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蕈不习惯这里,只是看简止言在这里驾轻就熟的,便好奇地问道:“相爷经常来这里吗?”
简止言甩了甩手指,然后说道:“本相十四岁就来这里了,你说本相熟不熟悉。”
就是这样木子蕈终于知道简止言原来早就不干净了,以前还亏她如此迷恋那个白衣干净的少年。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男子来这种地方不是很平常码?”
“是啊,平常。”简止言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随后他说道:“很久没让人陪本相喝酒了。”木子蕈看他似有些醉了。
木子蕈是学医的,看见人喝酒自然也会习惯性的劝说两句:“相爷,美酒虽好,可也不要贪杯。”这话让简止言有了一种错觉,这话似乎是以前也有人这样对他说过的,只是那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简止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木子蕈,“你这话留给其他人听吧。”
简止言一手握杯,一面还嘲笑着木子蕈,“木太医,听说皇上前不久找你进宫去了。”
“相爷想知道皇上对臣说了什么吗?”
“是啊,神医会告诉本想吗?”
木子蕈想,原理啊拉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如此的啊,“好,我可以告诉你。”
“皇上让臣在边关好好的看着相爷,如相爷有任何的异动立刻告诉皇上。”这时实话,高昌也不傻,简止言想知道利用木子蕈这个人。
“是吗?”简止言看着木子蕈就发笑,“神医会如何做呢?”
木子蕈想这时要她选择立场了吗?
木子蕈忽然笑道:“当然是相爷要小人如何做,小人就如何做啊。”
“爽快!”简止言将一杯酒推到了木子蕈的面前去,“喝下这杯酒,本相保证你与你师兄以后的荣华富贵!”
木子蕈不清楚简止言对自己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简止言这个人城府极深,并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木子蕈回到自己的家中时,正当楚放天叶回来了,最近宫中的事情很微妙,一是祁家与太后的关系,二就是高昌与简止言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是外界所传言的那样,高昌想要简止言出征,只是上杆子到哪里了,上下都不合适了。
书房中,楚放天的使命就是帮助木子蕈报仇,这也是他当年答应过木子蕈的,但是他却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止言最近经常进宫,不分白天黑夜的觐见皇上。”楚放天现在就是木子蕈在宫中唯一的耳线。
“可知道他进宫做什么?”木子蕈问道,楚放天眼神平静,最近确实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可是宫中的禁军调度已经比以往多了两倍,“不知道,只是对外说是与简止言商量边关军队的调度之事。”
木子蕈的目光停留在了手中的书卷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简止言没那么简单的,可是木子蕈知道简止言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的,“简止言要出征了,高昌却在这时不停的召见简止言进宫,这时在做给祁家看的。”
楚放天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要做给祁家看?”祁家又跟此事有什么关系。
木子蕈心里也是猜测的,可是只有这个理由是最让木子蕈满意的,也是最符合逻辑的。
“其实高昌也对祁家不满意了,这些年祁家利用太后的关系,还有祁家与皇上的关系买官卖官的事情做了不少,我想高昌也是想收拾简之言的,可是还衡陈着一个祁家,所以我想这两人现在是想先收拾了祁家,这个他们是做到了一个默契的,可惜了高昌现在羽翼未丰,所以只能借助简止言的力量,以力打力,而简止言叶早有灭了祁家的打算,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木子蕈知道祁家现在是树大招风,祁太后在高昌的面前也是趾高气昂,丝毫不把高昌这个少年天子放在眼中的,木子蕈几次在御书房里都看见了高昌的桌案上放着朝臣弹劾祁家的奏折。
楚放天这才听明白了一些话,他说道:“师妹的意思是,高昌想利用简止言来对付祁家,然后当两方都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高昌好坐收渔翁之利?”
“就是这样的。”木子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可是现在祁家还沉浸在祁南雄不用出征的喜悦里,却不知道危机已经慢慢的接近了。
不过此时的楚放天还有一事不明白,他向木子蕈询问道:“师妹,你看这次争斗最后赢的会是谁?”
“这个可说不定的。”木子蕈想了想,然后说道:“简止言虽然是一朝之相,可是祁家与高昌怎么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他的母亲祁太后是祁家的亲生女儿,也不担保最后高昌会手下留情,如果是这样简止言不免会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师妹这样说我就明白了,钦国是容不下祁家与简止言并存的,所以高昌必须只留下一家。”
楚放天又急切问道:“那师妹看最后谁会是那个大赢家。”
木子蕈这次没有想,只是用一种很有把握的语气说道:“不管最后谁赢谁输,高昌都会是最后的大赢家,除非……”
“除非什么?”
木子蕈放下书卷,道:“除非有一方反了这个天下,那就不用做别人案板上的刀头肉了。”
楚放天听得有些糊涂了,他继续问道:“我看简止言不笨,他会不知道自己成为了高昌的棋子吗?祁家人也不笨,就怕高昌最后收不住手了,两家都要反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木子蕈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她说道:“简止言没有那么笨,他肯定是知道了高昌的想法,才愿意这样来帮助高昌,最后做了别人刀头肉的人还指不定是谁。”
楚放天似乎看木子蕈对简止言很有信心的样子,“师妹似乎是对简止言很有信心呢,可是师妹别忘记了这次你出谷是为了什么。”
“我当然记得,我只是不想简止言死在别人的手中,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宫内,简止言入宫后,他站在御书房的大殿外的停留了少许,看着天空的乌云遮月,似乎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还有五天他就要出征了,可是内心却是一股莫名的烦躁情绪。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简止言的心里就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殿中公公出来请他进去,简止言问道:“陛下几更醒来的。”
“三更就醒了。”管事太监回道,简止言略点了点头,然后将一块生翠的扳指塞进了老太监的手里了,“总管拿着,上次看着你喜欢所以这次给你送来了。”
“相爷太客气了。”老太监顿了顿神色,然后将扳指收紧了袖中,然后低声说道:“昨个儿祁家的人来觐见,陛下都没有见,太后还为此找来这里,大动了光火。”
“哦,是吗?”
简止言想高昌也挺绝的,现在连祁家人都不见了,可是简止言不敢肯定高昌是不是真的愿意跟自己合作,毕竟那个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娘家,而他不过是个外姓人罢了。
进了御书房,高昌在一缕烛光下显得一点生气都没有,不像是在装病,倒是像真的病了,难道毒还未解清,后来简止言才知道是因为苏流花的功劳,那根本就是纵欲过度的症状。
简止言心里暗笑,一点都不知道节制,“皇上,不知深夜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让你入宫自然是有急事的。”这时高昌将一张纸条扔到了简止言的面前去,“丞相,你先看看这个。”
简止言捡起来一看,原来是祁太后与外族王室的往来通信,可是简止言却一点都不知道,“皇上,这会不会是一个误会。”
高昌说道:“祁家有人在边关做生意,而且不少祁家人跟外族的王室交往不浅,太后与之有联系也不是不可能的。”
简止言神色平静,高昌似乎在看着他的表情,想从他的神色里一窥究竟,“丞相怎么看?”
简止言拿着纸条,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也没想到祁白莲那个女人会瞒着自己跟外族这么过甚密的,“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宫中有规矩,与外族勾结者杀无赦,无论是谁,都不留情面。”
“可是她是朕的亲生母亲。”
高昌还是不舍得,毕竟是自己亲生母亲,但是现在证据确凿,祁家在关外倒卖兵器与粮食的事情,祁太后不可能不知情的而且信中说得很清楚了,当初祁太后拜托外族的一位王上照顾祁家人,这位王上就是现在滋扰钦国边境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