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是否已经派出人去郑州打探?”
朱芮晨颔首道:“臣已着人去了,想必传讯的人正是急于将此消息告知娘娘,才用了飞鸽传书。只需耐心等待一阵,便可得到切实消息,请娘娘不要着急。”
“有劳侯爷费心,此事于我关系重大……”琇莹忽然想到,或许这传书如此简短,正是因为天枢本就不愿与她恢复联络,而且此时自己身为皇后,一言一行备受瞩目,对一个外男的事如此关注也显得不自然,更不必说,将来还要考虑如何向濂祯解释。
这些事一涌上心头,又刺激到了这副不堪重负的身体。琇莹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饮了口茶才勉强平复。她开始有些惶然无措,“或许……那传讯之人并不想被人知道身份,要么侯爷还是召回人手,不必去查了。”
比起上述顾虑,琇莹此刻更怕的是证实这消息是假的。毕竟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令人难以置信。
朱芮晨察言观色,已将她的心思猜了个准,“事出有因,消息来源究竟如何只有查过才会清楚。娘娘这些时日一直隐忍不言,可见心中之事即便是对皇上,也不好明说。臣正是顾虑到此事,才没有将这封传书报与皇上知晓,而是要求与娘娘私下会谈。去郑州查问这传书来源的事,娘娘若不想皇上知晓,臣也可以办到。”
琇莹叹息摇头:“我不去对皇上言明是有着苦衷,绝非刻意瞒他。怎好再去背着他做那些事?”
朱芮晨沉默了片刻,说道:“请恕臣斗胆问一句话,在娘娘心里,臣是否算得上个朋友?”
琇莹意外地抬头看他:“我自是将侯爷视作朋友的,侯爷为何这么问?”
朱芮晨点点头,语气与称呼都有了变化:“既有你这句话,我便不来拿自己当个外人,与你说些心里话。”
琇莹更觉诧异,只洗耳恭听。
朱芮晨的神态语气坦然随和,娓娓道来:“我自见你第一面起,便察觉你大为与众不同,后来有了影月斋里的多次会谈,更是不自觉地将你引为知己。可惜我将这份对你的赞赏钦佩说给贱内听,却被她视作男女私情。”
他苦笑了一下,尽显无奈,“不得不说,她这人本就有些善妒,听我夸赞你,便觉得我是对你生了那不该有的心思。我自己却明知事实并非如此,男女之间怎就不能有那光明磊落、不掺私情的交情了?菁晨就能理解这事,不过他也曾劝我,此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还是不要去与人说,即便是我与皇上亲如兄弟,最好也别透露出这个意思,不然说不定便会因此生了嫌隙。”
琇莹微蹙双眉望着他,满心不解。朱芮晨说的这些她都知道,他们之间一直都有着默契,也一直光明磊落,不越过界线,她也曾察觉到侯夫人那份隐约的敌意,而眼下他为何要直说出来,这用意她一时想不出来。一向行事稳健的朱侯爷竟然无视俗礼来这么与她说话,显得极其反常。
“还有一件事。”朱芮晨继续道,“你与皇上从前也都以为,卓大小姐与菁晨是两情相悦的是吧?我从前也是这么以为,可临到了他们的婚礼前几日,我才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