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后转述了与濂祯谈的条件,闻昭仪呆愣愣地坐着,并没现出什么反应。听起来,皇上倒像是没昨天那么生她的气了,居然还想将孩子给她,貌似是件好事,可是这么一来,其实也表明自己与他彻底划清了界限,从此以后,他再不会来理自己了。
当然,有了昨天那种纠葛,怎么还能指望他来理自己,即便是拿秦琇莹的命去要挟,他都不会妥协。闻嘉慧无力地苦笑着。
太后冷淡道:“嘉慧,你可知错了?”这个侄女因为放不下对皇帝的执念,近来自作主张做出的这一连串越来越疯狂的举动,也着实让太后要失去耐心了。这一次有多险?闻昭仪自己险些丢了命,太后也险些为此与皇帝反目,真走到那一步,局势自然对皇上与秦琇莹不利,可对自己这一方,还不一样是极为不利?
“侄女即使知错,又还能如何呢?”闻昭仪自嘲不已,自己错了么?似乎是错了。因为眼下的结果,绝非她想达到的,可如果有机会让她重来一次,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去避免这个错。
太后叹息道:“我早就劝你死心,男人的心一旦离你去了,你再怎么想要挽回,都是枉费心机,还容易弄巧成拙。倒不如多想些实际的利益才是正经。”
这是她的切身体会,当年先帝独宠婵贵妃,她也曾妄图争取回丈夫的心,她的手段还远比闻昭仪高明,却一样无济于事,她们姑侄俩想要争取的男人,其实本就从没爱上过她们,有了真心所爱的女人,更不会被她们拉回来。
所以太后很快认清了形势,再不去迷茫,专注于为揽权谋划。如今在她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很明智的,婵贵妃如何,先帝如何,当初看起来备受冷落的那个可怜女人如今才是势大的一方。那对男女虽然恩爱,却早早过世,留下的儿子也毫无实权,可见还是她选对了。
太后嘴角浮上冷笑:“男人的心值个什么?握在手里的权力才实实在在。等咱们手里握了皇子,即便不是你生的,想扶你上后位也是不难,到时还有什么可在乎?咱们早晚会有一天,再也不惧与他人翻脸。”
闻昭仪目光空洞,没再说话。
太后看看她,忽问道:“你昨日留了皇上在这儿,做了什么没有?”
闻昭仪无神地朝她看过来,没等回答。
太后却转而自己先道:“罢了,我又何须多问?你先歇着吧,禁足两个月,是为了做给皇上看。毕竟昨天你做的这事,太说不过去。你暂且忍耐吧。”
太后就此离去。
闻昭仪送至门口,却在反复琢磨着太后的那句话:你昨日留了皇上在这儿,做了什么没有……
如果做了什么,会怎样?没做什么,又会怎样呢?闻昭仪的目光陡然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