔给出卖了,甚至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他心里又惊又气,出了事就把他推出去顶罪,这是要害死他啊!
既然他不仁在先,那也不要怪他无义了,他的把柄还有很多在他手上呢,敢推他顶罪,那就一起死吧!
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扑到男子脚边哭喊道:“大少爷啊,是,我有错,是我赶走客人的,不过他,”他伸手一指刘掌柜,恶狠狠道:“这些都是他授意的,是他叫我把那些穷酸的客人赶出去,因为他要把东西高价卖给有钱的客人,然后做假账,从中收取回扣,他还从外面进了一些劣质的布料,把它掺杂在我们的布料中一起卖,然后把替换下来的布料再私自卖出去,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做这种事,赚了不少。”
男子听后脸色阴沉许多,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你胡说!大少爷你不要信他,他在信口雌黄,我没做过这种事!”刘掌柜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这些事他一直做得很保密,这小子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大少爷你要信我,这都是我偷听他跟他媳妇说话才知道的,我还知道他把那些贪污的钱都藏在自家院子的桃树底下,只要大少爷你派人去挖就能挖到了。”
刘掌柜已经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了,这回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