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暗中审清来龙去脉还未对妍贵妃摊牌之前,太后本已动用人力盯上了勋国公府,这些人看着沈浩荣一切如常,照常吃饭睡觉泡美女,就等着上头下令动手抓人。不曾想等到真要动手的时候,沈浩荣却凭空消失了,根本无从得知是哪个环节被他捡了漏。羽林卫与三法司的人四处搜捕,也未能找到沈公爷的半点行踪。
这天在慈清宫里,听完仍未拿到沈浩荣的奏报,太后看看坐在一旁的濂祯,说道:“沈浩荣逃得如此及时,藏身得如此隐蔽,倒是大出哀家意料之外。说不定他是有着什么靠山帮手,皇上以为呢?”
濂祯着实腻烦她这种旁敲侧击,都已临到这样时候,双方知根知底,还敲个啥呀?于是他上来就挑了个明:“母后莫不是怀疑,朕是暗中动了手脚,刻意要放沈浩荣一条生路?”
太后道:“皇上手腕高明,哀家可是看不透的。如今沈家是倒了,若说为他们留下一线生机,留待以后反手,以压制闻家,防止闻家东山再起,不也顺理成章么?”
濂祯正色道:“母后说的是,不过朕要告诉母后一件事,想要杀莹儿的人,朕是绝不会放过的。所以母后大可不必疑心朕为了牵制闻家,而有意放过沈浩荣。”
太后一时沉默。想要杀秦琇莹的人,还不是也包括她与闻嘉慧姑侄两个么?虽说她们还未真的下过手,但这次沈芳奕的行刺之计也是杀人未遂,一样是未遂,可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去说谁比谁好一些。
太后半晌才道:“事到如今,皇上不妨直说了吧,可是想要亲政?”
濂祯朝她看过来:“母后既这样问了,不如也来直说,你可同意让朕亲政?”
两个问题,都是明知故问。太后又默了一阵才道:“不是哀家拿乔,这亲政之事非同小可,皇上虽有本事算计的了闻家与沈家,能否管的了一国的朝政,哀家可有些不放心。”
言外之意:即使我答应,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还说不准呢。
濂祯唇角挂着浅笑,站起身来,信手理了理袍角:“母后的顾虑也没有错,这事看看再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