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祯失望得毫不掩饰,郁闷得大义凛然,黑着脸爬起来,面朝外坐在床边,不再出声。
朕再次被一个信期未过的女人勾引了,兴致高昂却无从发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很想随手拽个人来狠揍一顿。
琇莹讪讪地坐起来,哀悼了一下自己白白牺牲的绛红丝缎寝衣:算了,缝缝补补又三年。再看看他这状态,心里倒像多对不起他似的,颇有几分内疚:“是嫔妾不好,让皇上失望了。”
濂祯回头撩她一眼:“罢了。朕已然三百余日未临幸过嫔妃,怎能一上来就临幸一个满面病容、连脸都未洗过的?”
琇莹一愣之后,有些不忿:切,装什么正经。刚才也不知谁兴奋得跟饿狼似的。要不是我家亲戚还没走,姐这会儿还不知道黄花安否呢……
感觉着体内仍有残存的诡异热量翻腾着,这一恢复理智,脸颊就又开始发烧,心里也跟着奇怪:自己平素这么端庄稳重落落大方的人,刚才怎就一不留神变成发情的母猫了呢?
她连忙摸了摸鼻子下面,还好,这次没流鼻血。
濂祯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同样的疑问,微皱双眉朝她看过来道:“上回侍寝你还是个痴呆,连教引嬷嬷为你讲解侍奉要领的步骤都省了。你个从未侍寝过的小丫头,竟有这等手段,跟谁学来的?”
琇莹无言以对。跟谁学来的……总不能告诉你上大学时一屋子女生拉上窗帘偷看禁片的经历吧?
“原听说,有些人家为了女儿进宫得宠,专门送女儿去向青楼嬷嬷学手段……”濂祯一边脑补,一边自言自语,而后又自行发觉破绽,“也不对,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你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谁对你讲的?太监宫女他们,敢与你说这个?”
琇莹红着脸,畏畏缩缩地敛着破损的衣襟道:“不是皇上您……亲口让嫔妾来……勾引您的么?”
濂祯望着她默了片刻,又噗嗤笑了出来:“好,你这是奉旨勾引,朕又怎好怪你?还该嘉奖你才是。”
琇莹大松了口气,还好皇帝陛下不是个细心人,容易糊弄。
其实对濂祯而言,爽了才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啥,他没那么勤于计较。这时他自床边的铜盆里捞起浸了水的面巾,稍稍拧去浮水,为她细细地擦起脸来。
由皇帝亲手帮洗脸的感觉真好,虽说他这手法很不娴熟,细节很不到位,水都挤到眼睛里去了……可是,架不住心理满足啊!琇莹粉激动。
她这一陶醉,手就松了,那件系带断裂的寝衣衣襟静静垂了下来,将不该露出来的部分又露了一片。绛红色的丝缎与莹白如玉的少女肌肤,这色彩对比太过强烈,太过刺眼,濂祯再也没办法将精力集中在自己手上和对方的脸上。
琇莹感觉到他动作忽然变得迟缓,又察觉到胸前的凉意,就有点明白过来,抬手摸了摸,赶忙又将衣襟敛好,脸上又是一阵滚烫,简直将水都瞬间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