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尤西里斯摇头苦笑,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精致下巴,拇指暧昧抹着的嘴角。“我能对詹森有什么心思?我会杀了他?”
海娜凝眉对上那双寒冷的漆黑眸子,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深深的嵌入手掌中。如果今天尤西里斯真的借机杀了詹森,那么暗门门主的位置……
海娜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凉意,自己脑袋一热,做了一件到底有多蠢蛋的事?而事实就是,她做的蠢蛋事又何止这一件。
冰冷的墙壁,雪白的白炽灯,一张病床上,丁轩瑶毫无生气的躺着,没有血色的脸被这周围的环境映得更加的惨白。
一身白大褂的芬迪推开病房的门,“她还没醒吗?”
“还没。”林睿城坐在靠窗边的沙发上,浅白的脸上,幽暗的眼睛一直盯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兰博基尼从集装厢冲到地面的时候,他们只是受了轻微的冲撞,那么惊险的时刻,她还能忍住伤痛控制住车,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不用担心,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新输的血液也没产生不良反应,应该很快就会苏醒了。”芬迪看着检查报告,再检查了血压,脉搏,呼吸和瞳孔,一切都很正常。“你要不要去休息室里休息一下,刚抽了血,身体会有些不适。”
林睿城松开了一直叠加的腿,浅浅的笑着。“那一点点血对于我来说不碍事。”
是不碍事。比起看着她满身是血而生成的害怕,他这一点点身体不适又算什么呢。从来都是在危险口上游走的人,那颗已被鲜血浸泡得麻木的心,就在那一刻感觉到了害怕。不应该啊,难道是自己也对她动心了?
“叩叩——”门被轻轻的叩响,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
“Sir,已经查出来了。”进来的人正洛克。
林睿城挥挥手,示意他安静,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人并没有醒,才说道:“出去说。”
芬迪的办公室里,林睿城一张邪俊脸硬冷的犹如尖利的冰凌,那若有似无的诡异冷笑,谁触碰一下就会被刺死。“在公司大楼袭击我们的人暂时不明,但高架桥上的人确定是莫尔奥斯。”
“有两路人?”
“在公司大楼我们找到的弹药壳是市面上最普通常用的NV1,而在高架桥上袭击您的枪支,我们在监控里发现枪支上标有M字样……”
“那是莫尔家族用的枪械?莫尔奥斯?”林睿城神色一凛,上过月的一批交易不知道是哪个细节出了问题,被莫尔奥斯劫了,这笔账还没算清楚,现在又来挑衅?
“看来这次莫尔奥斯是存心想要跟我较劲了。通知阿牛,丢失的那批货一定要查清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是,Sir。”洛克有力的应道。
“睿城,这件事要不要通知义父。”芬迪有些担忧,莫尔奥斯这次的暗杀,让她想起来十年前,二十岁的奥斯和十七岁的睿城第一次正面对决,而一个漂亮的女孩也因此丧命。
“不用。他老人家因为那批货已经很不开心了。”
“那丁小姐这边……她知道今天的暗杀后幕吗?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她?”想起她在车上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被暗杀的情景。“她要问就实话给她说。”
“这样好吗?”毕竟丁轩瑶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学生,她不敢肯定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能接受这种黑暗生活。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怕她像丽莎那样……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
丽莎,海娜的姐姐,如果十年前,她没有死掉的话,现在应该也是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了。
芬迪秀丽的眉头一挑,没错,她确实是担心这个,让她不解的是,丁轩瑶只是和她有过几面之缘,而她却对她有着莫名的熟悉感,甚至还要为她担心。
“叩叩——医生,那位小姐醒了……”
丁轩瑶转动着黑黑的眼珠,她不敢动,一动肩膀就传来撕裂的痛。还好,她还活着,差点就以为这次玩完了。
“醒了,好点没?”林睿城用手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颊,该死的都给她输了血了,为什么这张脸看起来还是这么苍白。
“痛。”褪去了血色唇动了动,一张脸跨着,眼眶里蓄着雾水,那摸样让看着的人一阵心疼。
“乖,受伤了,肯定会有些痛。”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对他的口味了,撒娇的时候让他心头痒痒的,暖暖的。面对困境的时候,她的自若镇定又让他为之骄傲。这小丫头,真是他的妖精。
“那辆车呢?有没有被我摔坏。”
林睿城揉了揉眉心,这个时候,她还关心那辆车?也对,赛车手对车的感情,本来就是与众不同。
“宝贝,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东西,知道吗?”
丁轩瑶一听,脸彻底崩溃,眼泪夺眶而出。那辆超炫的车,难道被她毁了?“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不会再逞能了。”从小受老爸的影响,丁轩瑶对车多少还是有些爱惜,尤其是对一坐上去就特别有车感的车。
是他没说清楚还是她没听明白呢?其实他是想告诉她,他是个有实力的人,才能造出好车,强大的车。怎么他听着,不是他想要的感觉呢。
“别去想那辆车的问题了,你好好休息……”
“你要走吗?”丁轩瑶瞥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在她大脑里飞速的转动。
“怎么了?”他只是想去上个洗手间而已。
“我……有点害怕。”最关键的是,“肚子也有点饿。”
看着她那小可怜的摸样,林睿城嘴角勾笑。“乖,我出去给你拿吃的。还有,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想,知道吗?”
丁轩瑶躺在病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如果说今天的事是暗杀的话,那么他们没死的一天,暗杀就会随时的出现。不对,不是他们,是他。这样,她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迎接随时都可能出现的生命危险吗?答案当然是不要,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是不舍呢?
古香古色的豪华包厢里,一台红木圆桌至于中央,围坐在旁边的是金鑫集团的大股东们。一头麦色发丝的金轩锋坐在最上方,深邃的目光藏在袅袅烟气中,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在做的各位都是集团的董事,也是轩锋的叔叔们。当年你们跟着老爷子打江山都辛苦了,所以,轩锋安排了今晚的晚宴,希望各位叔叔们能吃得开心。”
红木圆桌中间,一块干净的白布揭开,霎时,一只被剃掉毛的猴头露了出来,头顶还有一块汤勺大的窟窿。董事们都目光都聚集在了桌中央露出的那只猴头上,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他们这位年轻的总裁要干什么?
金轩锋深邃的眸光扫了一圈在坐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起身拿起汤勺,在一旁的小铁锅里装了一勺已经熬得翻滚的油,动作极其优雅的将一勺灌进了的猴子头上的窟窿里。
嗤————
桌上的惨不忍睹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哗然,猴子头顶冒着的缕缕白烟,滚烫的油在里面嗤嗤作响。猴子被疼痛得嗷嗷直叫,拼命挣扎着被捆得牢牢的身体。
“来,这道菜一定要趁热吃……”金轩锋以一个晚辈对长辈孝敬的姿态,将嫩白的脑浆舀出来,依依盛在已经装有各种调料的碟子里。
看着自己碟子里还有着红丝的脑浆,听着猴子凄惨微弱的悲鸣声,即使个个年轻的时候都跟着金太龙刀锋血雨过,内心也忍不住的打颤,有些人都忍不住灌下一口烈酒压压惊,太残忍了,那猴子还是活生生的,竟被强行取走颅盖,灌下滚油,掏走脑浆。
还没等金轩锋分完猴脑,猴子已经在痛苦中死去,金轩锋舀出最后一勺猴脑,对着面前的男人,“七叔,对不住了,这猴脑已经不新鲜了。”
杜明山用纸巾擦擦额角的大汗,“没,没关系。”
“那怎么行。来人,再给七叔牵只猴子来。”
“不,不用,谢谢大少爷的美意,就这个挺好的,挺好的。”杜明山战战兢兢的说道。
“是吗?那就委屈七叔了。”
“不委屈,不委屈。”
一个冷冷的微笑,金轩锋做回了自己的位置,将雪白的餐巾围在脖间,拿起自己的餐具,嘻溜嘻溜的吃着食物,那样子就像盘里的食物有多美味,又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的人。吧啦吧啦嚼着嘴里的牛肉,再喝了一勺猴脑后丢掉手中的餐具,踮起二郎腿仰坐在主位上,狭长的眸子睨着七位肥头大耳的酒肉饭袋。
“怎么都不动呢?是嫌弃轩锋亲自为叔叔们盛的菜?”
“不敢,不敢。”
众人低喃道,看着自己碟子里的散发着阵阵腥味的脑髓,就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脑浆在往外流,背脊上直冒冷汗。妈呀,他们的金老大已经是个够狠毒的人了,他的儿子更是胜出一层。
“轩锋,你有什么要吩咐的我们几个老头子,你尽管说。说到底,我们现在的锦衣玉食,都是你父亲金老大给的,没有金老大就没有我们几个兄弟现在的生活。所以,为了金老大,为了金鑫,我们愿意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