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们还没起床,客栈里就人声鼎沸,热闹极了。大家都在议论庙会,我们听着声响也就早早起来了。秦牧比我们起的还早,我和小环洗漱完下楼,他已经在靠窗户边的桌子上点早饭,双彩馒头,红豆粥,小笼包,小馄饨。一大早上,我看着胃口大开。我上前打招呼:“秦兄,早上好。”秦牧看见我们站起来说:“慕白,你们来啦,快坐下吃早饭。”小环也想秦牧问好,秦牧说:“我想着楼下那么热闹,你们也该起来了,刚点的早饭,你们快吃。”我尝了一碗粥,黏黏糯糯的很好吃,热乎乎的粥下了肚子,舒服极了。我们三人吃了早点,直奔庙会现场。
庙会办得很是盛大,远远望去是一个大戏台,沿着街上走,两边是各种叫卖的摊位。有卖面具的,捏泥人的,还有卖九连环和走马灯的。有一个摊位尤其红火,围了很多人。我叫住秦牧:“秦兄,前面似乎很热闹,我们去看看。”秦牧说:“也好,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马上跟上你。”我拉着小环挤进人群,大家都围着两个人在看。原来是滚铁圈和抖空竹,这两种游戏在现代也很常见,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我也不例外。我对小环说:“你想不想试试?”小环说:“小姐,小环不会啊。”我跃跃欲试,于是看着抖空竹的人休息的时候,我上前对他说:“这位大哥,能不能让我试试?”那位大哥说:“小兄弟,这是我们混饭吃的家伙,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你怎么会玩这个。”我又央求了半天,最后秦牧上前给了一锭银子,那位大哥才答应让我试试。
我接过两个棍子和空竹,用绳子挑起空竹,两个圆筒在绳子上转起来,我两手随着圆筒上下晃动。渐渐地,我找回了儿时的感觉,手上的动作也灵活了许多,我表演了扔高和换手的动作,小环在一旁给我鼓掌,四周的人也连声叫好,玩了一会儿,我把空竹还给那位大哥。他对我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技巧,改日我得像你讨教几招。”我连忙抱拳回礼:“大哥客气了,只是小时候玩过,比不上大哥的好手艺。”我们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一路上秦牧和小环也夸我,我越发不好意思了。
接着我们又逛了几家买花灯的店铺,听说晚上还有放花灯的节目。我挑了一盏兔子灯,小环挑了一盏莲花灯,秦牧挑了一盏猪头灯。我和小环还因此笑了他半天,没想到秦牧长得玉树临风,居然喜欢这么可爱的小猪猪。那只小猪做的用现在的话来说,简直萌翻了。
我们三人拎着花灯招摇过市,很快到了中午。我摸着咕咕响的肚子,不好意思地对两人说:“我的肚子好饿,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小环说:“公子,早上你可比我吃的都多,这么一会儿就饿了。”我可怜兮兮地说:“小环,我们可是逛了一早上街了。”秦牧说:“好了,小环,不要再说你的公子了,我们找个饭馆吃饭吧。”我眼前一亮说:“太好了,还是秦兄好,走,吃饭去。”我跑在前面,秦牧和小环无奈地跟在后面。
我们找了一家挺大的饭馆,看着里面的人流,生意很不错,于是是我们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我叫来店小二:“小二,我要一盘酱牛肉,一盘醋溜白菜,还有一条红烧鲤鱼和炖排骨。再来三碗米饭。”接着又问:“秦兄,这样安排可以吗?”秦牧说:“再来一壶花雕,这样就可以了。”小二应道:“好嘞,客官请稍等。”我对秦牧说:“想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过酒呢,今天咱们就喝一杯。”小环也说:“公子,你的酒量能跟秦公子比吗?上次也是,没喝几杯行了。”我说:“小环,你到底是谁家的书童,怎么老是揭你们家公子的老底。”小环撅着嘴说:“本来就是嘛。”小二送来酒菜,我给三人倒了酒,一阵酒香四溢。我们三人举杯:“来,庆祝我们这次的重逢,干杯。”说完我喝了一大口。秦牧是真干了,小环也抿了一口。我们吃着菜,听着饭馆的说书,说书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留着胡子。他的声音洪亮,说起庙会的典故,绘声绘色,在场的客人叫好。
我一碗酒下肚,却想起了南宫轩,不知道他发现我出走后,会不会雷霆大怒。还是跟他的两个小妾耳鬓厮磨,逍遥过日子,我心里有些惆怅。秦牧在一旁问道:“慕白,你是不是在想心上人啊?”我心慌了一下:“难道他已经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了。”我不自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