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又是重复上一晚的过程,他帮她擦着药膏,随后晾着屁股睡了去。
接下来好几日,都是屠娘的地狱,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度过着。
你要让她干些粗活,她倒是勤快。可要是端正坐于那桌上,提着笔从早学到黑。还真是有些为难她……
可竺玉那脸一冷下来,她是更怕的。只有憋着一肚子的抱怨,握着笔写着那些字。
脑子倒是不笨,学了好几日才见成效,能写好几十个字了。可那些个毛笔,倒是被她握坏了好几只。就连晚上睡觉做梦,都是那满篇的纸张。
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暴动。
学了个半懂不懂时,屠娘把笔一扔。不学了!
不就是出个府透透气么,既然他不准,她不出去就是。反正这死契虽是不会写,但字儿倒是认了个大半,已经算是可以了。
她把教书的晾在一旁,给府里膳房内的厨子们打着下手,做大锅饭。忙里忙外,甩刀剁肉又抄着大锅。
给先生送了碗饭去,等他吃饱给送走了。
可春晓那丫头,这回倒不是跟屠娘一条心。把她当天晾着教书先生不管跑去膳房帮忙干活的事儿全告诉了竺玉。
竺玉饭碗时,就冷着脸不与她说话。吃得也少,完后把碗一扔道“看来,还是得把你送回烟城。”
俗话说得好,哪里有暴动,哪里就有镇压。
她含着泪,硬是学了大半月。才把这整片百余字的死契书,给从头到尾学了会。
这晚竺玉检查她半月内所学,整片的死契书在他手中细看翻阅。圈上几个错字,其余的倒是没错。终道“什么时候出府,带上春晓,绕着三王府走。”
屠娘激动的手舞足蹈,上前就给竺玉抱了个满怀。想着能出府去溜溜,别提多高兴。
她终是自由了。准备好上街溜达溜达,买点好布,给竺玉多缝制几件衣裤,去边关时好穿着。
听春晓说,边关那可冷,所以她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俩人正欲出府,春晓却在门边听了脚步道“哎呀,我咋想起竺玉爷说的事儿。”
屠娘凑近问“他说啥了?”
“竺玉爷说,只准你出一次府,晚食前须得回府。否则……。”
屠娘一跺脚,泄气道“否则就送我会烟城。”
“对。”春晓点点头,缩回手站边上看着泄气的屠娘,又道“屠姑娘,不如这回咱不出去,留着过几日,那走灯节。你和竺玉爷俩人一起出府玩玩可好?”
“走灯节?”屠娘想起,烟城也有这传统。如能跟竺玉一起提着灯漫步走在城里,也是她所期待的。
“那就走灯节去罢。”她笑道。
于是等竺玉回到府里,屠娘说明此事。说是走灯节要和他一起去。
他端着茶碗喝了口茶,看着屠娘泛着可怜的眼神。嘴角一笑,道“那就陪你走一次灯。”
俩人约定,几日后的走灯节,一起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