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止言的手轻轻的划过她的脸庞,指尖冰冷,木子蕈一颤,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她睁开了眼睛,“王爷?”为什么简止言会在这个时辰在自己的面前出现。
简止言躬下身,就连鼻尖也跟木子蕈的鼻尖碰在了一起,简止言笑着看着刚醒来的木子蕈。
“我想来看看你,还想睡吗?”
木子蕈不想睡了,便摇头,简止言的鼻尖让木子蕈的鼻尖有些痒,木子蕈扭动着身体想要推开简止言,可是简止言却不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好吗?”简止言的话很温柔,就像是在跟她商量,可是木子蕈能听出来简止言像是在请求一样的,从木子蕈苏醒后见到的简止言都是强硬的姿态,无论是在什么人的面前都是这样的,可是唯独这次她看见了简止言柔和的一面,一个如此坚毅的人竟然能向木子蕈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如何能拒绝他。
木子蕈的手缓缓的攀在了简止言的脖子上,简止言知道她是同意了,他知道这个讯号是什么意思,简止言笑着将木子蕈抱起,然后将她给抱进了屋内去
邺城城楼上,高林依然站在那里,他已经半个月没有下城口去了,高文肃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每天都会去劝说他下城口休息,可是高林不愿意,一点都不愿意。
高文肃延着已经长出新苔藓的城楼阶梯走上了城楼,苔藓是下雨后长出来了,雨一直下着,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雨要是不停,高林知道,就连高文肃也知道雨不停,就没有办法攻打潼关,雨一直下,雨水渗进邺城,邺城连组织洪水都来不及更别说是开战了。
高文肃给高林带来了一件斗笠,也许他不下去,也能让自己少淋一些雨。
高文肃看着高林,说道:“皇叔,你真的该休息了。”高文肃这时将斗笠披在了高林的伸上。
高林面无表情的看着高文肃做着一切,其实让高林烦心的事情不止这一件事情,还有就是楚国已经挺住向邺城这边增兵了,高林知道是谁搞的鬼,可是却不知道楚夏为什么会毁掉他们之间的协议。
高文玉一定在中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毕竟她现在是楚国的太后,手里握着众多兵力。
“文肃,如果我让你去一趟楚国,你能将楚国的援兵带来给我吗?”
高文肃对高林这样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自己要去楚国,要会见到高文玉,高文肃知道高文玉不喜欢自己,所以他不敢去,现在去就像是羊入虎口一样。
高林问道:“你害怕?”高林似乎不喜欢高文肃这样问自己,显得他很胆小,高林不喜欢胆小的人,更不喜欢什么都不敢做的人,就像是现在的高文肃,高文肃写写画画还行,可是要论起手段来,他连高文玉都不如。
高文玉觉得自己终于是可以笑着面对钱皇后这个女人了,高文玉知道自己狠毒,可是这个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二皇子那个畜生是她的亲生儿子,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竟然冤枉高文雅不受妇道,她隗当一国之后。
高文玉知道当日本来先帝是已经得知了自己儿子犯了国法,而且也知道高文雅是如何死的,可是眼前这个贱女人却为了自己的儿子冤枉她那个可怜的姐姐与人通奸,她儿子杀妻也只是为了皇家的脸面。
高文玉看着钱皇后被人放下来,她欣赏着钱皇后现在就像是狗一样的匍匐在自己面前。
高文玉不会指望钱皇后谢谢她,她更加知道自己这次就算是放过她了,也一定会在收回钱皇后的命。
钱皇后被楚夏带走时,高文玉低声在钱皇后的耳朵说道:“下次你落在我的手上,我会要了你的命!”
钱皇后被楚夏送进了已经荒废的一座宫殿中,这座宫殿远离后宫,离楚夏的御书房更近一些。
钱皇后经过修养后,伤势很重不见好转,楚夏担心,所以一直呆在宫中没有出去。
钱皇后躺在榻上,声音沙哑的对楚夏说道:“被囚禁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一直在想你那个可怜的弟弟,就是被那么女人害死的!夏儿你一定要为你的弟弟报仇啊!”
钱皇后就算要死了,她也想要将仇恨的种子撒在楚夏的身上去,她说道:“我与你父皇二十载夫妻,可是你父皇却听信那个贱女人的话,废了我,而且还将你弟弟处死,你可知道你弟弟死的有多悲惨,还有他的孩子,一个都没有剩下!”
钱皇后就想要一口气将高文玉的惨无人道的劣迹全部说给楚夏听,“夏儿,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你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为了弟弟血债血偿!”
“皇上!”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太皇太后已经是出现在了殿中,钱皇后见太皇太后来了,本想是起身请安,可是太黄太后却拄着龙头拐杖走了过来,说道:“别起了,躺着吧。”
太皇太后看着自己这个儿媳妇伤的重,“今天终于是将你救了出来。”太皇太后是有许多事情想要说,可是看着钱皇后身上的伤就更加说不出来,她将目光转向了楚夏,太皇太后早就从宫女的口中知道了楚夏与高文玉之间以前的事情,所以她看自己这个孙子的眼神也就不一样了。
“母后,你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钱皇后心里不服自己被高文玉如此折磨,誓要让高文玉付出代价。
太皇太后看着钱皇后那副样子,心里也是疼的,她也不喜欢高文玉,从她那皇帝儿子要废皇后立高文玉为皇后起,两母子就势如水火了。
“皇上你现在可不能妇人之仁啊。”太皇太后握住了楚夏的手,“她现在是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了,想要你退位让那个孩子登上皇位!”楚夏知道高文玉的目的,她想要将楚敖宸扶上皇位,自己做那个帘子后面的人。
楚夏心中矛盾,他心里一方面愧疚高文玉,一方面却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跟在太皇太后身后走出殿后,楚夏也是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太皇太后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再次对楚夏说道:“本宫知你心里愧疚那个女人,可是你是皇上,自己父皇的仇,还有你弟弟的仇,这些难道你不报了吗!”
“皇上,趁她羽翼未封之前杀了她!”太皇太后知道只要高文玉死了,这个楚国天下就太平了。
她这么老了,不指望什么了,指望的就是不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她这么老了,半条腿已经伸进坟墓了,所以只想看见楚家的子孙是将这个王朝传承下去。
楚夏望着远处的残阳,他忽然是撇下了身后的老人,然后朝着高文玉宫殿的方向走去。
夜晚下的太后宫殿中,烛光摇曳中高文玉的目光带着仇恨,而楚夏的目光中已经是带上了几分崩溃。
他将高文玉按压在桌旁,高文玉像是与楚夏对峙的将军,丝毫不肯妥协。
“离开这里!”楚夏就像她离开这里,楚夏不想她死在别人手上,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可是一想到她根本不会听自己的,楚夏的双手就伸到了高文玉光洁的脖子上,高文玉看着楚夏,她大口的喘息,她按住了楚夏的双手,她从来都不惧怕这个男人。
“杀了我啊!就像是当年你抛弃我的时候那样绝情的杀了我啊!”高文玉的声音带着怒吼,两人此时就像是爆发了一样的,她看着楚夏,很想就此解脱,死在这个男人手上,高文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想死在其他人的手中。
楚夏知道自己愧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恨死自己了,其实该死的一直是自己。
楚夏的双手按在高文玉的脖子上,可是当高文玉想要让他掐死自己时,楚夏却退缩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将自己缩回到了角落里,他哭了。
楚夏此时就像是个无助的人,而高文玉却在他面前将他最后的一点尊严撕碎。
高文玉指着蜷缩在角落的楚夏,她说道:“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你以为你的眼泪会让我心软吗?楚夏,你在做梦!如果不是你负我在先,抛弃了我,我就不会在自己怀有身孕时无可依靠,他也不会杀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要生下孩子,我的姐姐也不会替我嫁到这里来,这样她就不会死了,其实该死的是我!”
高文雅的死已经成为了高文玉心中的一块心病,她痛恨因为自己那时无法出嫁而让高文雅替自己嫁到了楚国,如果高文雅不代替自己出嫁到楚国,也不会死!
高文玉的每句话都让楚夏心如刀绞,楚夏这个男人,凌乱的黄袍与眼泪都丝毫不能让高文玉对他产生一点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