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想说的是子蕈为何如此作践自己吧。”木子蕈毫不避讳的问秦思衡,秦思衡是低下头去,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说了什么,他明明知道这样说对她是很危险的。
“夫人,本将没有其他意思,请夫人放心,本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其实秦思衡来这里见木子蕈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测,对石榴花偏爱的人太多,不一定就是她啊。
“其实本将来这里只是一个猜测,请夫人不必烦扰,本将拿了药就当是本将从来没有来过,当本将从来没有与夫人说过这些话。”
木子蕈点头,心里终是放心下来了,秦思衡是个真英雄,他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而且秦思衡也不是那种为利用被人而去主子面前邀功的人。
秦思衡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李怀素时是在军营外的难民营房中,因为北方难民涌进京城,有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来救济灾民,所以李怀素将李家的粮仓打开,每天施粥给难民,而且还联合其他大家闺秀,名门小姐一起来难民营房中,请大夫给有病的难民看病,而且还自办了私塾给难民房里的孩子教学,那时秦思衡第一次见到李怀素,那时的她一身明黄色的长裙子,游弋在难民之中时间,秦思衡原来以为是自己眼花,看见了仙子下凡一般的,可那时间的李怀素确实就像是是从仙境中走出来的样子。
当她回眸一笑看着秦思衡的时候,秦思衡又是苦苦一笑,心想大概那时自己的魂魄就被她给勾走了,当初因为他们的义举还惊动了当朝太后,当朝太后了为了好名声是下令开仓救济灾民了,李怀素等小姐们也就不能常在军营外出现了,秦思衡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见到李怀素了,可是没想到自己随着父亲去给当朝李相爷贺寿时,又在潋滟的碧波池旁看见了正与姐妹们嬉闹的她。
那时的她光着两只小脚踩在碧波池外的光华石头小路上,秦思衡看着那一幕,就像是看见了仙子掉落凡尘的幻像,他看呆了却惊扰了她们,只见她是插着腰跺脚,娇蛮的扬起了樱桃小嘴,看着秦思衡,问道:“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偷看本小姐。”
秦思衡立刻是道歉,没想到她是哈哈大笑,在月色下笑的是身姿摇曳,“真是个木头!”
从那时起他们相识,私下更是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只是那时他们身份悬殊,他虽也是名门之后,可是李相在朝中地位如日中天,怎么会看得起自己这个小小的武将。
当秦思衡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相思痛苦,提起勇气去李府提亲时,第一次被李相拒绝了,原因是李相不想自己的女儿这么早就离开自己身边,而且以小女年纪还小拒绝了,第二次去时,她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就是简止言,这个男人在成为相府的女婿前,什么都不如自己,可是李怀素愿意下嫁,而且李相拗不过女儿,竟然答应了自己女儿下嫁的请求。
那段时间对于秦思衡来说是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他借酒消愁,失去佳人的痛苦就像是要把自己淹死在酒缸里,直到李怀素托人将一株石榴花交到了他的手中。
曾经有传说石榴花的花语为终是错过,可是秦思衡不明白这个错过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人,本将向你求教一件事情吗?”
“将军请说。”这时木子蕈已经将两包包好的药放在了秦思衡的面前,然后看着秦思衡问道:“将军请说吧。”秦思衡终于是抬起了头来,问道:“相传石榴花的花语是错过,小姐我们之间到底是错过了什么?”这时秦思衡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木子蕈看了看秦思衡,然后淡淡一笑,说道:“将军,我将你当做是自己的哥哥,赠你石榴花是想告诉你,石榴花贱,不管在哪里都是能生长的。”
秦思衡再次苦笑,“原来如此啊。”秦思衡记得那时自己要出去出战,大概她是想让自己她也是出于关心才增给了自己啊,原来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将军还有什么话要问吗?”木子蕈的话很明显就是下逐客令了,秦思衡明白,拿起药包就准备离开,等到木子蕈送他到门外想关上门时,秦思衡一只手是按住了木门,问道:“如果以后需要我帮忙,尽量告诉我。”
“我想要简止言的命,将军会帮助我吗?”她带着仇恨的双眼让秦思衡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不曾见过的人,不过谁遇上这样的深仇大恨也无法平静的。
秦思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木子蕈,过了许久,他才说道:“夫人,一定是有些误会的,不如自己去问清楚吗?”
木子蕈知道秦思衡这个人其实是软弱的,他不会帮助自己的,也不会告诉简止言,他止会做一个旁观者。
木子蕈不知道自己为了宽自己的心,还是宽秦思衡的心,可是木子蕈的声音确实异常的低沉,她说道:“将军,子蕈有一事相求。”
“夫人请说。”
木子蕈说道:“将军请不要将子蕈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子蕈会感念将军的恩德的。”秦思衡是再次苦笑道:“我就这样让人不相信吗?夫人此时一定是看不起思衡的吧。”
“不,我没有这样想过,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既然这条路是将军自己选的,那子蕈这个外人自然是没办法说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改对将军说什么,也许真如将军想的,归顺了王爷能让将军更上一层楼,到那时将军似乎是辜负了自己的父亲啊。”
秦思衡悻悻的离开了药房,当走出小院时,他仰天长叹一声,随后轻叹道:“造化弄人啊!”
木子蕈坐在药房中,楚放天进来了,看见她的满脸愁容,问道:“怎么了?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其实看木子蕈的那张脸,楚放天就已经是猜到了什么了。
木子蕈点头,说道:“秦思衡不是那种嘴碎之人,我看他不会告诉简止言的。”其实,木子蕈想就算是秦思衡告诉了简止言自己就是李怀素,自己还可以打死也不承认,因为没有证据,简止言那人生性多疑,怎么可能就听秦思衡的几句话就觉得自己是李怀素了,而且就算是知道了,木子蕈想大不了就是在死一次。
楚放天担心木子蕈,他说道:“多一个人知道你的身份,就多一分危险,还是离开吧。”
木子蕈坚定的摇头,说道:“今天已经走到了这部,我没有理由回头的。”其实楚放天已经跟木子蕈说过很多次了,“我帮你把简止言杀了,我们离开这里!”
“不,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而且木子蕈根本就不相信楚放天能后杀死简止言,简止言这个人不是任何人都能杀死的,楚放天没有这个能力,就是木子蕈现在睡在简止言的身边,她都没有任何动手的机会,更别说在这个府中什么都不算的楚放天了。
“师兄,别再说这样断了,我不会看着你白白去送死的。”
木子蕈说着,眼神的光芒也是黯淡了下来,“这是李家的仇,理应由我这个李家人来完结的,我不会让无辜的人为我牺牲。”木子蕈其实知道楚放天真的是不能够在出留在这里了,她不是怕坏事,而是怕楚放天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
书房中,简止言颇有些担忧的看着南宫辰,他说道:“银号的生意不错,增加军费的请求,你为什么给我驳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南宫辰悠然的说道:“银号没有出现问题,也一直在赚钱,我也知道你一直对自己的将士很好,但是一年内增加三次军费,就是赚再多的钱也不够用的。”
“不过增加一点都不可以吗?”简止言不知道南宫辰为什么会不同意这件事情,可是就他的样子看来好像是美德商量的。
南宫辰说道:“不是我不给你,而是你不要将士一对你说军费吃紧,你就给他们,虽然出生入死,可是叶容易养坏他们的毛病,以为你是个冤大头!”
简止言知道自己其实对将士的心软,看见将士一到冬天,有些士兵穿着的还是单衣就觉得心里不忍心,“降大雪了,现在有些士兵还穿着春天进许都时的单衣,这样不好。”
“我知道你的担心,过不了多久江南就会运来一批棉花,我会让制衣署的人制作一批棉袄给他们送去的,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止言,战争还没有开始我们更要节约才是。”
南宫辰继续说道:“现在拨给你的军费是措措有余的,如果那个将士再让你增加军费,你便让他来找我,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回去的。”南宫辰知道这些人就是见简止言在这方面好说话才会如此妄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