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了说,如今的束畅乃堂堂副将,身上有着赫赫战功,而秦简呢?他又算哪根葱?
“狗奴才,在我秦家竟是如此嚣张,本少爷今日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了你这颗狗胆。”见束畅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又见来来往往的下人窃窃私语,暗地里指手划脚的,秦简怒火飙升,随着便欲为自己找回面子。
对于秦简这样的草包,哪怕他会些拳脚功夫,但在束畅看来,一个连大小姐都打不过的废物,他还真没放在眼里,更何况,在他狠狠的不留情面的训斥了他一顿后根本就没打算与之继续纠缠。
只不过,他大人大量,心凶宽阔并不代表别人也与他一样,至少,秦简不是这样的人。
见束畅对自己如此不屑,秦简又不干了,摇晃着他那显然纵欲过度,身壮体虚的身子便冲向束畅,看那架式,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样子。
见状,束畅嘴角一勾,邪魅的一笑,身影往一旁轻轻偏移,来势汹汹的秦简扑了个空,险些摔倒在地。
如此结果真是闪瞎众人眼,或有意,或隐晦,总之这个场面还是引来了哄堂大笑。
“无知小儿,不自量力,如此猖狂小心哪一天便是爆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看着秦简如此的不堪一击,兰姨忍不住鄙夷道。
纤纤玉臂,不经意见自然的轻轻一挥,斜了眼好不容易站稳脚步的秦简,举步便跟随着摆脱了秦简完全无视他走在前头的束畅身后离开了。
“哎呀,娘子,切不可动怒,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个不成器的废物,哪至于让你坏了心情,咱们赶紧,小诺可还等着咱们呢。”
一行三人,身影渐行渐远,看那方向,是东院我疑。
秦简站在原地,充满仇恨的眸子忿忿的盯着那已然远去的身影,心里的恨意早已将他吞没。
若是此刻,他还不明白这两个陌生的面孔为何而来的话,他秦简算是白活了。
严一诺回来了是吗?他娘的,一个半路捡回来的野货,居然敢在他们母子面前作威作福,还敢对他秦二爷动手。
现在,就连她所认识的人都不将他秦二爷放在眼里,这笔帐,他定要跟那个野货算个清清楚楚。
一夜的放纵,方才回来,一回家便与秦束畅交锋,那时,他还没反应到本该无在京都的束畅为何会在府里。
可是,此刻,在听了那对夫妇的话后,他哪能还不明白。
秦潇予,这是回府了是吗?呵呵,就是不知道,他那半死不活的娘是否跟着一起回来了?
这下看来,好戏要上场了!
自负的人眼里,别人永远不堪一击,一无是处,他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仅仅是身份高贵,足以令天下人遵从,且本领非凡,天下为我独尊。
只是,他就没想过,本已离开秦府的人为何突然回来,又为何会有两个陌生的面孔跟着回府?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他一心求死,若不成全于他,倒是显得太不厚道了些。
“秦将军!小诺!”因为一诺的关系,兰姨与辉叔虽曾经在将军府住过些日子,但终究与秦潇予不是太熟,是以,在称呼上他们还是比较谨慎,没太过随意。
看清来人,秦潇予颔首示意,因与来人不算太过熟悉,他倒是不好表现的太过殷切,不过,他那祈盼的眼神可是毫无掩藏的泄漏了他的心事。
“兰姨,辉叔,你们终于来啦。”一诺欣喜的欢呼着,这一刻,她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心突然就安了。
见到兰姨夫妇心情不错的显然还有沁儿,几个月的朝夕相处,那感情可不是处假的。
在沁儿的心里,她可一直将兰姨和辉叔视作父母,谁让她从小便失去了爹娘,而兰姨和辉叔也是相依为命没有后嗣呢。
经由一诺的介绍,屋子里的众人互相打了个照面,也算认识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一诺便带着他们进了内室。
床上躺着的那人,若忽略她那苍白的容颜,此刻,安详的她就好像是在沉睡一般。
深深的看了床上那人一眼,兰姨心下喟叹一声,满眼心疼,哪怕此刻她心里早已有了定论,但她还是果断的将手搭在了云依脉搏上。
原来还想替云依诊断的辉叔,在察觉到妻子的神情后,忽然就了然了,与此同时,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此刻的屋子里,早在兰姨夫妇踏足时,那些下人便被屏退了下去,束畅亲自守在屋外,沁儿则候在外室,而内室,除去昏迷的云依,也就只剩下他们六人。
诊断完毕,将手收回,兰姨眸光飘忽,若有所思,很快,她便神色凛然的看向一诺,但却保持着沉默。
她眼里所包含的内容太多,但一诺却是能够看得明白。
“兰姨,此刻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信得过,您大可实话实说。”依一诺的想法,她虽选择将菊儿事件对秦楚隐瞒,但这一刻,对于云依的情况,她并不打算继续瞒着那个男人。
在一诺看来,菊儿的所作所为,牵扯到了其他人或事,在不明白秦楚的态度和决心之前,为了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她断然不会告诉他。
可是,他做为此刻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的女人的丈夫,他理应弄明白,他曾经允诺想要守护一生的女人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
“小诺,你可信得过兰姨?”诊过脉后,兰姨开口告诉大家的不是云依的病情。
一诺虽觉得这话听着感觉有些跳跃,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可以说是出于本能下意识的就回道:“当然信得过。”
“不论兰姨怎么说,要怎么做,你都无条伯的相信?”对于一诺的回答,兰卿并不意外,就好像一切皆在预料之中,但她仍进一步的确认着。
这一次,一诺有了短暂的质疑,但很快,便见她坚定的看着兰姨道:“兰姨和辉叔,我都信得过,不论你们怎么说,怎么做。”
其实,一诺也不知道为什么,初识时,她之所以毫无防备的将兰姨夫妇带进将军府,并不是因为是她致使辉叔受伤就必须要负起责任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她们的眼神。
那种坚定的,没有一丝闪躲的眼神,让她觉得安心,同时也认定了这两人并非坏人。
后来,经过相处,她们无私的将自己祖传的东西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她,收她为徒等等事件,让她那颗原本因来到这个世界飘忽不定的心真正的安了下来,让她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而这种感觉是她在秦家没感受到的。
“好,既然你对兰姨如此信任,那么,秦夫人我们带走,在此期间,你不能问,不能追查我们的行踪,但我能保证,一年后,还你一个健康的义母。”
兰卿知道,她这种想法和做法很另类,在秦府,当家人是秦楚,可那个男人,她们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对于秦潇予,哪怕她们曾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对他,她们所了解的也仅仅是外界传言的那一面。
而此时此刻,云依的情况很危险,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万劫不复,她看得出来,一诺对云依好像很在乎的样子,为了不让一诺伤心,所以,她们必须将云依带走,直至她完全康复。
又或者说,待她完全康复,而秦家堡那些魑魅魍魉都被清除干净之后,她们才会安心的将她送回秦家。
“义父,大哥,你们可愿意吗?”对于兰姨,一诺觉得自己是无条件的完全信任,但是,这秦夫人说到底只是她名义上的义母,而她无法做这个主,只好问过秦家人的意见。
“哟,大小姐,您还真是不客气呢,莫名其妙的带回两个跟你一样来历不明的外人,竟然就想这么轻易的将秦家堡的当家主母给带走?我们怎么知道,一年后,夫人是不是会被安全的送回来?”
秦家父子还没来得及表态,屋子外面就传来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阴阳怪气的女声。
闻言,兰姨夫妇皆不屑的一笑,眼里一片了然。而一诺则是紧蹙着秀眉,一幅很是厌烦的样子。
妈的,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真是哪哪儿都有她,束畅那家伙是怎么搞的,怎么就任由这女人闯进来了呢?
一诺心里这么想着,视线也随着望向门外。
只见,门外,许婉母子三人皆被束畅给阻在外面,四人大眼瞪小眼,而束畅态度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然了,一诺敢断言,瞪眼的只有许婉母子三人,而束畅,估计连看都懒得看他们。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的路都敢拦!”
开口怒骂的是秦简,先前,在院子里,他被束畅拂了面子,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他才去请来了自己的娘亲,想要来一探究竟,可谁知,这会儿,又与束畅杠上了,试问,他是那种会隐忍的人吗?
正因为他不是,所以,在怒骂的同时,他本能的冲了上去,看那架式,这是准备跟束畅开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