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蕈觉得这丫头真是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改变,嘴巴不饶人。
简止言明显对欧紫兰很放任,没有多理会她,而朝木子蕈问道:“什么事情?”
“我找你有事。”
“说吧。”
“我看过堤坝上生病的工人了,可能是刚上坝来不适应,才会发生呕吐的状态,所以我是给他们熬了止吐的药,应该休息几日就能干活了。”
木子蕈现在就是在简止言的身边做些这样的事情,简止言看了看木子蕈的身边,问道:“你师兄没跟着你上来吗?”
“没有,他有些不舒服,我让他在府中休息。”
“恩,还有事吗?”
“没有了。”
“那你先回去吧。”简止言一副敢木子蕈的姿态,木子蕈只能是照着原路走了下去,可走到一半就听到了欧紫兰对简止言说的话。
欧紫兰朝简止言说道:“你还以为你真会为怀素当一辈子的和尚呢!”
简止言不语,可是脸色已经是极其的难看了,他不说话更是激起了欧紫兰想骂个痛快的情绪。
这时南宫辰及时赶到,制止下来了欧紫兰,将她拉到一边去,一手请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是想找死吗?李怀素他都可以弄死,你以为你把他惹毛了,他会对你手下留情!”
欧紫兰骂的正兴起,南宫辰就吧自己拉走了,欧紫兰自己染是不敢的她骂道:“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开!”
南宫辰无奈给她让出了一条道去,欧紫兰走过时,差点是没有把南宫辰撞到,他知道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南宫辰并不像责备欧紫兰,可是那时候他看见简止言的脸色已经是非常的难看了,所以他是没办法才上前去的,简止言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要看别人脸色的人了,现在的他对人的生命是不屑一顾的,更何况一个女人。
其实南宫辰知道没人敢在简止言的面前提起李怀素,今天欧紫兰不只提了多少次了,所以他真的像发怒了,就在他控制不住的时候,南宫辰救了欧紫兰那死丫头一条命,那死丫头竟然是还不知道感恩,临走时还给了自己一脚。
南宫辰走到简止言的身边去,说道:“你别跟那个丫头一般见识,你知道她跟怀素的关系是最好的。”
“你以为刚才我要杀了她吗?”
“难道不像吗?你也算是可怜了,现在知道李家跟你父亲的冤案没有关系又能怎么样呢,人都死了。”
南宫辰遗憾的说道:“那时候做事情就不能这么的武断。”简止言说道:“就算那时候我不做,李家也保不住,你信不信?”
“我信啊,李相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而太子年纪也大了,还迟迟不能登位,其他皇帝也已经是长大了,他们都虎视眈眈着皇位,李相又是死忠着太子的,所以拔出李相和太子就算是他们要做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自己亲自动手。”南宫辰那时是万万没有想到简止言竟然是亲自带上了圣旨去将李家抄了家,而且亲自杀了自己的丈人。
其实这么多年来了,就算简止言现在知道了李家没有杀他的父亲,他还是一点不觉得自己错了,其实权利才是他要追求的,父亲的仇其实只是一个自己残忍的借口罢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会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直背负起这个包袱,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简止言认真的对南宫辰说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当年在江南我跟母亲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记得很清楚,母亲死后一个人到京城的路上,我曾经饿得跟狗抢过吃的,这些我都历历在目,而且我也知道自己当年如果还偶遇一个选择的机会,我想自己同样会这样选择的。”简止言从来没有对南宫辰说过这么多的话:“当年我以为我跟祁南雄是好兄弟,可是没想到他为了进京城将我一两银子就卖给了别人,我以为祁白莲是真喜欢我,就算我什么都没有,她也会在我的身边,可是转身她一样嫁进了宫里,什么都是我以为,我以为我不爱她,只是利用她,可是现在我的心难受,谁能懂!”谁会以为他当真不爱的人,现在每到这种时候就会缠绕着自己的心灵。
简止言略低下了头去,然后说道:“南宫辰,我今生罪孽深重,我不求自己下辈子能转世为人了,但是今生我必须一登皇位。”
南宫辰一直清楚简止言的野心,可是没想到他已经几乎是对权力已经入了魔,“你只说自己想登上皇位,可是有没有想过如果输了怎么办?”
“输了不过是一死,死了倒是对我的解脱,这样我就可以下辈子做牛做马去还这辈子的债了。”简止言想大概他就是用十辈子大概也是还不完的了。
南宫辰想他口中所谓的债不过是对李家的歉疚,可是这些歉疚,就算他有,死了的人也未必要接受。
南宫辰呢说道:“你说就算是当时知道李家与你父亲的事情不是真的,李家也不是你的仇人,你也会这样选择,可是你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怀素,如果你知道了,看着怀素你还会这么狠得下心来吗,你真的还会这样做吗?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简止言不要说这样的话,现在她死了,你也想让她的不安息吗?”
“呵呵,你倒是想她不安息,然后来找我。”可是自从李怀素死后,简止言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她,有人说如果人死后已经转世投胎了就不会再给世间的人托梦了,如果人死后冤魂不息,就会永生缠着那个害自己的人,可是为什么简止言一次都没有梦到过?为什么不来找自己?难道她真的已经转世投胎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报仇?为什么她要先转世?
南宫辰惊讶的看着他,然后说道:“简止言,怀素对你是怎么样,你是知道的,不管当时你爱不爱她,或者是将她当成了什么,你应该清楚怀素她的亲人跟他爹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药赶尽杀绝呢?”
简止言默沉着了,眼神黯淡得只剩下一丝光点,他说道:“我后来放过她了,可是你觉得她还会跟我好吗?”
“肯定不会了。”南宫辰肯定的回答他了,这点南宫辰是很肯定的。
简止言当年之所以秘密留下了李怀素一命,就是念着夫妻之情,那时的他确实已经杀人杀得手软了,已经杀不动了。
简止言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地牢时,李怀素对自己说的话。
她看着简止言笑道,那笑就像是黑夜的荆棘花一样的,刺痛了简止言的眼睛与心。
她说道:“简止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件事情的?”其实从简止言的来势李怀素就知道,这件事情这么周密,一定是经过了静心的策划的,可是李怀素没想到他竟然是杀了李家的所有人。
“我可以放了你,可是以后你再也不能够姓李了,你必须隐姓埋名。”
这简止言唯一能给她活下命来的借口,而且简止言那时真的是冒着很大的危险才保下了李怀素,朝廷给简止言的命令是李家全死!
简止言如果被人知道偷偷放过了李怀素一命,那最后说不定自己也会赔上一条性命的。
“我不为自己的姓氏羞辱,我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简止言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让我隐姓埋名,你只是我的仇人罢了,你以为你现在让我偷生在世我就会感激你吗?”
“我告诉你简止言,现在我不仅不会死,我还可以告诉你,只要我不死,你可以等十年找李家报仇,我李怀素也一样可以等这么久来找你报仇!”
“好,我等着你的报仇,可是,李怀素你必须给我搞清楚是你爹杀了我的爹,我找他报仇有什么错,我一点都不后悔!”这是他们两夫妻成亲后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也是最恶毒,刻薄的一次。
简止言不依不饶,好像死全家的是自己,“你爹杀我爹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今天,李怀素你要那以前的事情来说,我与你成亲不过就是利用你接近你爹。”
李怀素表情淡漠,说道:“不用你提醒我自己有多笨,我只想知道简止言这么多年来了,我爹当你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娘更多待你如自己的亲子,你就真的下的了手吗!”
“那你如何让下的了手,你可知道我爹死后,我和我娘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可知道我娘死后没钱殓葬,我是将她葬在我家的灶台里,连一个死后的栖身之所都如此寒酸,我上京城,一路风餐露宿,差点被土匪抓去扔进火堆里烧死,这都是拜谁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