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即便真如你说的那样,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皇上又不愿临幸其他嫔妃,若皇室无后,还没什么大不了么?”
濂祯知道这丫头是个不好糊弄的,就只好认真地想了想对策,才道:“听说纷扬有儿子,大不了到时找他的儿子来继位。同样是白家子孙,没什么不行,再说我正好欠纷扬一次做皇帝的机会,立了他儿子,不是正好?”
琇莹愁眉苦脸地没再说话,显然不是被他说服了,而是被他奇葩的思维方式打败了。自己没儿子就去找兄弟借一个来立太子……如果被外人都知道是因为皇帝独宠一个不能生育的妃子,那她还不得被全国人民骂死?这算哪门子解决之道?
这会儿面对陆贤平,濂祯抱起双臂,略带愁容道:“我也知道,都是因为被我独宠,令她觉得现在全后宫、甚至全国上下都在盯着她,尤其太后那边还等着要皇子,她才不得不急。她本就是个心思重的,这一回更是中了心病。光是我口头劝说,实难解得了她的忧虑。今日太后召见她母亲时还有提起这事,若是她母亲也跑去与她提了,更是要刺激得她心病复发。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贤平默了,心底有些怨念,他是御医,千金方可以恶补,却没办法医治心病。皇上劝不好自己媳妇而来找他,他又能提供些啥建议呢?他自己都还没娶媳妇呢。
“依微臣所见,秦贵嫔近期体质略偏寒凉,许是与气候寒冷有关,很可能会因此不易有孕。我已在为她开的补药当中加入了中和寒凉的补品,经过一阵的调养,状况……或可以好转。”将不怀孕这事说成“或可以好转”,陆贤平自己也察觉几分喜感。
“补药……”濂祯沉吟片刻,“她吃的药都是你亲自配制的对吧?你说会不会……她一直没有身孕,是有人从中作梗?”
陆贤平笃定道:“皇上尽管放心,娘娘的药微臣一直格外留心,绝不会给歹人留下可乘之机。”
濂祯忽然灵机一动,站起身道:“小陆,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你听好……”
待濂祯回到芙蕖馆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秦夫人已被送出宫去,琇莹将自己老妈的话都学说给濂祯听,然后两人感慨了一番秦老妈的深明大义,展望了一下与外祖父家合作的未来。
之前为了不去打草惊蛇,濂祯与琇莹舅父午仁恒都尚未会过面,甚至朱芮晨与之会面都要做到不为人知。所以濂祯对寻午家为助力究竟是否靠谱,一直没有切实的体会,而今接触了秦夫人,亲身领略了午家大小姐的智慧与气概,也就从侧面体会到了泗国公午倾方与其子午仁恒的实力,不得不说,这次与丈母娘的会面,让濂祯信心陡增。
他终于切身觉得,自己可以仰赖的不是只有那么一个光杆朱芮晨了。
事情这样平静过了几天,这几天里,濂祯与琇莹谁也没有提起过有关身孕的话题。这天早上,又到了陆贤平来请平安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