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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齐凡的决定

下午下课后,我和齐凡在操场上陪着孩子们玩打沙包游戏,我带一组,他带一组,我把游戏规则给他讲清楚之后,我们就开战了。

我对齐凡使了一个挑衅的眼神,他也不甘示弱地看着我笑了一下。

“好了,分好组了,齐老师不太会玩,所以第一把我们就让他们组躲,我们来打,好吗?”我大声地对着孩子们喊道。

“嗯,好。”齐凡一看,只好乖乖地进了我们的包围圈。

“对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害怕的话就求饶吧!”他一听,挺直了腰杆,“赶紧开始吧!”

“好啊!”比赛一开始,我就只打他一个人,不过,这家伙到底是经常锻炼的人,身手十分灵活,虽然我的进攻很迅速,可他基本上都躲过了,没办法,我只好使出撒手锏了。

我装作认真地看着他的后面,然后很恭敬地打了声招呼:“村长好!”

他看着我的举动,竟信以为真地转过了身,我趁着这个空隙,使出了全身力气,丢向了他,“啊!”接着,传来他的惨叫声。

“哈哈,孩子们,看老师厉害吧!哈哈……”我高兴地大笑起来。

齐凡一脸不满地瞪着我:“你居然使诈!”

“兵不厌诈嘛,呵呵……你输了,到一边去!”我得意地命令着他,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实在是太开心了,我翻身了,哈哈……

“蒋朝露,你给我等着!”他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威胁我。

“好啊,我等着呢。”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可事实证明,我确实高兴得太早了,等到我们组躲的时候,他可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只听着那个沙包非常有力地从我的身边“嗖嗖”地飞过,我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要是被这个打到了,一定很痛!

正思忖着,我的手机非常合乎时宜地响了起来,哇……太好了,得救了,我赶忙冲齐凡比了个“停”的手势,“你们先玩吧!我去接个电话。”然后,带着偷笑的表情,走到了另一边,他有些生气地嘟囔着:“谁这么会挑时间!哎,什么时候开机的?”

我掏出了手机,竟然是她的电话,我看了一眼齐凡,默默地退到了更远的地方,才接起了电话:“喂,许总。”

“你看昨天的报道了吗,我说你最近怎么不给我齐凡和赵露的信息了,原来是想自己当女主角啊!哼哼……”她冷笑了几声。

“我没有,最近他们确实没有来往,再说我现在在青岛,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的语气也强硬了几分。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有些过分了,缓和了语气:“我知道你爷爷刚刚去世,你肯定没心思关心这些事,可我想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你一定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跟他……是不可能的,我说这话,也是为了你好,为了避免以后你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好好地履行我们的合约,还有半年,你就自由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像这次齐凡和赵露合唱电视剧的主题曲这么好的料,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呢?好了,过去的就算了,已经错过了第一个料,不能再错过更多了,你听到了没?”

我呆呆地看着在奔跑欢笑的他,那么开心,那么幸福,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可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你听到了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好想闭上眼睛,是不是不再看他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心真的好痛,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好累,齐凡……我又要说对不起了,怎么办……谁来帮帮我,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伴随着这个瞬间,我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知道了。”拿着手机的手一下滑落了,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我没有睁开眼睛,因为,看着他,不仅心会痛,连眼睛都会痛!

齐凡看着远处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喊道:“蒋朝露,你打完电话了吗?怎么还不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我更想逃跑了,此时此刻真的不想面对他,可如果我逃跑了,谁来保护他呢?想到这儿,我转过了身,睁开了眼睛,擦掉了眼泪……

“你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齐凡没心情再玩了,他继续喊道。

害怕他看到,我赶紧回过了身,大声地喊道:“马上就过来!”

从学校回来到吃完晚饭,齐凡看出我的心情不太好,便没有来跟我说话。

回到房间后,我本能地往地铺走去,他却一把拉住了我:“你睡那儿!”他看了一眼床。

我这才有了些精神,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趁着他出去的时候,我抽出了他为我铺的一层被子,给他铺在了地上,这样他也可以睡得舒服一点了,然后,我拿过毯子,盖在了他的被子上,都弄好后,我就先躺进了被窝里,好累,是不是睡着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齐凡进屋后,看到已经躺在床上的那个身影,他轻轻地关了大灯,打开了台灯,然后也睡进了地铺里,感到地铺好像软了一点。他坐了起来,看了一下,居然是两床被子,还有被子上盖着的毯子,他立马抬起头,看着床上的那个人,过了许久后,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接着,他带着开心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本来以为能很快睡着,可反而越来越精神了,我转过身,看着地上的他,心里一面觉得难过,一面又觉得温暖,这些都是因为这个人吗?我就这样一直望着他……

从早上起来到吃早饭时,齐凡一直盯着我看,“今天早上你的课,我帮你上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免得吓到孩子们。”他表情认真地说。

“哦,知道了。”我也懒得理他,赶紧吃了饭,回去睡觉了,因为我实在是太困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

下午,我来到了学校,可教室里却空无一人,我感到奇怪地找到了值周老师,问了他才知道,原来今天是老师们家访的日子,齐凡也跟着一起去了。没办法,我只好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等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老师们才陆续回来。我看了半天,怎么没有齐凡的身影啊?难道他没去?

刚进来的陆老师告诉我,齐凡直接回去了。

回到家,果然看到了他,只不过状态好像不太对,他坐在我们房间门口的台阶上,我大概猜到了是为什么,所以我慢慢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没有抬头看我,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坐了一会后,才语气低沉地说:“你认识李莉吗?”

“认识。”

“我去她家的时候,只有她的爷爷奶奶在家,她的父母亲都相继因病去世,爷爷卧病在床,奶奶是半瘫痪,她还有一个弟弟,她每天回到家以后,就要做饭、干活、洗衣服……做完很多的事情以后,才能有那么一点点时间看书做作业。为了省钱,她告诉我,她点着蜡烛学习,可即便这样,她也十分珍惜,她说能坐在教室里上课是她的梦想,激励着她不倒下、不放弃!”齐凡说到这里时,声音已经有一些哽咽了,我看到了他湿润的眼眶。

等到他平静了一些,我才开口说道:“齐凡,如果现在这是你的命运,你会不会很希望有人对你伸出援助之手,哪怕只是一点希望,你也会觉得充满力量。”

看到他慢慢地抬起了头,我才接着说:“我想,此时,你会不会觉得你所拥有的是上天对你的恩赐,因为你拥有了帮助他们的能力,你能带给他们希望、带给他们继续追求梦想的勇气,其实,这是我最羡慕你的地方!”

他的眼睛慢慢恢复了神采:“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

“你等我一下,有东西给你。”他边说边站了起来。

正在我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怀里被塞了一个东西。什么啊,我赶紧低头去看,居然是他给我买的抱枕,一瞬间,一种开心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也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我转过头看着他,带着微笑。“不过,现在,我想要……我‘最好的抱枕’!”

他一听,有些不乐意了:“我大老远地把它给你带来,你还要最好的,是谁送给你的?”

“他送的。”说完后,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用手挽着他的胳膊,他错愕地看着我,我轻轻地说:“这就是我‘最好的抱枕’,呵呵……”

他听后,半天没动静,我用余光看到他举起了食指,惨了,肯定会一把推开我的头的,不要啊,想到这,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皱紧了眉头,等待着那一瞬间。

齐凡看着我的表情,露出了笑容,已经停在我的头一侧的手指,没有再继续用力了,而是轻轻地抬了起来。

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我赶忙睁开了眼睛,他慢慢地收回了手,“看在你又帮了我一次的份上,今天就给你当回‘最好的抱枕’吧!”说完后,他不自觉地弯起了好看的嘴角。

我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齐凡也没有动,他一直抬头望着星空,过了一会儿后,他悄悄地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个靠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好像是睡着了,还真成抱枕了,呵呵……睡吧!他也把头轻轻地挨着我的头,其实,蒋朝露,咱们一直这样待着,也挺好的!

下午课间休息时,我们正在陪孩子们一起玩,杨玲打来电话,他示意了我一下,去接电话了。

杨玲说已经约好了明天要跟新电影的导演见面,明天之前一定要赶回去。

看着那个开心的身影,齐凡心里居然有些舍不得,怎么办,我们要回去了,早知不开机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虽然很舍不得,可我还是笑着说:“那就回去吧!可是,齐凡,我有一个请求,能答应我吗?”

“你说吧!”

“我想再在这儿多待几天,可以吗?”因为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空间,我想在这儿再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他看我的神情不是太好,便点了点头:“那要早点回来,你不想要工资了吗?”

“嗯。”我微微点了下头。

“好了,那我去找村长谈谈,一会儿我直接回去收拾一下就……走了。”他的眼神始终都没有再看我,我也低着头不敢看他,怕看着他,会想拉住他的手,让他停下离开的脚步。犹豫了一阵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转身走了,我也才敢抬起头,注视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

齐凡来到了村长的办公室。“哦,是齐磊啊,快坐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凡坐在了椅子上,“我想跟您谈谈捐助这所小学的事情。”

“真的吗?我没听错吧!”村长难掩激动之情,孩子们终于可以有个好的学习环境了吗?

“嗯,还有,我想资助几个贫困孩子的学费以及生活费,这些都麻烦您帮忙确认一下吧!”

“嗯,好的,我代表孩子们以及他们的父母谢谢你了,小蒋真的没有看错人。”村长边说边站起来要向齐凡鞠躬表示感谢。

齐凡赶忙拦住了他:“您别这样!要谢就谢谢那个也带给我希望和温暖的人吧!”

“哦?是……”

齐凡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您猜得没错!呵呵……那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今天就要赶回北京了,谢谢您在这期间对我的照顾。”

“好好,以后也要常来啊,让她带你来,我们等着啊!”村长和蔼地说。

“嗯,那后续的事情我会派人跟您联系的,我先告辞了,再见!”齐凡伸出手来,跟村长握手告别,村长看着他的背影,欣慰地笑了,小蒋啊,你遇到了对的人哪……

齐凡收拾完东西之后,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抱枕,他慢慢地拿起了它,“你帮我继续陪着她吧!不过,记得要帮我把她带回来,否则,我就要代替你的位置了。”

走之前,齐凡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他睡了几天的地铺,虽然睡地上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可是,却是他一生中一个很有趣的回忆,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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