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殿内文武百官纷纷下跪,大家族则是起身对着二人微微弯腰以示礼节。
灵鹫虽是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接受众人的礼仪,却并不显慌乱与拘谨,有的只是从容和与生俱来的睥睨之气。
冷慕寒更是习惯了这样的阵仗,一心搀扶着灵鹫,怕她不小心磕到碰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两旁的众人,而这所谓的王者之风,灵鹫知道他这是在怨他们曾对她动手吧,否则就以他曾经淡然的性子,断然不会给大臣们脸色的。
这在别人的眼中或许是皇帝的威仪,可是在灵鹫的眼里,这跟使小性子没什么两样嘛。
不过他也确实越活越回去了,她这才三个月呢,肚子也就一点点凸起,穿着衣服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现在他就这样紧张她了,那等她真的快要生的时候,她岂不是连动都权利都要被剥夺了!
想想灵鹫就觉得自己今后的人生一片灰暗,可是不得不说,慕寒对她从来都是这般爱护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许多女子修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心中的抱怨顿时去了大半,最后竟为冷慕寒过分的呵护暗暗开心起来。
随意扫了眼众人,几件靓丽的衣服极为显眼,其中就包括了东方姐妹俩,她们的脸上都有些许用胭脂都无法遮掩住的伤痕,显然是之前已经大打出手过了,而她们此刻正偷偷抬头想一睹冷慕寒的相貌,可下一秒她们就对上了灵鹫的双眸,惊讶过后是浓浓地恼怒,想要上前,幸好及时被东方华旭拉住。
东方华旭瞪了两姐妹一眼,略微抬头,灵鹫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她?她就是北影灵鹫?不过那些惊讶只是在他眸中一闪而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随即继续低下头。
灵鹫倒是无所谓她们的敌意,她相信自己,更相信慕寒,不过灵鹫还是故意往冷慕寒那边凑了凑,“皇上,那些女子看人家的眼神好怕怕……”
冷慕寒闻言,挑了挑眉,虽然知道灵鹫打的什么主意,但他还是依着她的意思随着她的眼神看去,由于距离稍远,两姐妹没有听见灵鹫的话,但见冷慕寒望来,一时间还来不及掩饰怨恨的眼神,被冷慕寒看个正着。
冷慕寒倏地冷下了脸,那煞气吓得两姐妹浑身一哆嗦,立马低下了头。
冷慕寒将灵鹫拥紧了些,“皇后不怕,朕已经将她们吓低头了,要是她们再敢露出那样的眼神,朕就把她们的眼睛挖出来掉在城楼之上。”他的小女人可是越来越调皮了,可是他就想这么迁就着她,看着她心情大好,他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不过在说道最后一句时,眼中的嗜血并不像是玩笑。
原本还强忍着笑意,有点小人得志的灵鹫顿时额头滴下一颗大汗,干笑了两声,“皇上,你答应人家温和待人的!”
“朕还不够温和吗?都没直接杀了她们。”冷慕寒不再看灵鹫,完全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让灵鹫不由再次汗颜,他这是暴君当上瘾了吗。
两人走完了不长不短的红毯,冷慕寒将灵鹫轻按在龙椅上坐下,而自己则是坐在了她的身旁,直到一句‘平身’,众人才站起身,抬起头来。
众人对冷慕寒一些违背常理的举动也有些免疫了,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无法接受,龙椅世代只有皇帝可以坐,那代表着无上的尊贵与权势,就算是皇上再宠爱一个妃子,哪怕那女子是皇后,也是断然不能与皇帝共坐龙椅。
可显然,他们的皇上是在告诉他们,皇后的地位与他无异,这是他的天下,亦是皇后的天下。
有外人在,大臣们也都不好当场向冷慕寒觐见,只是眼中满是不认同,看灵鹫时就如同是在看祸国妖女一般。
而对于其他的他大家族,这同样不是一个好征兆,首先这样一个无视伦常的皇帝就是最不好把握的,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不怕遇上强者,就怕遇上从不讲理不怕死的强者。
其次,以他对北影灵鹫的宠爱,若是算起旧账,与他们为敌,这场大战势必会让双方元气大伤,乃至生灵涂炭,他们自是不会大爱到关心什么生灵,可是家族的利益与威胁却不得不考虑。
灵鹫见众人表情凝重,无奈了,她也不想坐下的,她可是在努力的帮他挽救形象呢,偏生如今的慕寒执拗得很,他这是在以他的强势来宣布她的地位,他是铁了心要挡他者死了。
可是很多事情怪不得他人,哪怕她被逼上绝路之时,她的心里也没有真正的恨过那些人,她不是所谓的白莲花,只是她觉得这世间本就有许多东西是没有公平而言的,遭遇凄惨的比比皆是。
那些所谓的大家族和隐身家族,做法固然自私,固然不仁,可是一人这样是一个人的错,若所有人都不分青红皂白,便是整个皇朝的衰败。
有些观念是世世辈辈传承下来的,有些欲望也是因为争斗渐渐繁衍而生的,她不希望慕寒是靠着屠杀来换取她的安宁,那样,人间与地狱有何差别?人和鬼终究是不同的。
就如同他想要为她打造一片安宁一般,她也希望他的臣民是真心爱戴他的,他的国土能够繁荣富饶,他的将士们能够理解他,忠心跟随他。
大殿之上最为淡定的就属那些丫鬟太监了,他们早已怪不怪了,在他们看来,宁可得罪皇上也勿得罪皇后,同坐龙椅算什么?为了皇后,皇上更过的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
大总管太监高昂着头,简单地说了几句,便退到了一旁,底下的奏乐随之响起,冷慕寒不言,只是给灵鹫夹了些她喜欢的菜。
大家族和隐身家族的人见此都有些不悦,可又不好以冷慕寒的冷落来发问,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而最为气愤的就是那些女子了。
冷慕寒的容貌与气势无一不是他们心目中男神的样子,本应该高兴有机会成为这样一个男子的女人的,可她们精心装扮,他的目光却始终只停留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甚至看都没看过她们一眼,更不要说目光为她们所停留了,这要她们如何不气。
上官坤蔚佯装地环顾四周一番,举起酒对着冷慕寒遥敬一杯,“听闻齐豫皇帝将这宫殿重建了一番,如今看来倒是比以往更辉煌了。”
看似赞扬的话却是带着刺,无非是说冷慕寒谋反夺位一事,他既然那么不给面子,让他们不爽了,他们自然也不会让他得意。
可是他似乎打错了算盘,也是公然在挑衅冷慕寒的权威,“多吃点素的。”冷慕寒不顾灵鹫掐在他大腿上的小手,又夹了一大筷菜到她的碗里,这才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上官坤蔚,“看来上官大公子很是羡慕朕,朕不介意派朕的魔兽大军帮你们上官家重建一番。”
上官坤蔚一噎,眼底有些失了面子的阴霾,可很快又被他压下,笑了笑,“齐豫皇帝太客气了。”
除非是八大家族与隐士家族联手,尚有一拼,否则若是冷慕寒单对付他们上官一家,下场无疑是惨败,所以他还是先静坐,看看其他家族的反应,虽这般想,可是泛着白骨的拳头还是不难看出他隐忍的怒火。
其中一个隐世世家的子弟仇恨地看了眼灵鹫,出声道,“贵国的习俗还真是独特,皇帝与皇后同坐龙椅,呵,让人不知这江山究竟谁人做主。”
这该仇恨的是她吧,他们要招惹她,损失惨重之后反倒她成了罪人?灵鹫优雅地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谁人做主又有什么关系,民为重,君为轻,只要国富明强即可。”
“哈哈,好一个民为重,君为轻,那齐豫皇帝滥杀无辜,残害百姓,又怎么说?”那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甚至还有些得意。
灵鹫勾了勾唇,微微垂眉,手轻轻摩擦着杯沿,“滥杀无辜?那些真是无辜?散布谣言,制造恐慌,威胁皇室官员,扰乱齐豫风气,此,本就是大罪。而这后果却还没有结束,认可他国残害齐豫国国母,威逼国君,引发国家内乱,让他国有机可乘,等同卖国。不明黑白,风气乌七八糟,让下一代受到不良教育,让国家损失大批栋梁之才,实属不忠。妖言惑众,让齐豫国众人人心惶惶,影响各方面发展步伐,更是动摇了军心,让齐豫岌岌可危。诸多重罪,没有株连九族已是皇上法外开恩,否则齐豫怕是早就灭亡了,那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本宫亦是齐豫人,为齐豫死不足惜,可以同将士们死于战场,可以同大夫们死与瘟疫救治,却唯独不能死得不明不白,齐豫百姓不但不识皇上的良苦用心,还诋毁皇上,实在让人心寒,不过只要皇上不放弃,本宫就会陪同皇上努力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一个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