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地驶进长安皇宫,停在了宫门旁。
温彧筠将杯子与茶几放回暗格之中,转头却发现云绾已经醒了。
“到了吗?”云绾微捂着眼,似是不适应突然而来的强光。
“嗯,到了。”温彧筠点头,复而又道:“若是累,可以再歇一会儿。”
“不必了。”云绾支起身子,身上盖着的蚕丝被也就滑了下来。
她怔了片刻,将被子折好:“多谢王爷。”
温彧筠没有回话,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公主。”莲枝转而又进了马车:“奴婢来帮公主梳发。”
“嗯,简单挽起就好。”
云绾一下车,夏至立刻上前给了云绾一块覆面用的薄纱:“最近是非常时期,还请公主体谅。”
云绾接过,将面纱戴好:“没关系,走吧。”
一路上只碰见了寥寥几个人,只因这长安国的皇帝于一年前就已经病重,今年的病势更是恶化,恐怕是即将国丧。
如今这长安皇宫的人在这种紧张时期都是谨言慎行,因此此次接云绾进宫都无法让她以真实容貌示人,只怕有人会抓住把柄,以此大嚼舌根。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太子东宫。
温彧筠转过身来:“本王就送到这里。”继而又吩咐一旁的夏至:“你先送公主进去。”
“是。”夏至垂首:“请公主随我来。”
温彧筠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宽大的袖袍如流水般泻下,随即离开。
云绾随着夏至穿过了几条回廊,到达了一处颇为精美的偏殿,名“紫云轩”。
“公主,太子殿下先将您暂时安排在这,您先歇息,奴才告退。”夏至恭敬一礼。
“多谢。”
云绾踏进这间宫殿,心中却是万般思绪。
几日前,自己还被囚在朝启国凤仪宫,如今……却又被囚在了这长安国东宫的紫云轩中。
不过都是囚禁罢了。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惊鹊对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仍是接受不了:“那车夫不是朝启长公主的人吗?”
云绾漫不经心的坐在软榻上,半晌才道:“车夫的确是朝启长公主的人,可长公主,不是我们的人。”
“是朝启长公主策划的?”惊鹊诧异的睁大了杏眼:“朝启长公主怎的是这般恶毒的人?”
莲枝连忙捂住惊鹊的快嘴,低声斥道:“还要不要命了?怎敢这样说道皇室!”
惊鹊讪讪的低了眉:“这里是长安国嘛……”
“没事,我想沐浴,惊鹊,下去准备吧。”云绾轻笑一声:“可别再乱说话了。”
“是。”惊鹊吐了吐舌头,小跑着出了殿门。
“惊鹊这丫头,也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嘴了。”莲枝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她的性子吗?”云绾将一缕滑落的发丝别至耳后:“纵着她点便是了。”
“只怕是别惹出什么祸端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