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最纯正无暇的暗,最原始的暗,虚无之中的潜伏的暗,黑洞的最终极形态,便是太初最初的暗,能够吞噬一切,抹杀一切的存在。
黑暗降临在这片土地,蔓延在天与地的夹缝,剥夺他触及的一切,进行着没有差别的吞噬和毁灭。
“看吧,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存在,真的是希望之子的存在么,这等同于毁灭之子……”他说。
“不,所见未必真,他才是大智慧,他应该不会假,希望,毁灭,并不是衡量的最终标准不是么,也许,将一切寄托的我们才是错的,至少,在他们分出胜负之前,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我们就静静地看着。”
“嫉恶如仇的你,也会放任深切的黑暗么?”他问。
“他有一颗非比寻常的心脏,他的一切都是特别的,他的身体,他的想法,他的法术,他的心灵,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你难道没有发现么,他一开始,其实就在将一切捏在自己的手里,掌握着一切,让自己拿着主动权,他被动过,所以,现在,他才是那个战场的主宰,也是未来的主宰,我有预感,这个时代,是属于他的,所以,我们姑且再信一次,把一切作为赌注,压在他的身上,这份重量,就让他用行动来回应,我想,那无数的失望之中,总有一次是对所有失望的补偿。”她说,手中抚摸着一缕青丝,温柔如水一般倾洒在周围,充满着宁静和祥和。
“就这么放手让他去做吗?”他不说,便是默认了她的话。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可能性,古往今来的无数岁月,虽然无数个希望之子诞生,却从未有人到达这里,更没有人能够像他一样,用这等手段来将不可能的对手,生生制造出他自己想要的可能性,或许,我们不加干涉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她说道。
“静待,他有自己的可能性。”他说。
她沉默无声,她想着,等到着眼前的彼岸花开花谢,就可以和他离开这里。
绯红站直了身子,这样的攻击,是躲不开的,一旦你后退或者乱了阵脚,就会被那纯正的黑暗撕扯,拉进太初的深渊,回归最原本的黑暗,永世不得超生。
他站直了身体,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暗,凌驾在虚无之上,绯红挥剑,斩灭的时空,在最纯真的太初之暗下,慢慢的消失,被吞噬掉,他四处看了看,虽然以前他没有多余的意识,但是战斗的本能,却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地方,没有任何死角可以躲避,更不能硬碰硬的去接下这招,来自太出的暗,是不可碰触的凶兽,一旦触及,就会被撕扯到太初的始源。
绯红默默的看着天儿,可是他看不穿,这个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究竟有多么的恐怖实力,这个年纪,绝对不该有的东西他全有了,而且,还在其上,只会有更高的程度,而且不断进步,如果天儿在他之前降生于世,或者,那一段段过往的岁月,都会倒转,成为他一面压倒的事态吧。
绯红提剑到眼前,他看着闪光的剑锋,吾身处乱世而不惊,立于绝地而不灭,当斩灭轮回,倾覆众生。
他口中念念有词,孤傲轻狂的话语,湮灭在太初的黑暗,绯红执剑而立,他爆发出强大的气息,无数猩红的丝线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慢慢的延伸,接触到那太初的黑暗,猩红的火焰燃烧着,却瞬间被那最深切的黑暗给吞噬了。
绯红丝毫不在意,他静静的盯着手中的剑,看向天儿,身体上的衣衫慢慢的破裂,脱落,变成了本体,几乎透明的,如同琥珀一般的绯红,晶莹无暇,无数蠕动的丝线,在他身体里延伸出来,前赴后继的冲向周围的黑暗,湮灭,再生,湮灭,再生……绯红在不停的上演这样的轮回,太初的暗,放了速度,绯红轻笑着,他的目光扫过天儿,太初的暗你都能掌握,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你有着身为人的自由,而我,是失去一切的傀儡,但是我要夺回来,你的强大我已经见识了,所以,也要不在保留,就让你也看看,染红了黑暗的终极!
染红黑暗的终极……天儿脑袋传来了一阵剧痛,只是片刻,便恢复了过来。染红黑暗的终极,绯红毁灭的意志里,所代表的力量就是毁灭,那么,染红黑暗的终极是什么,天儿捂着脑袋,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似乎脑海之中,突然回放着一段过往,可是片刻之间,变得空白,似乎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绯红提剑而立,他身体那琥珀一般的红色,竟是有几分美丽,他撕去了人类的外衣,那蠕动的红色,散发着磅礴的气势,仿佛他在那里,就是毁灭的意志,就是毁灭的化身。
绯红提剑,慢慢的举过头顶,吾生于乱世而不惊,立于绝地而不灭,此身不在六道,此剑斩灭轮回,声未落,剑已落,天儿的眼睛猛然睁大,那一瞬间,他竟然没有看到绯红出剑,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柄燃烧着猩红之火的长剑,已经斩落下来。
天地之间有光线一闪,然后仿佛一束阳光撕裂漫长的黑夜,划破了天际。绯红的周围,无数的红色尘埃在飞扬,似乎有火红的光芒,在那些粉尘之中闪耀着。
天儿屏住了呼吸,下一刻,绯红的火焰在虚无之中炸裂,破开了时空的枷锁,破开了太初最深切的黑暗,他将一切都给斩灭了,那源自太初的暗,慢慢的被猩红的火焰吞噬了,绯红之色,浸染了黑暗。燃烧着最为华丽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