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被吓到了,叶肥叽紧紧捉住了我的胳膊,表舅公连连后退了几步,就在那些蛇快爬进大门的时候,他又冲上去把大门一关。
不过关大门也没用了,因为这时我们看到屋顶瓦片缝里,墙根下的,凡是有空隙的地方都出现了蛇钻进来。表舅公脸色煞白,说这次真的惹到了咱们惹不起的主了,说完他立刻冲进房里把床一翻,把叫了我们进来,此时小见崎也醒了过来,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把她抱起进了表舅公的房间。
叶肥叽表舅公翻开了床后,床底下露出了一块方形水泥板,他用力把水泥板挪开一边,露出一个地窖来。我们几个人跳下了地窖,然后把水泥板一盖,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表舅公告诉我们,这地窖是他用来冬天装肉菜之类的,密封的就是苍蝇都没有缝隙给它飞进来。不过就是有个换气口是用竹子做的,通到外面菜地果树根上,希望不会被蛇群发现。
这个地窖高一米七,长三米宽也三米左右,地面用木板铺的很平整,乱堆放着几把菜刀和一些水缸,但让人郁闷的是,叶肥叽表舅公给自己备的棺材也放在下面。
叶肥叽惊魂未定的问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蛇啊!可把她的小胆子吓破了,是不是和那天打死的两条蛇有关啊!
我告诉她是的,就是因为打死了那两条蛇,所以现在被报复,看来梦里独木桥上那个老婆婆说的事千真万确,那个所谓的土地公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表舅公示意我们先别说话,他要听听外面的动静。
我们安静下来后,把耳朵贴到墙上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上面死一样安静。这不合理啊!那么多蛇不可能没声音的,那些蛇没进屋来吗?
又过了许久外面还是没动静,表舅公把水泥盖顶开一条缝用手电筒向外照,他说外面什么都没有,别说蛇群,哪怕半条蚯蚓都没有。
怪了,我们明明看到屋顶上,墙脚下,墙缝里都有好多蛇进屋了,再加上门口那花花绿绿的蛇群,怎么会没有了呢?
表舅公说是有古怪,让他探探先,说完他又拿出那个竹片,用苗话念了几句后,从竹片末端滴出一滴浓浓的黑水来。这滴黑水也是神奇,滴到地上后就蠕动了起来,变成了一条黑色小蚯蚓一样的虫子。
表舅公的小蚯蚓顺着地窖口钻了出去,几分钟后又钻了回来,最后钻回了竹片之中去了。表舅公把竹片收回来后,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说,外面真的什么都没有,真是太古怪了,明明看到很多蛇进来了,怎么突然一下又全部消失了呢?这说不通啊!
是的,我们都看到了,觉得不会是眼花产生幻觉,况且我还是经童童的提醒才知道危险来的,童童怎么可能会判断错误呢!
叶肥叽问她表舅公,他放出来的黑色小蚯蚓是什么东西,靠谱吗?我也突然想起那天他也是放了蚯蚓进老坟墓的蛇洞里探路,竟然有两条蛇都没能发现,这太掉链子了吧!
这竹片滴出的黑水变的小蚯蚓我们已经见过了两次,表舅公也不在隐瞒我们,说这是他养的蛊虫,平时在山里搜寻名贵药材用的,在山里放出来跟在它后面就能找到好宝贝,至于炼制方法那说来就话长了,也不适合对我们外人说。
其实我们此刻哪有兴致听他说他的蛊虫,我们只想知道这虫子靠不靠谱,但表舅公说让我们放一百个心。
地窖里空气越来越少,温度也越来越高,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表舅公也在想法子。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声音来自背后,手电筒回头一照,发现是通气口里传出来的。
难道通气口被蛇发现了,现在是否正往里面爬,不然地窖里怎么空气一下呼吸急促了,难道是通气口被蛇堵塞了。表舅公把手电筒的光射进通气口里,弯下腰朝里面看了看,突然他就像触电一样弹开了。
我正想问怎么回事,但还没开口就看到通气口里钻出个拳头那么大的蛇头来。好大的一条蛇啊!光是蛇头就那么大了,难怪地窖里空气变的呼吸困难,原来是这大肥蛇堵塞了通气口。
叶肥叽胆小,看到这硕大的蛇头立即吓的惊叫连连,声音分贝大的似乎要震塌整个地窖。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即拿起一旁水缸盖上的一把菜刀,不由分说对着那刚钻进来的蛇头用尽吃奶的力气砍过去。
“哒”的一声,拳头大的蛇头把我一下砍断掉到了地上,蛇脖子断开处喷出的蛇血溅了我一身,地窖里立即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表舅公的竹片蛊虫又掉链子了,怎么会看到说外面没蛇的,现在差点钻进来的大家伙是什么。好在这通风口小,钻了一条大家伙进来后,别的小毒蛇就进不来了。
此时那被我砍断蛇头的肥蛇身躯堵住了通风口,倒也不用担心还有蛇钻的进来。但我们担心的是地窖里呼吸越来越困难,根本顶不了多久,不然我们没被毒蛇咬死,也要在这里窒息而死,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表舅公说看来这次是要下大血本了,我们连忙问他下什么大血本,再不想办法命都没了还在乎什么血本不血本。
表舅公不说话,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来,他拧开了瓶子后地窖里又是一大股恶臭味,跟这恶臭味相比,蛇血的腥臭味好闻太多了,简直比腐尸还要难闻百倍,叶肥叽当场呕吐起来。
表舅公让我们伸出手,用那发出恶臭的瓶子在我和叶肥叽手掌分别滴了一滴黄水来,让我们用舌头舔下去。我们也没有多问,皱着眉头舌头一舔,发现这黄水虽然奇丑无比,但味道却是出奇的好,有点像蜂蜜。
表舅公自己也滴了一滴到手掌上,用舌头舔了干净,又滴了一滴给叶肥叽,让叶肥叽给小见崎舔。
我舔下这蜂蜜味道的黄水后,只感觉到肚子里暖暖的,接着又酸酸的感觉突然变的很饿。
表舅公说这是他用了好几种特殊药材熬制出的驱虫露,光寻找这些药材就花了他两年时间,只要服用一滴,两个小时内不管什么毒虫毒蛇都不敢近身。表舅公说完也不管我们信不信,推开地窖口的水泥盖钻了出去。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没有立即跟出去,而是探出个头来看,只见房间里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蛇。有大腿粗的蟒蛇,有筷子细的铁线蛇,有眼镜王蛇、银环蛇、蝰蛇、响尾蛇、红脖子蛇、五步蛇........各种各样的毒蛇应有尽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从未见过的也有,比如一条头上长了两个尖尖角的蛇。
表舅公淡定的从房间走出大厅外面,让我们惊喜的是,他所到的地方那些蛇纷纷避让,就好像表舅公此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熊熊火焰一样,避之不及就要被烫伤。
太神奇了,我也立即钻出了地窖,身边就是一条响尾蛇,我壮着胆子伸手过去给它咬,结果它却一直退让。这毒蛇平时可是死神,现在却比一条蚯蚓还弱小,我碰了一下它的身子,这响尾蛇却像被烧红的洛铁烫到一般,吓的飞快的逃走了。
叶肥叽也从地窖爬了出来,看到这么多蛇她还躲躲闪闪的,我又逗了一条银环蛇给她看,她这才没那么怕,但也不愿靠近这些恶心的家伙。
表舅公走进房间,拿了好几个蛇皮袋给我们,说药效只有两个钟,必须赶在两个钟之内处理掉这些蛇,让我们捉紧时间。
屋里又点了好几盏煤油灯后,接着我们就开始把蛇捡进了蛇皮袋,每捡一条蛇都挣扎的十分激烈,但却不敢扭头咬人。叶肥叽不敢用手捉,拿了一个烧火的钳子来,看她钳的仿佛是一根根绳子,哪里是毒蛇。
捡了大概一个钟,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把躲藏的蛇都捉了出来,我们足足把蛇装了五麻袋,有的大蛇四五条就占了一个袋子。
为了安全起见,装蛇的五个麻袋又被套上了一层,防止出现窟窿逃出来。看着地上的五个麻袋,我问表舅公怎么处理,扛远扔了又重又危险,难道烧一水缸开水一袋袋烫死不成?
表舅公也犯了愁,说要是一下杀那么多蛇,他这屋子以后将会生成凶煞,是再也住不下去了。可把这些蛇都放了,要是再次寻上门复仇怎么办,那驱虫露只能再用一次了,两年的心血很贵的。
蛇已经捉完,我让叶肥叽去地窖把小见崎抱出来,这样才不会吓到她。
我又跟表舅公商量如何处理这些蛇,最后还是聪明的我想到了办法,趁没天亮前把蛇都运到了山下的泉眼边。为了隐私我把表舅公支开,自己把五麻袋蛇丢进水里通通淹死后,让童童拖进了泉眼里,进到地下水溶洞里让那些小黑甲虫连骨头都吃光了。
处理玩这些蛇后,我把满是蛇血的衣服脱下来在泉水里洗了洗,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传来一声歇斯里底的声音。
只听得它说:“你这个恶魔,你太狠毒了!”