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忽然大片的乌云滚滚而来,眨眼间盖满了天幕。湖面一阵旋风凭空而起,越转越急,越转越大,围着楼船,扶摇直上,直与乌云相接,却是形成了龙卷风。
一时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这时,甲板上又奔上来十几名护卫,却是被天上异象引上来。
见了甲板上的一幕,都吓一大跳。只见甲板上一个少年双脚离地而起,凭空漂浮;身后湖面掠起两条巨大的水龙,张牙舞爪,好不可怖。
颤声向守在厢房门旁的护卫请示:“统领?”
那统领此时也是双腿发软,奈何职责在身,向前一步,向后比了个手势,道:“何处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说着抽出了随身配剑,脚尖一点,飞身向少年刺去。
身后一群护卫“刷~”全都抽出了刀剑,凝神戒备。
少年右手一挥,身后右边水龙分流出一条小龙,“嗖”一声缠上了姓李的护卫,悬浮在空中,再也动弹不得。
另一名护卫副统领见此,大吼一声:“上!”带领着一群侍卫飞身而起,向着少年攻来。
徐少泽早已被外面的异象惊动,他何时见过此等景象?只道这少年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妖法,心下想着,不管怎样先制住这少女,看他还怎使得这妖术?想着右手掏出一把匕首,左手提起少女,匕首架到她脖子上。
少年早已见着,这时手一招,徐少泽手中匕首拿捏不住,“嗖”的一声脱手而出,飞到少年身旁,定住不动。再双手齐挥,身后左边水龙咆哮而出,冲着厢房而去,直接冲毁厢房,出来时却已变成了两条,一条驮着少女回到了少年身后,一条缠着徐少泽;而右边水龙这时候变成了十几条,一一缠上了那群侍卫。
徐少泽此时披头散发,恶狠狠的盯着少年:“小子!何处学来的妖法?”
少年却已顾不上他,转身解下外套,帮少女盖上:“阿姐!你怎样了?”
“我没事。”少女答道,却见徐少泽袖中手一抖,一把飞刀直刺少年后心。少女瞧得明白,“啊!”一声喊道:“身后!”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
少年却像是早已知晓,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见那飞刀在少年身外一尺处停了下来不动了。再一招手,所有侍卫的刀剑都脱手而出,围着少年穿梭不停。
“阿姐,现在咋办?”终究还是少年,不知接下来如何处理。
“杀了那淫贼!”少女这时却想起之前的委屈,心中难受,又见徐少泽刚刚欲杀小弟,早已不作多想。
徐少泽听了这话,恶骂一声:“贱人!”手却摸上了袖中一物按了下去。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却见一蓬牛毛般的细针闪烁着寒光,急急向少女射去。
少年却是被徐少泽三番五次的动作惹恼,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手一挥一送,那蓬暗器却是掉转了头,“噗噗噗”全射进了徐少泽体内。
“啊~!”徐少泽惨叫一声,“你们不得好。”话没说完,却已断了气。
“大少爷!”那护卫统领见了,悲吼一声:“你杀了我家大少爷,不管你学的什么妖法,你也逃不掉,等我家老爷查出来,定叫你抄家灭族!”
余下的侍卫却没有这般忠心,颤颤磕磕道:“少。少年英。英雄!请放我们一条生路。此间之事与我等无关哪,求您大人大量,饶过小的们吧!”
“你们!”那统领见了这些下属这般讨饶,气往上冲,头一歪,昏了过去。
“阿。阿姐?”
两人大的不过十四岁,小的十三岁,哪里动手杀过人?这时候回过神来,脸色都变的苍白无血。
少女慢慢冷静下来,细细想了一下道:“不能放,我们杀了徐少泽,这些侍卫都看到了,放了他们,他们肯定回去通风报信,到时候徐家不会放过我们。为今之计,只有。只有。”少女想说杀了,可又于心不忍,终究不是这些人的错;放了却又万万不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少年道:“要不,我把他们送出海,任他们自生自灭?”
“好!”
少年一挥手,水龙飞回,侍卫们落到楼船上,连忙跪倒在地:“谢英雄不杀之恩!”
少年却不理他们,转身抱起少女,轻轻飘落在渔船上。湖面两条水龙落了下去,周身刀剑全掉进了湖水。
少年轻轻放下少女,双手打了个太极,却见周围的龙卷风猛然加快,又向内收缩,边缘越过渔船,与楼船撞在一起。那楼船被龙卷风一绞,顺着湖水打着旋的升了上去。这时,少年双手一推,龙卷风呼啸着直直朝远方去了。
“阿姐,你怎样了?还是不能动么?”
“嗯,被淫贼点了穴道,不知何时才能解了。”少女眨了眨眼睛道:“小弟,你听我说,今日之事,徐家迟早查到我们头上,我们现在快点回家通知爹娘。接下来怕是要逃亡了。今日之事,除了爹娘,谁也不要提起!知道吗?”
“知道了!阿姐。”少年说着撑起船桨。
渔船渐行渐远,天空异象已消失的干干净净,天色又变成了万里无云的艳阳天。过了一会,远处天边出现一个小黑点,渐渐变大。离得近了,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脚踏一柄黑黝黝的长剑。在此停留片刻,摸了摸花白胡子,微微一笑,却又悠然离去。
“小弟,你刚刚使得是.”
“我也弄不清楚,当时见你受了欺负,脑子一热,轰的一声,像是什么炸开了。然后自然而然的便使了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少年抱着少年回到金陵湖边的家中。
一个妇人奔出来,见着少女披着少年的外套,被少年横抱在怀中,肩上衣服被扯烂了,以为受了什么欺侮,见少女神情又不太像,急切问道:
“天行,你阿姐怎么了?是不是受了欺负?”
“娘亲,进屋在说。”少女道。
几人进了屋子,少年将少女放到床上道:“爹爹还没回来?”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汉子,正是两人的父亲杨诚。妇人对杨诚使了个眼色,杨诚会意,转身关上房门道:“怎么了?”
妇人道:“孩儿们正要说。”
几人围到床前,两姐弟便把刚刚在湖上游玩的事一一道来,说到那徐少泽用强时,杨诚满脸怒容,站起来一掌把旁边一张茶几拍烂了,道了句:“畜生!”却是早年跟随一个武师学了两年外门功夫。
瞧了瞧女儿神色,不像是受了辱的样子,复又坐下,道:“后来怎样?”
两人便把之后的事一说,杨诚抚掌道:“杀得好!这种畜生,就是该杀!不过此事终究无法善了,不知何时便要被徐家知晓,徐家势大,我们斗他不过。为今之计就只有变卖了几艘渔船,遣散帮工,远避他乡了。”
说做便做,下午杨诚便贱价变卖了渔船和房产,遣散了几个帮工,收拾了细软。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