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让奴婢去找赵元他们砸茶楼,还说如果……如果遇到了夏掌柜就将她打、打死。……之前,刘五还在的时候……所以娘子就让奴婢去了赌坊,我们娘子说只要施恩给夏掌柜,就能让夏掌柜听她的话,到时候她便可以随意拿捏夏掌柜……县令大人,奴婢知道的都说了,求县令大人饶了奴婢一命,奴婢都是按着娘子吩咐才去做的这些事,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李春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扑到了那丫鬟身上,眼里布满了红丝,“是谁让你这样陷害我!你这黑了良心的东西,为何要置我于不义之地!我打死你!”
“放肆!”柴县令拍了惊堂木,四周的捕快立刻将二人架开。
李春娥脸上一片绝望之色。耳边还听到夏君妍在一旁对着衙门里的捕头大人问:“这种幕后之人的刑罚应该怎么判……”
不等那捕头说话,夏君妍自己便回道:“我记得闹事聚众斗殴者,笞四十,元凶罪加一等,笞五十。以诈欺官,欺百姓者,同盗贼论处,流三千里。不过她没有得逞,要减二等,便是流放一千里。”
柴县令略有些出神的看着夏君妍,他对本朝律例还没个丫头熟!而衙门的师爷自审案开始便在看律例了,此刻官衙大堂内静了片刻,师爷悄悄走到柴县令身边,回道:“好像夏掌柜说的是对的。”
好像?!柴县令顿时挑了眉。师爷尴尬的笑了笑,此案涉及到斗殴,又涉及到欺诈,律例又这么厚,一时半会儿他也翻不过来啊。
柴县令挥了挥手,让这吃白饭的玩意儿退下!顾他还不如顾夏君妍来当个师爷哩,连伙食都包了。清了清嗓子,拍下惊堂木,直接宣判。
李春娥一听,什么希望都没了。明明她是大名鼎鼎周记布庄的当家娘子,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转眼间竟成为罪妇被流放一千里,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样绝望的境地。
夏君妍的铺子照旧,而她什么都没了。流放的人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多数都会死在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