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人走在大街上,往公寓里走,可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就在对面的人行道,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下班的夏舒凌。
过了马路,见她一直站立着,低头望着手机,愁眉苦脸的。我迅速来到了夏舒凌后面,靠近一看,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一行小字:星期六,冷,昨晚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心里痛苦,想了很久,我觉得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可今天他跟我道歉了,他还关心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觉得我要喜欢上他了,这下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会认字,只知道“吕小风”三个字,看着夏舒凌满脸愁容,时而羞涩,时而喜悦,一直呆立,我忍不住在后面悄悄地跟着。结果我走路的脚步声引起了夏舒凌的注意。她回头见到是我时,那一刻,她傻眼了。温柔的护士夏舒凌哪里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她脸色全红,双脚颤抖,急的泪水都流下来了。
“舒凌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个坏蛋,就只会欺负我!”我愣了一下,周围的人疑惑地望过来。我支支吾吾地半天终于说道:“我没有欺负你啊.。。”“你有,你就有,我讨厌你啦。”夏舒凌伤心时,梦幻凤眼里都是柔弱的泪花,别一番的美质。她像对面跑去,慌如兔子。
“等等我!”我只好追,可越追,夏舒凌就越急,心里的秘密被发现,她羞涩难堪,我一叫,她就慌,只顾向前跑去,可最终还是给我追上了:“舒凌姐,对不起。”夏舒凌停了,她忍不住泪水,生气地问:“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我只看到吕小风三个字。”
“那其他的内容呢?”
“我不识字,不知道。”
“啊!”夏舒凌又惊又喜:“真的?”“真的。”“那太好了,太好了,你不识字真好,真好。”我脸色暗淡,低下了头。夏舒凌反应过来,脸色都白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伤心,我我.。。”“放心,我原谅你了。”我抬起头来,已经没有暗淡的忧伤。“真的?”“真的,爷爷告诉我,不能生自己人的气。”
“啊!自己人?”夏舒凌脸色又红了,羞涩了半天,才低声说道:“你对我真好。”我摸着脑袋说道:“呵呵,舒凌姐,你刚刚写了什么?”“这个嘛.。。没什么.。。啊,惨了,我把它给删了。”夏舒凌假装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真的吗?”
“真的啦。”
“我帮你找回来好了。”
“啊?”
“你等等。”我向旁边的报纸亭走去,从大伯那里借过纸笔,低头认真地在白纸上写着刚刚夏舒凌手机屏幕上出现的那一行字。夏舒凌觉得奇怪,靠近一看,只见白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字。“写好了,舒凌姐,这是你丢的字吗?”我递交白纸,夏舒凌脸色全红,她一把夺下白纸,蹲在地上捂脸不想见人。
“舒凌姐怎么了?”“你这个无赖!你骗我,你说你不识字,你却写了出来,一字不差.。。羞死我了.。。”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识字,可我记性好,一下就记住笔画了。爷爷不让我读书,可我会写字,我一眼就记住了,你不信,我再写一次给你看看。”说着,我翻开杂志,用半分钟的时间浏览一遍,然后将杂志递给夏舒凌:“我写出来给你看好了。”我埋头苦干,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杂志整版的内容,密密麻麻的字,我一一地抄了下来。
那大伯好奇地靠了过来,见我写出一手好字,赞叹道:“小伙子,你上的是附近哪间名牌大学?”“我没有读书。”
我抄完后,就递给夏舒凌:“舒凌姐,你看。”夏舒凌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低头往白纸上看,就一眼,她整个人都傻了,接着她对着杂志那页上的字,一字一字地检查白纸上的字,越看越是震惊:“小风,这是你写的?”见夏舒凌惊讶,我心里有一小丝的得意。“是我写的啦,我现在还能再写出一遍来呢。”“啊!”夏舒凌惊讶地捂住她的小嘴。
“女娃,给我看看。”大伯也好奇地凑过来,可当他检查白纸的时候,也是整个人一震。接着连忙掏出老花镜,再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我的奶奶啊,这娃记忆力超好啊,简直是天才。这一页密密麻麻的字少说也有几千字,他一字不差就全写出来了,我嘞个去,这娃肯定是天才!”大伯激动万分,可当他抬起头时,我与夏舒凌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此时,在三条街外,夏舒凌放开我的手。“舒凌姐,我们为什么要跑?”“你是天才,我怕你给别人送到实验室去做小白鼠。”
“天才?我是天才?”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嗯,你是天才!”我低下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白痴的弱智儿,饥饿夏舒凌却说我是天才。
“小风,我和你说件事,刚才你看到我的日志,你不能告诉别人是什么意思,你把它全删了!”见我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全是疑惑,夏舒凌羞涩的气到:“我叫你删你就删,你不听我话!”“没有没有,我现在把它删掉。”我愣了一会,道:“舒凌姐,我把他删了,你放心好了,我不对别人说。”“嗯。”夏舒凌笑的很甜蜜,低声说了一句:“木头,你对我真好。”
她向前走去,见我一直跟在后面,她停了,温柔地道:“木头,你过来。”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走了过去。而夏舒凌脸色泛红,支吾半天还是道:“拉住我的手.。。”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到:“舒凌姐,是不是你家族的人又在周围观察我们了?”我左右张望。
“对,家族的人就在周围,我们要装成男女朋友。”夏舒凌像是找到了灯塔的孤舟,又像是寻到方向的蜜蜂,立即说道:“啊,男女朋友?那我要叫你小舒凌吗?”“嗯,你要叫我小舒凌。”
我还真以为有夏家的人在四周观察监视呢,我虽然尴尬,脸憋得通红,还是憋出了一句:“小舒凌,我们现在去哪?”“回家。”
我拉着夏舒凌的手,但很生硬,谁都没有摇晃,活生生地阻止惯性,就这样牵在一起,动也不敢动。我四周张望,寻找所谓的监视人,夏舒凌则是低头不语,全是笑容。两人走过街道,穿过菜市,跨过马路,向公寓走去。一夜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