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她没见到濂祯,反复琢磨着前一天他的表情和语言,安慰自己说他应该没有生什么气,今天没来,纯属巧合,自己也不该指望一个皇帝成天守着自己不是?
第二天,她又没见到濂祯来,又将那天他的表现来回调研了几十遍,开始惴惴不安地揣测:他恐怕还是不高兴了,他对自己期望那么高,自己却刻意瞒着他,还挑明了就是不想把内情告诉他,他怎可能高兴的了?唉,但愿他平静几天就消气了,可以再来找我……
结果这一天的晚饭她都没心情吃,就直接睡了。
第三天还没等开始,她先在夜里做了一连串的噩梦,反复梦见再见面时濂祯如何对她冷眼相对,视若路人,一早醒来,就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她当时状态——整个人都不好了。
琇莹从来都很瞧不起言情剧里那些为了所谓的爱,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女猪,为个男人,至于么?不嫌作,不嫌矫情啊?而真等自己临到这个境地,才知道人家的作,人家的矫情,原来都TMD那么有道理!
现在自己的心里活动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话:天啊!他怎么不来找我了啊!他是不是不爱我了啊!他要是不爱我了,我可怎么活啊!
真一轮到自己临到了这个关头,才知道,自己还没人家言情剧女猪中用。
人家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可自己跟他还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啊!
人家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可他根本就没来出现在自己床上可肿么办啊!
好像有位伪哲人说过,爱情就是犯贱。琇莹想说:真TMD对!
偏生这位皇帝陛下还是个来无踪去无影的主儿,经常只带着唐汉一人,或是独自在宫里到处低调行动,连太后都难以随时掌握他的行踪,当初他两次悄无声息地潜入芙蕖馆,就是典型例证。所以琇莹有心差下人去打探皇上在忙些什么,也都无功而返。
琇莹一边不由自主地犯着贱,一边鄙视着自己的犯贱,身体就在这样的矛盾情绪折磨之下,不堪重负,很快病倒了。
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发着烧,琇莹忽然就很无厘头地想起了弥留之际的林黛玉——宝哥哥你再不来看我,妹妹可就要去了……
大白天的昏睡在床。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正见到一个人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不过三日未见,你怎就成了这幅模样?莫不是为朕害了相思病?”
琇莹呆了呆,拼尽全力地弹坐而起,扑到他怀里,大哭道:“没错,我就是为你害了相思病,我就是好怕你再不来理我了!你要是再不来了,我可怎么办啊?”
情绪这一激动,就猛然醒了过来,却见来到自己床边的只是流霜,原来刚才的一幕,只是梦境。心里头迅速扩散开的失望,简直就像打翻了一瓶硫酸,还是浓硫酸。
流霜见她睁眼,还挂着两行清泪,愣了愣道:“打搅小主了,奴婢是来看看小主是否醒了。刚刚芹儿被送过来了,小栗子兄妹正候在外头,想来拜谢小主呢。”
“哦……”琇莹抹抹脸上泪水,一想到自己毕竟救了一条性命,这牺牲也算值得,心里就多了几分正能量,“叫他们去吧,不必谢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