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想必你的心痛之症是旧疾吧?”木子蕈一看简止言那神色就知道,秦宝狠狠的瞪了牢里的木子蕈一眼,“休要胡说!”
木子蕈昂起个头,不说就不说的样子,然后转头面向了墙壁。
简止言吃下一颗紫色的药丸后脸色渐恢复如初。
他看向了那个瘦弱的背影,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本相几次进药王谷请神医出谷医治皇上的病,可是神医是避而不见,可是为什么这次却自己来了?”
这话听在木子蕈的耳中,她就知道简止言不相信她的话,所以木子蕈便说道:“我师傅仙逝,其实在简相几次来药王谷时,那都是在我师傅病重之时,请恕子蕈大胆一句,没有任何人的命比我师傅的重要,包括简相爷的陛下。”
“原来如此,原来是神医要在师傅病床前尽孝才回绝了止言。”
“正是。”
简止言的目光里是一丝复杂,他当然是不会认为这个古灵精怪的人忽然出现又揭了皇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简止言眼中的不相信,木子蕈看清楚了。
两人眼神你来我往之间,木子蕈忽然笑道:“简相,你该知道我师傅以前是什么人,他曾是钦国曾经史上最年轻的太医,十岁便进太医院,只是年近二十岁时厌倦了宫中的争斗所以是归隐山谷,而这次她在临死时让我出谷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木子蕈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理由都不会让人相信,可是简止言的目光已经告诉她,他信了!
“你师傅曾是钦国历上最年轻的太师,本相知道,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归隐了山谷之中去,很好,理由很充足。”
简止言目光深沉如潭,里面有木子蕈这么多未看懂的东西在里面,他继续说道:“本相相信神医这个怪诞的理由,可是本相也要提醒神医,如果无法得知陛下所患何病,或者是无法医治好陛下,那本相可不会念及你师傅,神医,你。”这时简止言修长的手指指向了木子蕈,他道:“而你,也要死!”
简止言的语气神色之中里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魄力,多年来丝毫未减,只是多年前为了整垮李家,他是收起了自己的锋芒与本事,只待一朝释放,结果昔日荣光无比的李就此败落,还落得个乱臣贼子的下场了。
“好,但是如果我治好了皇上,简相能答应子蕈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放了北山石场一个名叫楚放天的人。”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简止言问话的语气很淡,那里的人都是朝廷重犯,犯事基本都是朝中的武将,这个叫楚放天的,简止言似乎有些印象。
“就是我师傅那不成器的徒弟,我师哥,因为在街上惊了廖太守的马车所以被发放到那里去了。”
简止言似乎懂了些什么,“神医出谷其实就是为了救你口中的师哥吧。”
木子蕈灿然一笑,道:“相爷既然都知道了,那木子蕈就承认好了。”简止言想这女人还真是个厚脸皮,不过这样还真就不怕她不尽心为皇帝治病了。
皇帝口吐的污秽之物来时,木子蕈只瞧了一眼,然后将银阵朝里一扎拿起来时,她就知道了,“皇上的病不是病,而是毒!”
“有人向皇上下毒?”简止言大惊道,可是木子蕈却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牢门口,她看了简止言一眼,“简相莫急,我只是猜测,其实毒分很多种,人平日里吃喝什么的积沉在体内的毒素其实也不少,但也分下毒所致,这个得子蕈先看了皇上才能下断定的。”
简止言暂时相信了她,而且是立刻就让人开了牢门然后又让人带着木子蕈去了宫中,当然先进宫前,木子蕈全身都被搜了个遍。
她一身男装打扮,显不尽的英姿飒爽,在跟着简止言进宫时,木子蕈有意的问简止言,“简止言可有什么吩咐的?”
简止言觉得好生奇怪了,他反问道:“神医觉得本相该吩咐你什么,不就是要你尽全力医治皇上吗?”像她这种谄媚,想得好处的人,简止言看多了。
木子蕈进殿时,她只见全殿都被黑纱给封住了窗户,一点外面的阳光都透不进来的,木子蕈进殿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示简止言开窗,晒阳光进殿中,可是简止言不同意,其实应该说是躺在龙床上的小皇帝不同意。
他似乎很害怕外面的阳光,他道:“不许开窗!开窗者死!”
木子蕈走到龙床边上,小皇帝一见这陌生面孔,立刻惊吼道:“你是谁?简相呢?简爱卿!”
简止言几步朝前一跪,跪在了床边上,他道:“陛下,臣在这里,这是臣为陛下请来的大夫。”
“可否管用?不管用就别试了,免得朕在受皮肉之苦。”木子蕈听得出来,小皇帝可能是已经绝望了吧。
可是木子蕈却是一副轻松的表情,她微笑着上前道,“陛下,请放心,草民绝不伤陛下一丝毫毛。”
只见此时木子蕈将银针拿了出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就插进了小皇帝的喉咙处还有胸腔口,当她将银针取出时,她下了下去,然后跪在了简止言的面前,将已经黑了一半的银针拿给简止言看,“简相,草民可以断定陛下必定上中毒,而且是有人下毒。”
简止言大惊抬头,一副不相信她的表情,木子蕈为了更加的确定,她将银针拿到了简止言的手中放下,“草民刚才将银针插下去,陛下的喉咙里,还有胸腔里都有毒素存在,草民猜测陛下中的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
“可知是什么毒?”
“草民还需要再进一步的医治才能知道是什么毒,请简相给子蕈一些时间。”
“好,三天。”
木子蕈笑道,“够了。”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刁难自己的。
从那天后,木子蕈就一直待在太医院中,而且有简止言身边的暗影保护着,几乎是没有简止言的点头,没有任何能够接近木子蕈半步。
第三天,简止言进太医院找木子蕈要答案,可是他去时,只见木子蕈斜卧在竹塌上休憩,他进去时好似也没听到,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双足****在外,这副如仙美景,让简止言不经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同样喜欢如此闲逸躺在塌上向他撒娇的人。
木子蕈轻正双眼,没想到简止言会在此刻出现在药室中,“相爷可看够了。”
看着简止言那双眼睛盯着自己,木子蕈浑身的不舒服,虽然她知道简止言是看不错任何破绽来的。
“女神医的睡相让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故人。”
“什么故人能让相爷如此失神啊?”
“我的妻子。”
木子蕈秀眉一挑,似乎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一刻的心是痛的,痛得让她在那一刻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
当知道曾经的万千宠爱只是为了以后痛快地给上一刀,谁能不痛呢?
“相爷一定很疼爱自己的妻子吧。”木子蕈这话让简止言没有说话,只见简止言嘴角挂笑着,可是却也是冰冷覆盖在那唇边。
“神医可找到了救治陛下的的解药。”
“那相爷可找到了给陛下下毒的人了?”
这丫头嘴巴厉害得很,简止言是深有体会的,所以在这之前,简止言已经派人开始调查了,她一句可能是身边人下毒就让简止言差点没把皇帝身边接触过皇帝,或者已经接触过皇帝的人几乎都抓了起来,可是没有一个是下毒之人。
“还没有找到。”
“可是我已经找到了,必选所中之毒叫做金玲花,是一种只在夜间开放的毒花,而且生长在山外。”
“山外?神医的意思是有山外之人千里迢迢到这来给我大钦皇帝下毒吗?”
“那相爷还有其他解释吗?”
木子蕈看着他,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世间唯有一个人有此花。”
“谁?”
“毒后花姬。”
“据本相所知,这个花姬可是你药王谷的人啊。”简止言眼神玩味地看向她,一副要解释的样子。
木子蕈不急不慢的说道:“五年前,花姬背叛师门,这已是江湖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相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在下吗?”
“这倒不是,可是花姬是你药王谷的人,你自然是要给本相一个交代的。”
木子蕈再次说道:“这个解释我已经给的很清楚了,相爷不相信,子蕈我也没有办法,花姬手中的毒物为何会流入到宫里来这就要靠相爷来查了,这应该是不管我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