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想知道这些年她是如何过来的,是否已有心仪的人,最后无奈来了楚国,还是只为了给自己的姐姐报仇,是什么让她充满了仇恨。
“皇上,你真的想知道吗?”高文玉横眉着楚夏,无数的怨恨从心中涌出,她想毁了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毁掉了她的一切,生活,幸福,快乐,还有梦想。
楚夏没有勇气在问下去,他只能那样像个可怜的乞讨者一样的看着高文玉,希望她能成全自己内心所想的。
高文玉将身边的宫女叫退下去,雪地里也就只是剩下了他们两人,高文玉不打算隐瞒楚夏什么,因为高文玉觉得一切都不应该自己来承受,这个男人应该分担自己的痛苦。
高文玉问道:“楚夏,你告诉我,一定要说实话,知道吗?”楚夏是看着高文玉点下了头来,高文玉是他一生挚爱,如果没有指腹为婚的婚约,没有一国的责任,他会留在那里,陪她过完一生的,他们会成为夫妻,还会生育儿女。
“楚夏,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走后是不是就没有打算在回来,回来也只是为了与其他女人成亲。”
楚夏看着高文玉,眼中满是愧疚,他始终都是亏欠这个女人的,可是他不会想到高文玉早就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娇柔的女子了。
看着楚夏默认的表情,高文玉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楚夏,你走后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你知道吗?”高文玉觉得自己没说出一句话都像是要窒息了一样的,可是高该对他说的,高文玉都想说出来,或者说是高文玉不想救这么放过这个男人。
“你走后的两个月后,我有了身孕。”
楚夏的眼神终于是从难过内疚变为了痛苦,他问道:“那,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难道他还能渴望她生下孩子,然后不怨恨自己吗?楚夏想换成是自己,自己会恨死那个薄情的人,杀了他都不解恨。
“不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放心吧,我没有生下他,就算是我想生下他,等你回来,我的父亲也不会允许的!”
高文玉很成功的将仇恨转到了高林的身上去,楚夏颤抖着声音问道:“他是怎么对你的?”高林的手段,楚夏是知道的,她是高林的女儿,高林肯定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生下一个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私生子的。
“你能指望他能在我父亲手上活命吗?”高文玉自嘲的反问道,“楚夏,你想知道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楚夏闭上了眼睛,他想摇头,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听下去了,高文玉不会放过他的。
高文玉走到了楚夏的面前,让楚夏是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眼中的恐惧与痛苦。
那种痛苦就像是挖心一般的痛,高文玉说道:“我的父亲没有一碗堕胎药,他给我的是世间最残忍的方法,他等到我肚中的孩子六个月时他才动手,你知道孩子六个月的时候,他已经会动了,我清楚的感觉到了他在我的肚子里动,他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六个月,后来我的父亲让人将孩子取出来,他将孩子抱在怀中,当着我的面将孩子掐死在了我的面前,还叫他为野种,是个儿子,一个可爱的儿子!”
楚夏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要窒息,他扶住了一旁的石柱,说道:“别说了,别再说了!”
高文玉心中暗笑,她说道:“这就是我们孩子的命运!”
楚夏几乎是仓皇的逃出了高文玉的视线,高文玉看见楚夏因为不能承受她所说的话而仓皇逃跑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真是没有出息,自己以前到底爱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高文玉知道高林与楚夏有协议,在先帝在世前,高林要用兵都是从楚夏的手中调用的,现在他们两人算是有杀子之仇了。
江南,别业,李忠普这次是秘密来见简止言的,简止言自然是立刻就见了李忠普,李忠普肯亲自来见自己就说明他是有意思的归顺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冒险来见自己了。
两人见面是在树木茂盛的别业后山,就连侍卫也是躲在树下隐秘处保护周全。
“忠王爷,你肯来见本王,本王很高兴,我们也是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吧。”简止言说着客套话,心里自然是明白李忠普现在担心的是什么,想归顺自己,却又怕简止言自己是兵败,所以一直在权衡。
李忠普神色忧虑,静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简王爷,忠普也很为难,你应该知道太后来了,本王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王爷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分离的吗?”简止言说完后是将袖中一封书信交到了李忠普的手中,信封上些着父亲亲启四个字。
李忠普看完信后是热泪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跟着简止言出生入死,现在已经是帮着简止言守卫着北方的三座城池了。
“李王爷,这次你该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了。”
简止言的这番话李忠普明白,“王爷,可是我历代都是为钦国国君尽忠。”
“这样的王朝哪里还值得李王爷尽忠,一个好的皇帝会让自己的的臣子抛弃自己的儿子吗?”简止言的一句话就正中了李忠普的死穴,将自己的儿子丢弃而养育其他人的女儿,一直让李忠普觉得自己很没用。
李忠普静静的捏着那封信,然后对简止言说道:“王爷轻容忠普想想。”
“好,本王给足王爷你时间!”
祁白莲知道了简止言来了,可能是对于李忠普过于信任了,所以她丝毫是没有怀疑李忠普的忠心,祁白莲竟然是在第二天让人去送信,自己要见简止言。
祁白莲想见简止言,简止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她无法割舍,也无法让自己将他当做是仇人,不管以前到底是谁利用了谁,她也想在今生见他最后一面。
宽阔的大街上,木子蕈与巧儿走在街上,是巧儿吵着想要来街上走走的,巧儿在别业中闷得慌,就提议出来走走,木子蕈也就答应了,还好有侍卫跟着她们。
巧儿想买的东西太多了,木子蕈还笑她是在给自己准备嫁妆吗,巧儿羞红了脸,几次都被木子蕈笑的是低下了头去。
木子蕈一路走着,看着路边上那些没有饭吃的可怜孩子就觉得心里不好受,而一旁路边的酒楼确实饭香宜人,还有刚出笼的包子,木子蕈心中不忍,问着一旁的巧儿,“巧儿,你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巧儿身上的银子不少,都是带给木子蕈的用的,她买东西都是用的自己的银子,巧儿说道:“一百两。”
一百两?木子蕈算了算,真的是不知道一个包子多少钱,她便问巧儿,“一百两能买多少包子。”
巧儿忽然噗嗤一声,说道:“夫人啊,一百两能把一条街的包子铺买下来。”
木子蕈点头说道:“那就好,你去将整条街的包子买下来分给这些人吧。”
巧儿不知道木子蕈这是为什么,多嘴问道:“夫人,这是为什么?”世间没饭吃的人多了,这些事根本就不该她来管的,巧儿觉得多事了。
“你别管了,能帮就帮吧,大人给他们一个,小孩多给一个。”木子蕈交代着,然后让巧儿立刻去买,然后木子蕈走到了街边将那些躺在地上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孩子扶了起来,木子蕈对他们说道:“等会儿,等会儿就有吃的了。”
就在巧儿将包子买回来时,沈忘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木子蕈记得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简止言特意带上了沈忘以防万一。
沈忘站在包子笼前,说道:“夫人,沈忘也来帮你吧。”有人帮忙,木子蕈自然是乐意的,她笑道:“好,就有劳沈公子了。”
就在木子蕈将一块包子放在一只小手上时,一直苍老龟裂的双手是抓住了木子蕈的手,那名老妇是立刻就跪在了木子蕈的面前,她看起来病的很严重,眼角上都是起的水泡,她抓住了木子蕈的裙角,乞求道:“夫人,夫人!求你手下这个孩子!”
木子蕈看着她身边同样跪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三岁孩童,木子蕈比她还要惊慌,“你,你快起来,快起来!”
别业木子蕈的屋中,巧儿端着一大盆热水进来,嘴上还在愤愤不平的说道:“不知道带他回来做什么。”
木子蕈知道巧儿有怨言,也知道知道自作主张收留这个孩子是欠考虑了,也不知道一会儿是如何跟简止言交代,是等简止言自己过来时告诉他呢,还是自己去书房跟简止言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