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琇莹清了清嗓子,“司琴与六福在进宫前是青梅竹马,六福是因为不愿离开她才进宫做了太监,牺牲不可谓不大。进宫后六福也处处着力照拂她。而司琴在得了六福很多无私相助之后,********成了红人,就不再搭理六福,这次她叫了六福去慈清宫,并亲口吩咐对六福用刑,还曾扬言‘打死了也没事’,何其令人发指!敢问侯爷与二公子,对付这样的女人,皇上这么做还不该么?”
“该!”两个朱异口同声。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一直是朱侯爷与二公子的人生信条之一。
司琴其余行径或许还可解释为奉命而为,但这亲口吩咐用刑和扬言“打死了没事”一项,就再赚不来任何理解同情了。其时其地,同是得太后所命之人,刘丰沛对待六福的态度,都要比她这个曾得六福照拂的人好得多了。
这事是六福昏迷的呓语中有所透露,以及那两个送六福回来的太监招供出来的。
濂祯对他们呈现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继续讲述,接下来,就要转入事件的高潮部分了。
那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天空偶尔飘落零星雨点,似乎老天爷也在为这对不能终成眷属的“怨偶”难过着。
濂祯在慈清宫内室落座,司琴脸上带着红晕,为他奉上一杯茶,并趁着他接茶杯的当口,以手指摸了一下他的手指来传情达意。
得,一不留神被占便宜了。濂祯幽怨了,并借着这真实的幽怨心情朝司琴投去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差点造成司琴的当场晕厥。
太后将他们的眉来眼去看进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开了口:“哀家当真想不到,皇上竟还学会做戏了。只可惜,哀家是个半生以来看戏看得太多的人,皇上想要做戏给哀家看,可要再多下点功夫才行。”
濂祯轻叹:“朕在向司琴表明心迹以前,以为母后若不愿答应将她许朕,原因会是舍不得离开她这个左右手,却想不到母后是在疑心朕对她不是真心。可惜朕又不能将真心取出给母后一观,母后到底要怎样才能信朕呢?”
司琴侍立一旁,不断以殷殷目光睃着太后以示恳求,却令太后更加闹心。
太后不去看她,只向濂祯道:“哀家知道你是为了秦琇莹的事来为哀家添晦气。哀家整治了她的下人,你就来对哀家的下人下手,这手腕倒也有几分高明。但皇上你可想明白了,哀家此刻若真来招顺水推舟,答应将司琴许了你,将来你该如何处置?到时你若还去独宠你那秦贵嫔,让司琴独守空闺,又还能如何自圆其说呢?”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观察,太后也看出来了。不管她怎么不相信琇莹有多大魅力,也看出濂祯是对这小丫头动了真心,打死也不想碰别的女人,眼下若把司琴给了他,也不过是给后宫多添一个怨妇罢了。
这番道理她也讲给过司琴听了,只是司琴仍含羞表示:她很愿意牺牲自己,去试试。更令太后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