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祯扫了一眼等在下面的太监,拉起她往一旁走了几步:“刚刚还好好的,这又是想起什么了?你实话对我说,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琇莹为难至极,不得不说,天枢这一招真绝,话说到那个份上,让她还怎么去跟濂祯说啊?这要是直说出来,岂不是要让濂祯以为她一直背着他在跟一个看不见的男人谈恋爱?
琇莹只好苦着脸恳求:“皇上您能不问么?”
“我能不问,但我会生气。”濂祯沉下脸色,又露出了琇莹所熟悉的熊孩子本色,“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这些日子以来常常心不在焉,若有所思,你从前说等到我亲政之后,就来与我说个清楚,看现在的样子,也不打算兑现的了?”
琇莹无奈,不说他会生气,说了恐怕更是高兴不了哪儿去,她只能使出自己最不擅长的撒娇耍赖招数,“皇上,我从前确是有着一桩心事挂怀,但从今日起,这事就过去了,以后再不用提了,也再不用想它了,您就勉为其难答应我,别问了好不好?”
濂祯双眉打结:“我就是百思不得其解,到了今天你究竟还有什么事不能与我说。又是你手下哪个宫女太监作奸犯科了?”
“不是……”
濂祯的天资可不笨,经过短暂的琢磨,就想到了她最难以启齿的事只能是事关男女私情,“难道……是因为朱芮晨?”
在他所知道的范围内,只有朱芮晨与琇莹默契最多,总是想到一块去,有几分知己意味,陆贤平也要差得远。
琇莹更是无奈窘困:“皇上想哪儿去了?哪会关朱侯爷什么事?”
濂祯黑着脸,见问不出来只好暂且忍下,“你不说也罢,今日时间不宽裕,留待日后,我再慢慢审你。”说完就拉了她朝马车走去。
静静旁观着这个别扭场面,天枢捂嘴窃笑,很有些邪恶的满足感。不错,自己为她费了这么多的心,还险些落得化灰的结果,给她留个隐患,让她别扭一下又怎么了?反正自己从来就是个自私的家伙,何必要搞得那么大公无私啊是吧?
守护大人的性格本质还是萌贱。
总算在上路之后,注意力一被转移开,两人间的别扭气氛很快被扭转。
濂祯自幼生长在这座京城里,在做上皇帝之前也曾无数次到城里四处游玩,对其早没了新鲜感。他这人虽然爱玩,却性子偏宅,不是有事没事都爱往外跑的人,所以这两年没什么必要的话,他也就极少出宫了。尤其跟琇莹混在一起之后,他更是满足于窝在宫里的日子,连去前殿上个朝都嫌远……
琇莹本来也是个宅人,可穿来古代之后就一直窝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里,也着实憋屈。这时代的其他闺秀是早习惯了常年呆在后宅不见光的日子,她却不同,人家在现代也算是走南闯北过呢,如今到了个新天地,对外界的一切却只能凭想象,连近在咫尺的京城都不得亲见,实在很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