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篱笆小院来到屋前,她敲了敲门,没回应,伸手把门一推,门顶的灰尘直落而下,两人呛得直后退。
“咳咳咳,这下看来不用问了,这屋肯定没人住。”千离陌看着满地的灰尘,咳嗽了好几声。
灰尘这么厚,这屋至少也有好几年没人住了吧。
让紫衣男子在外面等着,千离陌自己进去看了看情况。
屋里的摆设还算齐全,桌椅板凳什么都有,隔间还有卧室,一些家用什么的还有,看来这家主人走的时候应该是想着还要回来的,所以东西好多没带走,可就是太脏了。
没办法,千离陌只好先收拾收拾,凑合着住一晚再说。
找到厨房,从里面找出一根火折子,没想到竟然还能用。
她最坏的打算是钻木取火,这个难度系数对她来说有些高,这根火折子简直是来的太及时了!
没有油灯,她就去外面捡了些干柴,找了个火盆,点了盆火,屋里也不至于太黑了,荒郊野岭的,她也怕有野兽出没,有火野兽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的过来了。
从衣橱柜里拿了两床被子出来,好在是在柜子里,灰倒不是很多,就是有些蜘蛛网还有霉味,千离陌闻了下,有些难受的捂住鼻子。
看来是没法盖了,抖干净也只能铺床用。
床是传统的木床,虽然旧了些、脏了些,可把灰尘、蜘蛛网打扫打扫也没多大影响了。
把抖干净的被子铺上去,再在上面加上自己的衣服,睡觉是没问题了。
拿着今天剪碎的布料,她去院里的水井打了些水上来,去擦桌子板凳,总得坐吧。
看着那抹忙里忙外的身影,紫衣男子内心有个地方慢慢的变得柔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只知道看着这幕自己很享受,甚至觉得就这样和她在这里生活也不错。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可以有这么慌缪的想法?一定是被这女人神神经经的行为带歪了,一定是的!
安慰自己好一会儿,他才说服自己平静下来。
而千离陌把屋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少了21世纪车水马龙的喧嚣声,古代的夜晚静得可怕,因为太静,林中的一切声音反倒听得一清二楚。
还好不是她一个人,否则在这样的地方她得疯了。
扶紫衣男子进屋在凳子上坐下,地上火盆的火正旺盛,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你饿了没?这里没什么吃的,只有我带的几个干粮,暂时只能用这个充饥了。”千离陌从包袱里拿出几个馒头出来递到他面前。
紫衣男子看着这几个馒头,并没有伸手去接。
千离陌以为他嫌弃,忙了一天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而且天也黑了,不能出去找吃的,你就先将就将就吧,总比饿肚子强,明天出去了再吃好吃的。”
紫衣男子摇摇头,从她手中接过馒头,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小口的啃了起来。
他一吃东西千离陌就高兴了,自己也拿着馒头吃,这么久馒头早就冷了,可没地方热,也只能将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掉的馒头太硬,千离陌嚼着嚼着总觉得舌头有点不舒服,刺刺的,有点疼,不过她也没多想,只认为是馒头太硬的问题,毕竟自己也没怎么吃过苦,不习惯也很正常,几口吃完考了会儿火就打算睡了。
不过睡觉的问题又来了,只有一张床,他们又有两个人,而且还是一男一女,睡一张床上总有些说不过去。
紫衣男子表示自己可以去大厅睡,而千离陌呢,怎么可能让一个伤残人士去受这个苦呢,于是自己抱着被子就去了大厅。
紫衣男子这时的男子气概出来了,死命要她睡屋,不然自己也不睡。
千离陌无语,最终拗不过他,只好同意自己睡屋里,他睡外面。反正也睡不着,她干脆就跟他在屋门前看月亮。
“真美啊!”
古代的星空很漂亮,月亮的光泽比21世纪强多了,星星也很闪烁。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千离陌,你呢?”好歹也认识了一天,互相认识下也算是段回忆。
紫衣男子微微一怔,随后伸手指了指天上。
千离陌看了看天,“什么意思?”
紫衣男子一笑,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字。
千离陌心中有些异样,脸颊微红,好在天黑,看不出来。
她静静看着他在自己手心中写到:阮、流、云三个字。
“你叫阮流云?”
阮流云点头。
“真好听!”千离陌笑的有点羞涩。
一阵沉默之后,千离陌又忍不住找话题。
“等出去后你要回你家吗?”
阮流云摇头。
“为什么?你不见踪影难道不怕家人担心吗?”
阮流云看着她,眼神中流出一丝哀痛的神色,然后又摇头。
千离陌不知道为什么,又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你的家人该不会都不在了吧?”
阮流云沉默了会儿,然后沉重的点点头。
千离陌心里一堵,有些难受,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有些感触:“其实我跟你的情况也有些相似,虽然我的父母还健在,可是我们却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分开了,别人想念家人了还可以回个家看看,而我呢,有家却回不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失踪的消息,他们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踪而伤心难过?我真的很不孝,从前没孝顺过他们,所以现在老天给我惩罚了,直接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了。爸,妈,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说着,她已经埋在膝间失声痛苦了起来,一直压抑的思念倾泻而出,她只想大哭一场来发泄。
阮流云神色异常,对千离陌的话有很多不解,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不过看她痛哭的样子,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一丝难过,有些不忍,想要抱住她给她安慰,可他还是忍住了,这些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就算她变得与以前不同了,比以前有趣许多,可她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